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不明所以,为何方信被打成这样还能这般欢愉,只当他是受创过度导致心智失常。
他盯着方信,满腹无奈地回应:“我敬你是紫霄派黄真人门徒,唐师妹的师兄,本无意与你计较,然而你屡次三番挑衅于我,此事断不可轻易揭过。”
“欲成为我等修炼队伍之领袖,需经重重试炼,此点我自认同。然若你此刻仍执迷不悟,恕我直言,你无法得偿所愿。”
陈乐冷笑一声,“我陈乐怎会容他人侮辱于前?!”
见方信仍旧嬉皮笑脸,陈乐心中怒火陡升,正欲再度上前教训之时,却被背后的唐心如一把拽住。
“罢了罢了,大师兄伤势看来颇重,此事便作罢吧。”
唐心如此言一出,陈乐心头愤慨稍减,但仍以冷冽的目光注视着方信,“今日暂且饶你一次!”
“嘿,陈师弟,看你这是要宽恕何人啊!”
一道悠扬的声音自门外传来,陈乐感觉颇为耳熟,定睛一瞧,原来是旧相识赵东明。
“瞧瞧咱们这位陈师弟,下手狠辣至此,口中还不忘阴阳怪气,真是教人大跌眼镜啊。”
陈乐见赵东明阴阳怪气的模样,心中烦躁不已。
“你有何意?”
陈乐瞪视赵东明,预感到今日之事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赵东明身后闪现出数位修士,手中握着摄录法宝,对着地上躺卧的方信以及站立一侧的陈乐连连摄取影像,光芒不断在二人脸上闪过。
“你们想做什么?”
陈乐皱眉质问道。
“没想什么,不过是恰好途径此地,听见些许争斗之声,遂进来瞧个究竟。不想竟撞破了这样一桩事端。”
赵东明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沉声道:“没想到在名震修真界的海川仙府之内,竟会发生此类丑闻,实乃令人齿冷。”
一听此言,陈乐立刻明白赵东明是在信口雌黄。且不论赵东明与自家学院修炼室相距几何,就算真的巧合路经此处,三层的修炼室他又如何能精准找到此处?
念头一转,陈乐的眼神不由得落在方信身上。
这小子,果真有问题!
“陈师弟年纪轻轻便修为高深,确实叫人钦佩,不过这人品么,就差强人意了。据说他还是你师兄呢,对待同门师兄都能这般狠辣,看样子真是心狠手辣之辈啊。”
赵东明摇头晃脑地连声称叹,“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陈乐冷哼数声:“此等事端因果,你心中岂能不明?更何况此处有薛玄瞳及诸多同门见证在此,你以为能以奸计栽赃于我?”
他原以为此举能让赵东明知难而退,然而赵东明面上竟无丝毫动容,反而仰天长笑。
“哦?我还真是好奇,那些阵眼监控所见,又能有何真相呢?”
赵东明眼中闪烁着阴狠之光,走近阿烈操控的灵眼监控之下,佯装惊异道:“糟糕,这薛玄瞳似乎已破损,尚未启动吧?诸位请看,线路都被切断了!”
陈乐此刻才察觉到事情的棘手程度。
“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
“切莫误会,切勿将一切罪责归咎于我,我是清白之人,大道至公,绝不会做出此类勾当。只可惜,要寻得替张真人澄清嫌疑的证据实属不易啊。”
赵东明嬉皮笑脸地道:“对了,似乎还提及了证人之事。”
陈乐这时才豁然开朗,目光扫过同组内的同伴,刚欲开口辩驳,却见除唐心如与朱非宏外,其余众人纷纷站到了赵东明面前。
他们手指陈乐,向赵公子禀告:“赵真人,便是此人陈乐,在方才扬言要惩戒我等大师兄,因其未能得到大师兄的信任,担任项目首领之职,因此便引发了冲突。”
听见这些言语,陈乐才真正陷入了无奈与绝望之中。
“你们说的是何道理?”
直至此刻,陈乐才彻底明白,眼前这一切早已布局妥当。自踏入实验室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已被设定,只待他自己落入陷阱。
“原来方信早就是你们笼络在手中的棋子,与我针锋相对并非因他物,只为激起我的愤怒?连这实验室亦是方信精心挑选,目的就在于切断监控灵线,使得现场不留丝毫线索?”
“甚至这些人也都被你们一一收买,如此一来,我便失去了人证物证,任由你们肆意妄为不成?”
陈乐震惊不已,无论他如何防备,终究未曾料到会有这般周密的算计。
“你们果然是深思熟虑之人。”
“哎呀,陈道友此言差矣,我等怎可能做出那等背德之事,不过是阁下自身冲动之举,竟对师兄施以暴行,并意图再次加害,此事确是难以辩驳啊。”
赵东明放声狂笑。
原来方信早已成为赵东明麾下之人,他在学院内颇有威望,卓越的修为实力使其能够时刻窥视陈乐在学府的一举一动。
待黄瑞提出该项目之后,方信便暗中筹谋。
正如陈乐所猜,事实确实如此,只是方信已孤注一掷,拿五千万晶石赌上自己的修行之路……
若当日的陈乐能稍作镇定,洞悉那时所需应对之策与如何凝神收敛,或许局面便不会如此严峻。
动手伤人的方信,也将因此事被逐出师门,乃至无法在修炼界立足,这便是换取五千万代价的结局。
然而,这一切皆遵循着赵东明精心布局的步伐前行。
“无计可施,一切证据俱在,尔无可狡辩矣。”
赵东明挥手间,仰首长笑,离去之际又向陈乐投以讥讽的笑容。
“记住了,咱们在仙庭执法司再见。”
顷刻间,实验室只剩下陈乐、唐心如与朱非宏三人,气氛沉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