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凯丽的脸色晦暗不明，甚至都不敢反驳了。
    陈昂脸上的笑意更浓，他失笑道：
    “不记得了，那我帮你来回忆回忆。”
    说着，便念起了那首米国国歌：
    “哦，你可曾看见透过黎明曙光？。”
    “是什么让我们发出欢呼的声浪？。”
    “谁的战旗明星比那战火还亮？。”
    “在我们的堡垒上空，英勇地飘扬。”
    “火炮闪闪发光，炮弹隆隆作响，黑夜见证着，旗帜安然无恙。”
    “可曾看见星条旗，仍骄傲地高高飘扬？。”
    ……
    陈昂每说一句，凯丽的脸色就差上一分。
    终于，凯丽忍不住了，捂着耳朵道：
    “别念了，别说了。”
    “哦？”被打断的陈昂，也不生气，反问道：
    “这可是你们的国歌啊，你捂着耳朵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觉得音乐就是为了‘刺激’，为了爽吗？”
    “你们的国歌，都不能让你感到‘刺激’，感到‘爽’？”
    凯丽的表情愈发痛苦，她咬牙切齿道：
    “我的坚守没有错。”
    “哪怕是米国国歌也不能动摇我。”
    “这首歌，也不过是为了‘刺激’战场上的士兵，激发他们，对于赢的渴望，对于胜利的‘爽’。”
    “这是属于战士的‘爽’，我听过无数遍了，不会错的。”
    一听这话，陈昂还没开口。
    曾留学过大洋彼岸的姜欣，失望的摇了摇头道：
    “凯丽，你我原以为你只是玩的音乐，有些另类，有些出格。”
    “没想到，你甚至连你们的历史都能遗忘，都能歪曲，你是真的不配当歌手。”
    凯丽一怔，心里出现一种不祥的预感。
    陈昂看着她，也是叹息一声，以前看新闻，总有些跳梁小丑，喜欢整一些‘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言论’。
    把公认的事实，甚至真实发生的历史，给歪曲掉。
    原以为，这只是国内极少数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身上，才会发生的事。
    没想到，这位来自米国，接受‘快乐’教育的凯丽，也是如此。
    他摇了摇头道：
    “凯丽，你们这首国歌，是当年英军舰队直扑麦克亨利堡，昼夜连续猛轰此堡的时代背景下。”
    “作者亲眼目睹英军炮轰麦克亨利堡，米军英勇抵抗的惨烈场面。”
    “忧心如焚之下，记录下了这一幕，而后战争结束，才谱写成歌的。”
    “你竟然能无知到，说这是为了‘爽’？”
    “哦嘛噶的，哦嘛噶的。”凯丽这下彻底慌了。
    因为，她发现，国际直播间内，已经是一片骂声，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法克，这个‘海妖凯丽’，简直就是我们米国之耻。”
    “原来不止我们这有文盲，堂堂米国，登上《星榜》二线的凯丽，也能无知到这种程度。”
    “‘爽？’哦，我的上帝，这个女人简直是在犯罪，是对那些牺牲了的战士们的犯罪。”
    “阿西八，这个蠢女人，竟然还搞不懂，为什么她的票数这么低，真的无可救药了。”
    ……
    看着这一条条闪过的弹幕。
    凯丽的脸色越来越差，就在她刚深呼吸一下，想平复一下心中的激荡时。
    陈昂的补刀，也来了：
    “凯丽，你这根本就不能叫音乐。”
    “我们华国，有一个专门称呼你这种堕落之音的词。”
    “就叫‘靡靡之音’。”
    “专指你这种颓废，淫荡、使人沉溺，颓废，且充满低级趣味之音。”
    瞬间，凯丽面色大变，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你说我的歌，不算音乐？”
    陈昂看着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心理防线，已经接近崩溃的凯丽。
    想着姜欣对自己的介绍，还有大师级音乐理解，赋予自己的恐怖洞察力，他轻飘飘的回道：
    “观众们，已经用票数表明了态度。”
    “而且……你自己心里，不是更清楚吗？”
    “那些《xx秀》……还有你那种特殊颤音的由来……”
    “若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半娼半娼吧……”
    话音落下，无数不堪的回忆，随着陈昂的话语，浮现在凯丽脑海之中。
    成年后，没有上大学的她，本来是一个怀揣着音乐梦想的小酒吧驻唱。
    可唱着，唱着，就抵不住美元的诱惑，选择了出台，选择了一条比唱歌，更便捷获得好生活的道路。
    然后，接触的男人多了，出台的次数多了。
    唱歌时哪怕酒吧客人，吹个口哨，她都忍不住下意识的发出那种颤音。
    却偶然发现，这种颤音，能让酒吧的客人，更加兴奋，小费赚的更多，她就开始刻意钻研将其刻意的融入音乐里。
    再然后……就有了以堕落着称的‘海妖凯丽’。
    有了把人类音域极致，也代表着极致的纯净的海豚音，加入那种‘刺激’的颤音，转变为堕落的‘海妖之声’。
    凯丽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她不断重复的喃喃道：
    \"我的歌不算音乐……我的歌不算音乐……我的歌不算音乐……”
    而陈昂的耳边，也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怼人值+800万点，来自歌手节目，凯丽，当前为《星榜》二线明星。】
    【宿主当前怼人值为点，可进行抽奖，请自由选择抽奖等级与抽奖次数。】
    陈昂毫无意外的看了心理防线崩，不断在复读的凯丽一眼。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你如何努力，都休想搬动。
    今天，在《歌手》节目上，几千万观众看着，不但将自己的无知与低俗，暴露了个彻底。
    甚至，连英勇的战士们，都不尊重。
    虽说米国主打一个‘自由’。
    可再自由，也没有她在娱乐圈，在公众面前展示自己的机会了。
    凯丽，或许又得回到那种，半娼半唱的生活了。
    她破防的原因，或许是最初的音乐初心，或许是自己那句‘你的歌不算音乐。’
    但更重要的是，她的饭碗，可能要砸了。
    摇了摇头，陈昂不再去想，将心思沉入系统，默念道：
    “系统，我也抽奖。”
    【宿主当前怼人值为点，可进行抽奖，请自由选择抽奖等级与抽奖次数。】
    “来一次4级抽奖吧。”陈昂想了想，还是还是选择了最高级的抽奖。
    歌王之路，已经开始。
    情歌教父小刚，海妖之声凯丽，还有亚洲第一女团队允儿的出现。
    预示着，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会更艰难。
    【叮，抽奖进行中，本次抽奖结果为……】
    【ss级音乐类作品，《夜的第七章》。】
    “嗯？”陈昂一愣：
    “运气这么好，一发入魂？”
    旋即大喜过望，再次默念道：
    “趁着运气好，系统，再来一次三级抽奖。”
    【叮，抽奖进行中，本次抽奖结果为……】
    【s级音乐类作品，《牵丝戏》。】
    （补）
    “又来？”陈昂心中一喜。
    一道女声却打断了他的思绪。
    “哎，陈昂，有时间合作一首歌吗？”这场信心大受打击的黄小灵，轻声问道。
    陈昂意识退出系统空间，看着翘首以盼的黄小灵。
    想着上一场，随口答应她以后有时间，可以合作的事。
    毕竟现在《仙剑奇侠传》也杀青了，上映日期都定了，不用川渝广城两头跑了。
    他便点了点头道：
    “现在倒是有些时间了。”
    “不过，怎么合作呢，你有想法了？”
    话音刚落，黄小灵本来还因为自己精心创作的《鸳鸯戏》，却拖了同团队陈昂后腿，而有些自责的脸上，突然就明媚了起来，一笑生花。
    她连忙说道：
    “很早很早以前，就有的一个想法。”
    “只是，一直没有底气去实施。”
    “今天见到你那首《海底》，化腐朽为神奇的现场。”
    “我觉得，这件事，或许可行了。”
    “嗯？”陈昂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黄小灵一眼，直到将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才奇怪道：
    “我说小灵姐，还有能让你没底气的事？”
    “你不是一直走在时代最前沿，追逐最流行的元素，做最前卫的歌手吗？”
    “难道，你也要像凯丽这样整个大活啊。”
    闻言，黄小灵脸上露出一抹灰暗，欲言又止。
    见陈昂的表情愈发疑惑，甚至开始谨慎起来，她才叹息一声：
    “现在的前卫，是我改变后的样子。”
    “以前的我，才是最保守的那个，这件事太复杂了，三言两语说不明白。”
    “后天吧，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我带你去亲眼，你就知道我为什么没底气了。”
    黄小灵越是这样说，陈昂脸上的疑惑越重，他玩笑道：
    “后天，不会是要带我去什么不正经的场合吧。”
    “我可是正经人。”
    说完，陈昂就紧盯着黄小灵的表情。
    却发现对方哪怕自己在说笑，她的脸上，还是紧绷着，没有一点轻松之意，不像平日里那般的放得开。
    反而眼睛里出现了一抹无可奈何的伤感，摇了摇头：
    “放心，只是帮一个人，帮一个老人而已，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事。”
    “后台我来找你，要是能帮成我这个忙，条件你尽管开。”
    “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给你。”
    说完，黄小灵又对着姜欣善意的点了点头，便开始离场。
    而此时，其他歌手也陆续离场。
    看着黄小灵的背影，陈昂脸上的疑惑不减，诧异道：
    “今天这小灵姐，今晚有点太奇怪了。”
    一旁同样看着黄小灵离去的姜欣，却是轻轻一笑：
    “这位小灵姐，本来就是一个奇怪的人啊。”
    “堂堂一个大明星，‘绝世歌姬’。”
    “还有她那明显从小，就受过专业训练的戏曲功底。”
    “她的百科却没有任何关于她亲人的信息，出道之前的事迹，甚至连她师承何方，年龄生日都不详。”
    “就好像一个突然蹦出来的人，突然就成了大明星一样。”
    一听这话，陈昂一愣，旋即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惊疑道：
    “你的意思，是她口中的那个老人？”
    “嗯，我觉得这位小灵姐的秘密，就在那个老人身上，也是她变得这么奇怪的原因。”姜欣点了点头。
    陈昂眉头一皱：
    “可按照黄小灵现在的名气，地位，已及收入。”
    “帮一个老人，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哪怕那个老人，是位疾病缠身的乞丐，她只要愿意伸出援手。”
    “也能立马住进全世界最好的医院，立马从奇怪变为千万富翁吧。”
    “还需要我帮忙？”
    此话一出，姜欣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这可能，就是关键点吧。”
    “是怎样一位老人，她没办法帮忙。”
    “却认为你能帮吧，还是以约歌的形式。”
    这下，陈昂的cpu也开始过载了，头脑风暴一阵，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便直接起身道：
    “算了，不想了，后天就知道了。”
    “明天《周处除三害》就上映了，宝岛那边，小淋姐组织导演，演员们，办了一场首映礼。”
    “兵哥，也帮我广邀媒体，明天在广城，办个属于我一个人的电影宣传首映礼。”
    “今晚得休息好啊。”
    姜欣跟着站起身来，跟上陈昂的脚步，看着他行色匆匆的样，也不由有些心疼道：
    “你之前，一边拍戏，一边写书，还参加《歌手》，已经够忙了，还得操心公司的业务，亲自去谈合作。”
    “现在好不容易拍完戏，是时候休息下，也是时候找个经纪人帮你分担下了。”
    听到‘经纪人’这三个字。
    陈昂神色一黯，不由的就想起了李红。
    这个刚毕业，落魄到没有地方住的女人，自己给了她机会，让她当经纪人，让她腾飞。
    可换来的，却是眼见自己被陷害的无动于衷。
    他摇了摇头道：
    “公司的事，确实也有很多没打理。”
    “不过，哪那么容易，找到好的经纪人啊。”
    “我被坑过一次，现在已经宁缺毋滥了。”
    “要不……”姜欣刚开口，又咽了回去。
    她刚想说，要不将自己的经纪人青姐，借给他用用。
    可一想到，之前生日聚会时，自己说了加入‘地球’是圆自己‘梦工厂’的梦。
    又怕别人以为自己让青姐当了陈昂经纪人，有喧宾夺主的意味，便摇了摇头，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