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文点头一笑,有李靖的这番承诺,酒精的生产问题就少了大半,接下来就是原料和成本的问题了。
闲事说完,李斯文又看向李靖,说道:
“卫公,接下来请盘腿坐好,如果害怕可以闭上眼睛。”
李靖艰难的咽下口口水,心里忍不住的怀疑,他接下来是要干什么,竟然还特意嘱咐他一声,害怕可以闭上双眼?
“接下来要在卫公你的耳穴上施针,如果心中感到胆怯就闭上眼,以免因为心情激动,导致体内血液快速流动。”
李靖一听就镇定下来,不就是在耳朵上施针嘛,这有什么好怕的,于是摆手道:“这有什么怕的,彪子你尽管来吧,老夫撑得住。”
李斯文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老人家嘛,骨头硬嘴更硬,等一会儿施针就老实了。
“坐骨、肾上腺、臀、神门、腰椎、骶椎,中强刺激。”
孙紫苏面容肃然,见李斯文没有开玩笑,便缓缓从笔洗中取出六根食指长、比刚才粗了不止一倍的银针,款款走到李靖面前。
李靖虽然嘴上说着不怕,但当他看到孙紫苏持着的六根大针,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看着银针离自己越来越近,李靖不由的眼皮一跳,赶紧看了一眼李斯文,那意思是——不是,你没开玩笑,真要拿这么粗的针扎老夫?
“卫公要是害怕,尽可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慌。”李斯文见状又提了一嘴。
李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很快就认清了利弊,从心的闭上眼睛。
算了算了,扎这么粗的针确实有些心慌,要是因为嘴硬而影响了治病,那才是亏大了。
孙紫苏拿着银针走到李靖面前,轻轻抚摸着他的耳部穴位,然后迅速将银针插入其中,引得李靖微微皱眉。
“留针一盏茶。”李斯文轻声道。
孙紫苏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再次拿起银针,小心的扎在了剩下的五个穴位,动作快而精准。
随后,她便按照李斯文的指示,轻轻捻动银针刺激着李靖的穴位,随着她的动作,李靖的身体微微抽搐,脸上露出些许痛苦的表情,但碍于面子,李靖强忍着,没有出声。
“坚持,就痛一下。”
见李靖身体控制不住的左右晃动,李斯文赶紧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他的眼神始终盯着孙紫苏的动作,心中默默地数着时间,同时也小心地关注着李靖的反应,生怕他一个乱动导致银针错位,影响治疗效果。
针灸的治疗方法虽然有效,但伴随而来的疼痛却是难以忍受的,不过...只要能让李靖恢复健康就行,反正疼的又不是自己。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李靖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身体也平稳下来。
估摸着时间,孙紫苏缓缓停下手中的动作,小心松手,只留微微颤动的银针,还在李靖背上刺激的气血。
等自己的活都忙完后,她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坐回座位含住一口水,取出块干净的白布仔细擦拭着额头、手上的汗。
“怎么样了!”
之前见李靖突然表现出痛苦之色,红拂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出了什么意外,紧紧盯着两人。
此刻,见到两人终于完事,她急忙走上前,满脸焦急地问道。
李斯文转头看向红拂女,眼角余光注意着李靖:“别担心,疼痛是正常现象。”
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问道:“对了,张夫人可认识穴位?”
听到这个问题,红拂女轻轻摇了摇头。
她出生于豪门世家,父亲是陈朝大将张忠肃,母亲也是江南地方的大户人家。
而当时医者的地位低贱,像她这样的贵族女子又怎么可能去学习医术,更不要说,针灸在医学中都属于不传之秘,她这个女儿身根本无从得知。
而在那之后,陈朝灭亡,父亲被隋朝史万岁所杀,还没来及享受几年富贵的字迹,也被隋文帝杨坚赐给了杨素,沦为了家仆,从此更是无缘医学之道。
见状,李斯文不由的叹了口气。
自古医武不分家,他还以为武艺高超的红拂女,起码会认识穴位,没想到是自己想的太好了,这懒是一点都偷不了啊!
“那这样,一会儿某给卫公推拿的时候,会一边做一边详细指导,请张夫人留心记下。”
见红拂女专心听着,脸上没有露出不渝之色,李斯文微微点头,看来李靖夫妇感情甚笃的传闻是真非假,这样他也能放心把差事交给她。
于是继续道:“之后的每日,等卫公保健动作做完,张夫人就给他推拿一遍,最后再上药。”
“好好,没问题。”
红拂女急忙点头应道:“对了,彪子,这针灸是多长时间一次,我好提前准备着去接你们。”
“第一个疗程是十天,一天一次,之后的就要看卫公的恢复情况了。”
“如果恢复的还可以,疗程就可以适当拉长,要是不行,可能就一天一次,直至病情转好。”
“这么频繁施针...”红拂女不禁皱起眉头。
“张夫人不必担心,某暂时就留在长安家里,离这里不算远,来回也方便。”
红拂女少了几分顾虑,又问道:“那这针灸治疗,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张夫人放心,针灸属于中正平和的疗法,对人体损耗很小,如此频繁扎针,是因为针灸本来就需要一定连续性,才能较好的发挥功效。”
“再加上卫公这是陈年老病,想要祛除并不容易。”
“这样啊...”红拂女看着闭目养神的李靖,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尽快好起来:“那姨娘就听彪子你的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