“公子。”
“你真的认错人了。”
“他是我大明的英雄,朱雄将军。”
“斩了北元皇帝,端了北元朝堂的英雄人物。”
一旁的禁军看到朱雄的窘状,立刻出声提醒道。
“你们公子看样子是喝得太多了。”
“我还有事,就先行回去了。”
朱雄可没打算在这东宫多留,而且现在东宫都被吕氏把持了,和这朱允 走得太近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女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看着朱允 这么惨,这么委屈的样子,朱雄就能够看 出来他被这个后妈折磨的都多么惨。
所以还是不要去招惹。
当然。
如果是自己在乎的人,什么吕氏不吕氏,什么皇权不皇权,藩王朱雄都不怕,大不 了鱼死网破,先天武者,怕个屁。
说完。
朱雄就直接躲过了朱允炀,向着东宫外走去了。
看着朱雄的身影,朱允 的眼神之中带着一种委屈。
“大哥……他怎么不认我了?”
“难道……就连大哥也放弃我了?”朱允 喃喃自语着,心中有着无比的委屈。
“三公子啊,你还是回去吧,等下让娘娘看到你来找太子,你又更加不好受了。”
看着如此委屈的朱允, 一个禁军走上前,低声提醒道。
整个东宫。
几乎所有的侍从,禁军都知道朱允炀过的很惨,但是这也不能改变什么,他们只是 普通的禁军和侍从,如果多嘴,下场会很惨的,曾经就有一个仆从为朱允烦仗义执言 过,结果就是被吕氏针对,然后莫名其妙的死了。
这就是吕氏的可怕之处。
她绝对不允许朱允炀脱离他的掌控。
“呵呵。”
“人人都知道,就父君不知道。”
朱允烦看了那东宫大殿一眼,带着挫败,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
众禁军相视一眼,也都透出了一种看可怜人的样子。
也只有他们知道,朱允 这个嫡子过的不舒服啊,甚至连他们都不如。
朱允收的寝殿。
“允收,你刚刚怎么回事?”
“竟然愣在了你父君那里,幸好你父君并没有怪罪,要不然就真的丢脸了。”
吕氏对着朱允收说道,甚至还有些生气。
“母妃。”
“儿臣……儿臣看到大哥了。”
“那个朱雄就是大哥。”
“大哥没有死,他回来了。”
朱允收语气都带着一种颤抖说道。
看着朱允收这样畏惧的样子,吕氏眉头一皱,直接骂道:“你说什么胡话呢?”
“那小杂种已经死了快十年了,早就变成白骨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还有,那朱雄是生在北平府的一个平民,是靠着战功才坐上了现在的位置,才能 够得到你皇爷爷和父君的看重,如果他是你大哥,难道你皇爷爷和父君会认不出?”吕 氏直接说道,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可是娘。”
“我感觉他真的是大哥,虽然样貌和以前不同了,但是那……那眼神完全就是和以前 一样,那种高傲,那种盛气凌人的眼神,我根本忘不了。”朱允收语气颤抖的道。
但他再次表现出这样子,吕氏彻底忍不住了,直接一巴掌打在了朱允收的脸上。
啪的一声。
直接把朱允收给打懵了。
“给我跪下。”
吕氏指着地上,冷冷骂道。
“母妃……”
朱允收害怕的看着吕氏,但不敢违抗,跪了下来。
吕氏蹲下来,紧紧抱着朱允收。
“允收。”
“母妃告诉你。”
“当初的那个杂种已经死了,母妃亲眼看着他死了,更亲眼看着他埋进了泥土里, 他绝对不可能再活过来。”
“如今,你是这东宫的长子,整个东宫都是娘在掌控,以前那个杂种的一切都是属 于你的,未来的太子之位,未来的皇帝之位,都是你的。”
“你是娘这辈子的依靠,既然生为龙子龙孙,那个位置你必须要争,有娘在,那个 位置绝对是你的,任何人也抢不走。”
“当初那个杂种不行,那个朱允炀更不行。”
“记住,那个杂种死了,永远不会再活过来,而你朱允收,会一直活下去,继承大 位,掌控帝国。”
吕氏紧紧抱着朱允收,语重心长的道。
听着自己娘的话。
朱允收心底一动,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那种惧怕也在逐渐消失。
“娘,是儿臣多想了。”
“大哥的确死了,不可能复活,应该是儿臣看错了。”朱允收说道。
“这样才是娘的好儿子。”
“允收啊。”
“你以为娘就不怕那个杂种吗?”
“当初第一次听到这朱雄名字时,还有他年龄与那个杂种相仿,娘就派人去调查 了,这个朱雄只是恰巧的偶然,他自小就生在北平,绝不可能是朱雄英,所以你可以放 一百个心。”
“而且我听你父君说,以后有可能要将江都许配给朱雄,如果他真的是朱雄英,你 父君还会做这种决定吗?”吕氏意味深长的道。
“恩,母妃。”
“儿臣明白了。”
听到这安慰,朱允收也彻底松了一口气。
“总之。”
“母妃会为你铺平一切的路。”
“任何阻碍母妃都会给你扫平。”
吕氏温柔的说着,眼中尽是对朱允收的期盼。
北平城,燕王府。
朱棣一脸铁青的坐在了王位上,手上还有着一封圣旨。
“殿下。”
“怎么办?”张玉也皱着眉头看着朱棣道。
“圣旨已下,自然照办。”
“让张辅领兵去大宁吧。”朱棣叹了一口气,对着张玉道。
“臣领命。”
张玉躬身一拜,走出了大殿。
在他走后。
朱棣捏紧了手中的圣旨,有着一种不甘。
“本王辛辛苦苦培养的北平军,经历了战火的北平军,就这样被分割了一半。”朱棣 喃喃说着,看得出,他非常的不愿。
“这就是皇权。”
“旨意下达,无可违背。”
“纵然殿下想要利用这大军做到真正的荡平草原,开疆扩土,但是皇权旨意一下, 你终究无法违逆。”
姚广孝从后面走了出来,缓缓说道。
“是啊,皇权。”
“父皇虽然大封我们兄弟为藩王,镇守一方,但在他心中最重要的自然是大哥,为 了平衡,为了天下安稳,他不会允许一个藩王拥有太多的兵力。”朱棣叹了一口气,说 道。
之所以他有如此不甘心,也终究是不想自己辛苦训练的大军被分割,他还是想着借 着这大军,找机会出征草原的。
他心中的梦想就是开疆拓土,驰骋沙场。
“你能明白就好。”姚广孝笑了笑,很是平静。
“现在你知道本王在想什么吗?”朱棣抬起头,看着姚广孝,眼中带着一种深思。
“燕王在想。”
“如今当今皇帝开启藩王镇守,能够容得下藩王,当今太子仁德圣明,得天下拥 护,也能够容得下藩王,但如若太子之后,殿下的侄儿继位了,还能容得下藩王吗?”
“是不是如此?”姚广孝十分平静的一笑,又反问道。
“本王感觉,迟早有一日,我等藩王会成为朝廷的目标。”
“如若真的是本王在位,也容不得藩王存在啊。”
“毕竟,国中之国,这可不是哪一个皇帝都受得了的。”朱棣叹了一口气。
问心自问之下,他自然也明白根本。
“所以。”
“只有坐上了那个位置,殿下才可以真正高枕无忧。”姚广孝笑了笑。
听到这句。
朱棣捏紧了手中圣旨,眼中第一次涌现了一种期盼。
不得不说。
姚广孝这个人的确是非常擅长蛊惑人心,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将朱棣引导去争,去 夺。
或许在他看来,他就是以这天下为棋吧。
“贫僧观天象。”
“太子殿下,已时日无多了。”
姚广孝忽然来了一句,但眼中闪过的寒芒却带着一种深意。
闻言。
朱棣看了一眼,并没有再说什么。
“父皇指名道姓让朱雄统兵五万去镇守大宁,你说本王能不能向父皇将他要回来?”
“他的能力,他的勇猛,北平皆知,如果真的让他调走了,本王比损失了五万大军 更为痛苦。”朱棣忽然开口问道。
“皇上既指名道姓,那就证明他也看重朱雄,而且也是在为太子培养新生战将的班 底,如若燕王去要,除了会惹皇上不高兴外,不会有其他所得。”姚广孝说道。
“那本王费了那么大心思去拉拢朱雄,最后要成了一场空不成?”
“他的能力,倘若真的为敌,本王就会遇到真正的对手。”
“一个带着几千骑兵就敢杀入草原,还端了北元朝堂的战将,本王比不上,本王的 岳父不及,哪怕是盛名一时的蓝玉也比不上。”朱棣一脸严肃道。
“燕王要记住。”
“那五万大军都是北平府人,而且朱雄的副将也是张辅。”
“贫僧看得出朱雄这人是一个重情之人,倘若以后真的战场相遇,或许他也会顾念 旧情。”姚广孝笑了笑,对自己看人的本事十分自信。
“要是真的如你所言,朱雄去坐镇大宁也是一件好事了。”朱棣紧握着圣旨的手也逐 渐舒展了开来。
“现在燕王要准备启程去应天了。”
“就无需为此烦忧了。”姚广孝忽然开口道。
“你不随本王一同去应天吗?”朱棣略微诧异的问道。
“贫僧还有一件事要处置,等处置之后,会去应天找殿下的。”姚广孝微微一笑。
“你一个和尚还有什么事处置?”朱棣追问道。
“总之,对殿下而言是好事。”
“天大的好事。”
姚广孝笑而不语,但眼底却有着一缕寒芒闪过。
见此。
朱棣也没有再问。
目光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