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云曲出门送外卖,云赫跟下楼,拉住他的手说:“哥,今天别送外卖了,跟我走。”
“不送外卖吃啥呢。”云曲憨笑着,“妹妹的修炼资源还得靠这个呢。”
“修炼资源无需忧虑,我已有备无患,走,给你购置几件上品法袍,昨日见你被人轻视,我心中颇不痛快。我兄如此俊逸,稍加装扮,便是修真界的瞩目人物。”
二人出门而去。
出门前,云赫留了个心眼,在门扉之上设下一道防护阵法,若有危险之辈闯入,他自会第一时间察觉。
唯有云欢仍在屋内研读古籍。
云赫领着兄长来到坊市,为自己,也为兄长挑选了不少衣物,法衣、道袍、灵带、飞靴、符篆腰带,修士所需,他皆一一备齐,不问价钱,只挑中意。
昔年云家鼎盛之时,云赫出手便是这般阔绰。如今手中握有财富,他恨不得尽数用在亲人身上。
接着又替妹妹挑选衣物,他不懂女子服饰,便询问最新的流行款式,拣选适合妹妹的尺码,还给妹妹购置了炼丹笔记、灵饰,以及名贵的储物袋。
幸亏是云曲,他不知这些物品需花费多少灵石,故未追问云赫哪来的巨额财富。
若是换成云欢,恐怕又要责怪他来路不明的钱财了。
物品悉数打包好,两人手上提了不少袋子,正欲离去,一辆灵车上驶过他们身旁,戛然而止,挡住了去路。
车窗缓缓落下,两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云赫一瞧,这不是高中时期的同窗,宁嘉和任蓓吗?
当年,任蓓可是他的邻座,对他颇有好感,频频示好。
那时云赫是富贵子弟,宁嘉则是宁家的一位穷亲戚,初来乍到,土气十足。宁家倾心于任蓓,任蓓心仪云赫,三人之间形成微妙的三角关系。
其实云赫对任蓓并无太多好感,只敷衍了几日,毕业后便各自东西。
云赫考入了宁城的修真学院,听说任蓓则去了灵药学院进修,自此再无交集。
未曾想,今日在此重逢。
宁嘉见到昔日的老同学,旧日的情敌突然出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与惊喜。
他自然知晓云家已衰败,云赫更是消失整整十年。
瞧他如今衣着陈旧,土气十足,手上还拎着诸多包裹,显然只是个做苦力的,说不定是个跑腿的小厮,而他自己虽只是宁家分支的小头目,这些年也赚得盆满钵满。
顿时觉得扬眉吐气,而情敌却一落千丈。
这人生逆袭的滋味,真是畅快淋漓。
他得意地瞥了眼身边的任蓓,对云赫说道:“云赫,真是巧遇啊,十年不见,你在何处修得了无尽财富?”
云赫见他那嚣张的模样,立刻明白他是来刷存在感的,眉头微皱,淡然回应:“无甚财富,刚从远方归来。”
“你小子一消失就是十年,莫非在外犯了天条,如今才被释放?”
“你想怎么想,悉听尊便。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别呀,别这样。”
宁嘉怎肯放过这个炫耀的机会。
云逸匆忙跃下马车,笑道:“故友重逢,怎能匆匆离去?我知道你替人跑腿,但这修真界的铜板哪够温饱?哎,听闻你尚未娶妻,连洞府也没觅得一处,谁曾想云家子弟竟落魄至此。如今碧瑶已是我道侣,你却孤身一人,呵呵,这样吧,不如到我门下修行,你身负污名,大派自是不容,但我这小小宗门百人有余,你若愿效力,我必不会亏待,嗯,对了,正缺一位护山弟子。”他嘲讽地看着云逸,心中却猛然一凛,一股危险的气息弥漫。
卧槽,那随意布下的防护阵法居然生效了。
是谁胆敢擅闯他的居所?
怒火中烧,他拉起兄长,跃上马车,一言不发地疾驰而去。其实他本想御剑飞行,只是街上人潮汹涌,所幸此处离家不远,片刻间便能抵达。
云逸见他竟打马车逃离,得意地对碧瑶笑道:“这家伙在我面前摆谱,还坐马车,恐怕他今日赚的灵石都用来搭车了,还好你当初眼光独到,选对了道侣!”说完,他亲昵地在碧瑶脸颊上连连轻啄,忽地停住,掐住她的玉颈问道:“你与他,当年可曾有过情愫?我可不是接盘的傻瓜。”
碧瑶拂开他的手,不悦地说:“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我和云逸从未有过半分情意,当年他痴缠于我,我可是看不上他的。”
……
马车迅速停在宅邸前,云逸对云曲说道:“兄长,这些物什你先收着,去杂货铺歇息片刻,我有话要单独与妹妹说。”
云曲心智尚幼,全然听从弟弟的安排,拎着东西坐在杂货铺,云逸安置好兄长,旋即快步走向家门。
门并未紧闭,微启着,但云逸能察觉到门后的杀机。他毫不在意,径直推门而入,果然,一阵寒风从门后袭来。云逸未回头,仅凭肘部轻轻一挑,对方的下颌瞬间碎裂,一米九的壮汉痛苦地躬身倒地,强忍疼痛未出声。
云逸瞥见沙发上坐着一个瘦削的修士,屋内还有两名打手,加上下颌破裂的这位,共四人。而他的妹妹云欢此刻横躺地上,尚存气息。
左天的目光阴沉:“果真是个修士,不过如此又如何。说,黑虎堂首堂会出了何事,是不是你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