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想要证明那个什么狗屁奥特曼是正义的吧?”矢口的话音刚落,刚才汇报的军官转头怒喝,会议厅内原本哀伤的氛围瞬间变得愤怒无比。
“我只是在合理地分析当前的情况而已,只有这样做才能帮助我们更好地区分敌人。”面对众人的斥责,矢口试图解释道。
“我不需要你来做什么分析!你所提出的所谓‘引导’策略,直接导致我们损失了将近四万名士兵!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时我就在前沿阵地亲眼目睹了那场爆炸,踏马的,我们就应该听凭自由国继续对其进行锁定攻击!你能理解吗!”
军官的情绪异常激动,声音近乎咆哮。
“你没必要如此冲动……”矢口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军官突然猛地拍案而起。
在过去的四十八个小时里,他没有片刻时间能够停歇下来好好休息,而此时又因为痛失数以万计的部下,他那颗早已焦躁不安的心终于在此刻彻底爆发。
“自由国虽然不讲道理,做事也够畜生,但人家说得对,什么怪兽什么奥特曼,一个都不该留,我先不提奥特曼到底是否是正义,既然他是由个人变身而成的,那么就代表着他一个人有着改变全世界的能力!”
在场众人都陷入了沉默,而矢口则默默点了点头,这点上他确实赞同。
“你们算一算吧,芝加哥死了多少人?成千上万个,接下来呢?上亿个吗?”
军官稍微顿了顿,随后继续站着严色道。
“他拥有毁灭整个人类的力量,就算他对人类发动攻击只有1%的可能性,我们也必须把这可能性当成绝对!我们必须消灭他,无论是奥特曼还是怪兽。”
“但他不是我们的敌人,也许这一切都还没调查清楚。”
矢口企图反驳,可当他说出这话时,在场所有的军人的眼神都变得犀利了起来,那其中蕴含着深不见底的怒火。
“也许今天不是,我当兵三十多年来,我想各位都见过了所谓......承诺的价值,还剩下多少好人?又有多少人一直秉持初心?我们现在就需要去联合自由国,现在。”
.......
“没想到,我们又是三个人啊……”
马夏怡坐在出租车的前排座位上,眼神迷茫地望着窗外轻声感叹着。然而,她身后的潘婷和王叶却完全没有在意到她的感慨,而是沉浸在自己的对话之中。
“你蛋糕袋子放好了吗?”潘婷的声音带着一丝娇气,她身穿一件略显清凉的短裙,露出修长而白皙的双腿,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王叶听到潘婷的询问,心中微微一紧,他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目光却不敢轻易落在潘婷那引人注目的美腿上。
“哈?”
看到二人不理会自己的话题,马夏怡脸色一黑,虽说自己也和潘婷待了一年多了,可在面前秀恩爱这可是第一次。
按常理来说,要是好姐妹找到了归宿,身为闺蜜肯定会替对方感到开心。可问题在于,现在被撒狗粮的对象是至今仍然单身的自己,马夏怡顿时感觉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
“我说你们……别把我当电灯泡啊……”马夏怡终于忍不住开口抱怨道。
听到这话,潘婷和王叶突然愣了一下,两人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然而,这一切都被坐在前排的马夏怡敏锐地捕捉到了。
“其实我是默认了你那句话,毕竟也都过了这么长时间。”王叶轻声嘟囔了一句。
“是这样的。”
潘婷见状也赶忙附和道,这一连串的组合攻击让马夏怡不禁叹了口气,“今天可是月寂的生日,麻烦你们别过成自己的生日了。”
说完这句话后,她也不再理会。
……
绝望是什么?
是当房屋发生火灾时痛失所爱之人吗?
是看见父母在病床上离开人世吗?
还是在敌国士兵的威胁下一棒棒打死自己的部下……
这或许都是。
所谓成长。就是在众多绝望中不断堆砌而成的。
当枕边的头发掉的越来越多,货架上喜欢吃的面包没有了,这样微小的绝望积累,才能促使我们真正的长大。
一瞬的绝望,或者堆积而来的绝望。
它们皆可以摧毁一个人。
当然……它们也能同时出现。
……
月寂的视线有些模糊,眼前的门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有些朦胧。此刻,天色已经完全变黑,周围一片寂静。
“嗬……嗬……咳咳!”
突然间,少年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这阵咳嗽既是因为他需要喘一口气,也是为了试图唤醒楼内那早已破旧不堪的声控灯。然而,咳嗽声在空气中回荡,却并未引起任何反应。
月寂心中暗叹一声,他大概已经猜到了其中的缘由。这些年久失修的声控灯似乎已经失去了它们应有的功能。
在漆黑一片的环境里,他艰难地伸出手去摸索那个装着钥匙的口袋。
……
然而,手指触到的却只有空气。
月寂紧紧咬着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倚靠在家门后,然后又开始摸索起另一个口袋。
里面只剩下进化信赖者……
他不敢相信,但当他的手摸到口袋上的破洞时,残酷的事实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眼前。
钥匙不见了。
对啊……不过就是把钥匙弄丢了而已,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人人都经历过的小事罢了。
“嗬……嗬,嗬哈哈哈…”
月寂的身体顺着墙壁慢慢滑下,最终无力地坐在家门口……
他露出苦涩的笑容……
现在,他连家都回不去。
真是可笑至极……
“踏马的啊!为什么啊!”
砰!
伴随着月寂最后的嘶吼声,他也无力的将拳头砸向身后的家门。
“为什么……又不让我回家……”
他倏然把头转向一边,视线却在一刹那间就成为模糊一片,额头原本紧绷的肌肉也渐渐松弛下来。
月寂知道,哭泣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更习惯用呐喊来发泄内心的愤怒,以此来抵御那几乎要化为泪水的悲伤情绪。
但是现在,无论是呐喊还是哭泣,他都已经无法做到。一点一滴的绝望在心中累积,如同汹涌的波涛,最终冲垮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噗咚。
少年昏死倒下,与家门只有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