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照片？”苟头问道。
万眷看着苟头，面色显然有些尴尬。
“是..是你笑的照片。他把你的笑和那些被压迫的民众组合起来，演讲了好几次。”
“实在由不得大家不信。”
说着，万眷起身去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苟头。
其上，正是苟头自认为和蔼，但其实看上去要么是资本家，要么是变态杀人狂的笑容。
万眷看着苟头那阴沉的脸色，犹豫的说道：“那段时间你的照片在领地里传的到处都是...几乎是人人喊打的对象...”
苟头红温了，他闭上眼睛，伸手捂着自己的眼睛。
“你先等会，让我缓缓。”
他能感受到自己口袋里的『小小黑塔』在颤动，拎出来一看，果然是在憋着笑，看起来忍得真的很辛苦。
『小小黑塔』：（ ? ? ?）
苟头伸手戳『小小黑塔』，将对方的脸像是面团一样揉来揉去，反正捏不坏。
压榨人民？
那是正儿八经的工作好不好，上一歇三，而且包吃包住的好不好？！！
夜里干活，那是因为是夜班！人家白天睡觉的好不好？！！
奴役百姓，让他们戴镣铐？
吃人的狗东西，苟头留着他们命，让他们赎罪。给口吃的就已经算是仁慈了！！
至于那什么荒淫无道，更是无稽之谈！
他苟头到现在都是纯阳之身，自小到大都洁身自好！简称——处男。
苟头解释道这一点的时候，万眷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毕竟她都已经送到苟头嘴边上了，如果对方真如竹沥口中的那样，她早就已经被吃干抹净了。
“呼——”
深呼出一口气，苟头看向手中照片。
“至于这张照片...好吧，我解释不了。”
他神念一动，恢复成自己原本的模样。
万眷旋即眼眸一亮。
原本『刘星』的样子不过是老实巴交的普通人，模样粗犷，甚至因为酗酒的原因还有些邋遢。
万眷听说素裳和刘星结为情侣的时候，还很是不理解。毕竟，比起相貌，素裳可比她还要好看上许多。
但现在...她似乎明白了。
眼前青年剑眉星目，神清骨秀，冰壶玉衡。尤其是那双眼睛，如夜色一般深邃。
哪里有半分照片之中的样....
万眷想到这里，就看到苟头笑了。
“.......”
看到万眷脸上僵住的表情，苟头心中有些刺痛。
『小小黑塔』终于彻底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都和你说了，在外面的时候，不要随便笑，容易引起误会的！哈哈哈——』
苟头气急，伸手捏着『小小黑塔』的嘴巴不让对方发出声音。
万眷看着这一幕莞尔一笑，她现在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坏人。
苟头：“说正事，你还记得你所看到的那个投影吗？”
万眷点点头，因为失望，已经不会在对死去的丈夫抱有什么子虚乌有的期待了。
“奴婢记得。”
苟头：“不用如此蔑称，你持明一族拥有人的思想，人的感情，也是人族。而我人族，不跪天地，不跪鬼神，更不跪权贵！”
万眷听着，眼中有着华光闪过，她愣愣的看着苟头，旋即低头行了一礼。
“小女子受教了。”
苟头点点头，继续道：“回到正题。除去你刚刚所看到的那些人以外，其余的持明族和刺客我几乎一个也没有杀...”
“但是，在进入这里之后我不止一次的听到过有人战死的消息。”
苟头说的自然是刚刚进入这座村子的时候，在那对喝酒兄弟口中所听到的事情。
在二人的口中，死在他手上的持明族明显极多。
但实际上真正在苟头领地死去的只有不到十个人，而就算是包括那些被抓起来的也只有50几人！
这数量严重不符，所以苟头进入领地之后，一直在调查这些消失之人的去向。
但是在两处折叠空间之中，苟头所看到的几乎都是人族和仙舟民，压根就没有几个持明族。
万眷一愣，旋即不解的说道：“怎么可能？单单是我们这些勘探小组，失联的人数就已经到达了近百人！”
“最近征兵，探索，讨伐等等理由之中，死去的士兵和斥候 足有数百之众！里面甚至还有许多刚刚成年的孩子！”
苟头愕然，他实在没有想到居然有着这么大的缺口。
“等等，你说刚刚『成年』的孩子？你们推行这种生育方式，不是还没有到十年吗？怎么可能有成年的孩子？”
万眷：“『成年』..其实指的是竹沥长老口中的成年。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第一批孩子生长的速度极快..”
苟头点点头，没有过多纠结于此。他捋了捋现状，旋即说道：“明天，竹沥肯定会问你关于我的事情。我会趁机将你要过来，不过记住...千万不要在他的面前露出马脚。”
万眷闻言，很是感激的点了点头。
“是，小女子明白。”
.......
翌日清晨。
晨光熹微，晓雾蒙蒙。
原本一片清爽景象，却被一声愤怒的暴喝声给冲散！
“废物！全是废物！！！”
“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居然要自己追！那些守卫没有一个靠谱的！”
竹沥脸色阴沉的吓人，他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汗珠，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既是气得，也是累得。
他最晚用最快的速度赶了一夜的路，但自始至终都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晃荡，追了一晚上也没能碰到对方，反而像是一条傻狗被溜了一路。
他哪里知道，那是苟头早就设置好的路径，为的就是遛他。
一旁。
苟头缓步走了过来，递了一杯清茶放在竹沥身边，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
“义父，您冷静一些。”
“您刚刚说的那些孩儿都听到了，但那些士兵终究只是士兵，您都拦不住的人，他们又如何能拦得住？”
“而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您生气又能怎么样？东西还能自己飞回来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