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散逃走的异族叛军,朱雄也根本不急,他早就防了一手,让张辅统领大军铺 开了一层大网,他们这些人一个也休想逃。
而忽如其来的杀戮。
也让这福余部落内准备迁移的异族都慌了。
看到红甲明军,他们也如同惊弓之鸟,仓惶间就四散而逃。
“众将士听令。”
“对待哄散异族,如若强行冲击阵型, 一律杀之,无需留情1 。”
看着从部落内冲出的异族,朱雄当即下令。
同时。
也对着那些惊弓之鸟的异族喝道:“吾乃朱雄,尔等若是靠近我军军阵,杀无赦。”
朱雄大喝并没有阻止那些惊弓之鸟的异族,他们仍然四散而开。
对此。
镇寇军自然是不会留情,只要冲击军阵,杀之。
北疆战事,还远远没有到 应天城!
“好,太好了。”
“朱雄已经统兵平了朵颜部落,我大宁府北疆三个威胁已经解决其一了。”朱元璋一 脸笑容的道。
如同往日一样。
每当得到北疆的战报来到,朱元璋都是兴奋不已。
“臣等恭贺皇上。”
“再过不久,我大明北疆大宁将不会再有战祸,天下大定。”满朝文武齐声恭贺道。
“朵颜部落已定,但处置却还是难题。”
朱元璋又面带着几分思虑之色。
“启奏皇上。”
“臣听闻,朱雄统兵征伐北疆时,不留降卒, 一律杀之。”
“而且对于那些普通的部落牧民都痛下杀手,将举族都迁移至我大明贬为奴隶,此 举有违天和,更有损我大明天威。”
“此事,还请皇上千万降旨,不要让朱将军太过多造杀戮了。”
值此大壹的时刻 孔纳又站了出来 一睑下气澶然 悲天悯人的道.
“孔大人此话,我却是不敢苟同了。”
徐辉祖此刻站了出来,瞪了孔纳一眼,然后道:“当初,皇上皇恩浩荡,如何对待 那三卫部落的?给予他们莫大恩泽,设立三卫,以子民待之,可他们呢?”
“不思报恩也就罢了,竟然还背叛大明,杀我边境军人,屠我大明百姓,如此忘恩 负义,如此罪大恶极,如若还要对他们宽赦,那真的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儿臣附议。”
“对待敌人,就该以对待敌人的方法。”
“唯有真正的镇压,以杀止杀,方可让四方臣服。”朱棣立刻站了出来附和。
“强词夺理。”
“我休得与你等为伍。”
“圣人之道,儒家之道,仁义之道,恩泽四方之道,难道你们不懂吗?”
看着徐辉祖和朱棣站出来,孔纳抬手指着两人, 一脸愤怒的道。
“一个只知读死书的人,你休得在此聒噪,我妹夫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我大明将士 们在战场上抛头洒热血,你在这朝堂上指指点点,你凭什么?”
徐辉祖也忍不住了,对着孔纳就骂道。
“你……你……”
孔纳指着徐辉祖, 一脸气急。
而朝堂上的人看到徐辉祖如此硬刚孔纳的一幕,都是一脸震惊的样子。
这倒是颠覆了他们对徐辉祖的了解了。
一直徐辉祖表现的就是一种稳重,在朝堂上争论也是十分含蓄,但是今天为了维护 朱雄,他竟然和孔纳这个不讲理的家伙争论起来了。
“看来。”
“朱雄与徐家彻底和解了。”
“有国公府的支持,以后朱雄会走得更远啊。”
寻常人看表面,但是在朝堂上的无不是人精,自然能够看到事情本质,那就是昔日 朱雄让魏国公府下不来台,但现在双方已经彻底和解了。
“徐辉祖不错。”
“有作为大哥的风范,知道维护自己妹夫。”
“老四也不错。”
“孔纳这个狗东西,如果不是咱要你这身份管着天下读书人的嘴,咱非得把你的嘴 打烂。”
看着朝堂上争论的一幕,朱元璋在心底却是直笑。
但是看热闹看了一刻后。
朱元璋板着脸,大声喝道:“好了,够了。”
“此事,咱会定夺的。”
“都退下。”
闻声。
徐辉祖和面红耳赤的孔纳都躬身一拜:“皇上息怒。”
“有关那些异族奴隶安置之事,等太子归朝后,咱会与他商议。”
“至于现在的战事,于我大明而言是好事,三四个月内,战事就将结束了,有关于大宁将士的封赏,都在战事定下后再定论吧。”朱元璋大声道。
“皇上圣明。”
群臣齐声高呼。
但就在这时。
一个急促脚步声飞速踏动而来, 一个手持令旗的兵卒快步冲到了大殿, 一脸焦急惊 恐。
不过。
与平常那些身着普通战甲的兵卒截然不同,这个手持令旗的竟然是禁军。
“皇上。”
“大事不好了。”
“太子……太子殿下他……”
这个禁军无比惶恐的跪在了地上。
“太子怎么了?”
看着这禁军焦急的样子,朱元璋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死死的盯着,双眼之中也透出 了一抹惊慌之色。
满朝文武的脸色也陡然间一变。
“太子殿下他……他染上重病了。”
“高烧不退,陷入了昏厥。”
这个禁军无比惶恐的道。
此话一落。
满朝皆惊。
甚至于许多人心底都出现了惶恐之色。
“你说什么?”
“咱的标儿染重病了?昏厥不起?”朱元璋瞪大眼睛, 一向镇定的他,此刻老脸上也 浮起了一抹惊恐之色。
“皇上。”
“太子殿下……他……他身体太虚弱了。”
“他……他……”禁军哭嚎着道,却不敢继续说。
“闭嘴。”
“给咱闭嘴。”
“咱标儿还那么年轻,他怎会重病?他怎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朱元璋无比愤怒的道。
听到这个消息。
此刻的朱元璋,完全的乱了。
这种事情,他经历了两次了,他真的不想再经历了。
当年的事。
当年的痛苦,就如同昨日一样,历历在目。
“皇上。”
“大事不好了。”
“皇孙殿下染上了天花,如今昏厥了。”
“你们这些奴婢为何不伺候咱孙?你们都该死,来人,拖下去,都斩了。”
“重八,他们也是父母生的,对天花惧怕情有可原,不要为难他们,我的孙儿,我 自己来照顾。”
“皇上,不好了……皇孙殿下他……他去了。”
“皇上,娘娘……娘娘他染上天花了……”
当年的一幕一幕,全部都在朱元璋的眼前呈现,那些焦急的声音就如同雷音一样, 在他的脑海之中炸响,而如今隔了这么多年,竟然又出现了。
这让朱元璋也生出了一种恐惧来。
他怕。
他真的怕!
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真的不想,不愿,他情愿用自己的命去换。
但是在这无边不敢相信的震怒下,朱元璋又乏力的瘫坐在了龙椅上,整个脸上已经 没有了锐气,只有一种无神,似乎是丢了魂一样。
…皇上息怒……”
“太子殿下一定不会有事的。”
“太子殿下有天眷, 一定会圣体安康……”
此刻。
满朝文武全部都跪了下来,都在大声的说着。
此刻。
朱元璋慌了。
但是这满朝的文武又有几人能够不慌?
太子朱标!
这是自从当初的皇后薨逝后,唯一一个能够劝得住皇上的人了啊,在这朝堂之上, 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因为朱标的规劝而活着,不知道有多少被朱标的仁厚而折服。
不久前的胡惟庸大案,牵连着三万多人,但是如果没有朱标的阻止,这朝堂上还有 许多人都要遭难,牵连者还会更多。
满朝文武都明白。
掌控皇权的朱元璋如果是一柄利刃,那当年的皇后还有现在的太子就是这一柄利刃的刀鞘,如果没有了刀鞘,那整个天下都会大变,不知道多少人会惨死在这利刃之下。
朱元璋担心,但是满朝文武更怕啊!
如果朱标真的重病而亡,那后果他们简直想都不敢想。
但是在这跪下的满朝文武之中。
唯独一人,此刻的心中却是无比的惊震。
那就是朱棣。
此刻的他。
听到自己大哥重病的消息,先是有着一种担心,但是随后就被一种难言的情绪所笼 罩了。
“姚广孝说的是真的。”
“大哥真的积劳成疾,到了膏肓的地步。”、
“大哥重病,如果真的驾崩了,那我岂不是有很大的机会?”
“我也是嫡子,论才能也远远超过了老二和老三。”
“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岂不是我的。”
“我有机会成为天下之主……”
此刻。
朱棣的心中完全被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给遮蔽了。
对于他而言。
完全都沉醉了其中。
甚至于大哥死去的悲痛都被遮蔽了。
他满脑子都在那至高无上的皇权之上。
“标儿……标儿他现在……在何处?”
朱元璋声音嘶哑,有气无力的问道。
似乎问出这一句话对于他而言都是一种难事,可想而知此刻的他承受了什么。
“回皇上。”
“太子如今正在返回应天的路上,很快……今晚就会回应天。”这个传信的禁军惶恐无 比的道。
“传御医……给咱传御医啊。”
“都给咱在城外候着。”
“给咱候着啊。”
朱元璋大声的咆哮道。
“老奴领旨。”
“老奴立刻去传御医。”
王景弘面带惊慌,快步跑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