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在吗?”一道曼妙身影走入修炼殿内,气质如兰却又英姿飒爽,正是不久前曾相见的子歌仙姑,她是修炼界的执法长老,警戒学府的首席教官。
云赫记住了她的身份,于是回应道:“冷教官,您来的正好,有人企图抢夺我们的法宝。不知您有何良策应对此人。”
张玄宗手中玩弄着乾坤宝盒,嚣张地说:“区区一介送灵膳者,还敢拿出伪劣法宝吓唬人。好,三条我就三条,老子抢了又能如何,大不了我以三倍价格赔偿,这样一来,自然不算偷盗。”
子歌仙姑详细了解了事情经过,随后向张玄宗正色道:“阁下抢夺他人法宝,最好随我一同前往执法堂说明原委。”
“你莫非是他们的靠山不成?女执法长老,你何必小题大做,不就是一个伪劣法宝么?能值几何?我现在就将其毁掉,并以三倍价格赔偿,谅你也说不出我这是盗窃。”
然而,张玄宗并不知道,这并非一条普通的伪劣法宝,而是云赫耗费心力炼制的一件绝世珍宝……
说完,他一手挥出法力,瞬间将那铁链震断,神情傲然地将断裂的链子拂落在地,还特意用脚轻踏其上,显得颇为不屑。
云赫嘴角勾起一道讥诮的弧度,此人太过易欺,几句言语之间便已落入彀中。
“冷道友,你看得清楚明白,且此处尚有阵眼监控,一切皆有凭据,人证物证俱全。张建国,今日之事,你又该如何弥补过错。”
云曲与云欢二人对此情景亦感困惑不已,不明云赫之意何指,只一条链子而已,又能有何重价?
突然,那女子惊叫出声:“夫君,这盒子,似乎属于周福福真人所有……”
“说什么周福福,难不成还有假冒伪劣之说?”张建国全然不信,周福福乃修行界内知名的大宗门,这些凡夫俗子怎会有财力购入其宝物。
然而,紧接着一张灵石账单随风飘落,张建国接过一看,顿时身形微颤:“这,这怎么可能!”
竟然是十万灵石!
这个小小的送外卖修士居然赠送给他前妻一条价值十万灵石的链子?
云赫不由得嘲讽一笑:“价值十万灵石之链已被其所毁,冷道友,此事你可亲眼见证,他又该如何为此事付出代价呢!”
凡物过万便可引发修士公堂审理,更何况十万灵石之巨。
“这绝不可能是真的,你不过是伪造了一张假账单,想要借此欺诈于我!”张建国极力辩驳。
“真伪与否,并非你一句话就能定论,查验一番即可知晓。再者,我在此之前从未与你相识,如何能预知今日你会出现闹事?又岂会事先在此处备好假账单?”云赫一脸鄙夷。
原本,若非子歌在场,云赫早已动怒出手,让张建国颜面尽失。但对于这种世俗小人,他并未放在心上,不愿轻易动手。
子歌冷冽的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张先生,你肆意毁坏他人珍稀之物,还是随我前往宗门执法殿接受审讯吧。”
“不不不,我赔,我赔还不成吗?”张建国面露凄苦之色。
他现任妻子痛哭失声道:“张建国啊,咱们只剩最后十万灵石了,你就想全都搭进去吗?不是说过要把孩子交给亲戚抚养,他们愿意出二十万灵石帮你还债吗?你怎么反而还要往外搭钱呢?”
赵娥气得脸色煞白:“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要去抢回咱们的孩子呢,原来你是打算把孩子卖掉,换取灵石,你这样做,根本不像个人!”
张建国狠狠地瞪了妻子一眼,甩手给她一记耳光:“给我闭嘴,你眼里只有灵石,难道没看见老子马上就要被宗门禁锢了吗?灵石真的比人更重要吗?”
言毕,张建国取出一块令牌,满脸卑躬屈膝地道:“这里面存有十万灵石,这是我全部家当了,求你让你的道侣高抬贵手,原谅我这一次,我们就私下解决此事吧……”
“刚才你说的是赔偿三倍。”云赫淡然回应。
“我现在就剩这最后十万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张建国悲从中来。
在这灵石与亲子之间的抉择,张建国选择了前者,于是他写下一张二十万灵石的欠条,狼狈离去。
子歌手中提着刚购置的烧烤,瞥了云赫一眼,开口道:“今日我助你摆平此事,权当你欠我个人情。”
云赫面露无奈之色,摇头道:“冷玄师,此事纯属巧合,不能算作是与你一同演绎法术阵局啊。”
冷玄师冷哼一声:“哼,你以为我不知道?若非我及时前来,恐怕你又要与人发生冲突了吧。”
子歌手中出现一枚灵音符:“不妨彼此留下联系方式,我怕你再次陷入纷争之中。”
交换过联系方式后,子歌方才离去。
娥仙子含笑道:“小铭,看来你的命定机缘已至,连冷玄师都是首次主动留下同道中人的联系方式呢。你们二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
云欢嘲讽道:“娥仙子,你就别做白日梦了,云赫是从禁锢之地逃出的,那个冷玄师怎会瞧得上他?”
云赫苦笑着回应:“妹妹,我已经解释多次了,我并非来自禁锢之地……再者,即便曾身陷囹圄又有何妨,难道就无法觅得一位良缘伴侣么?”
他们边品茗修炼,边谈笑风生,见哥哥与娥仙子情感融洽,云赫心中暗自思量:愚者亦有愚福,兄长在最低谷之时尚有女子相随,今后的生活只会越来越顺遂。
只要寻得一块上乘的炼丹炉石,便能着手提炼灵丹妙药。他确信能让哥哥恢复到应有的智慧境界。
夜幕降临,月色黯然。
四周微风吹拂着枝头,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当他们返回自家所在的贫寒村落附近时,云赫的面色陡然一沉。
此处原本便比周围地带阴煞气息更重,然而今夜的阴煞之气中却夹杂着一股凛冽的杀伐之气。
“哥,你带小欢先去那家灵茶居稍作歇息,等到安全时我会通知你们回家。”
云欢不解地问:“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还不让我们回家?”
“听我的话。”他取出几枚灵晶交给云欢,语气坚定地说,“快走。”
说着,便将他们推向远离的方向。
他清楚,来者的目标是他本人,并无意伤害他人,但如果他们在对付他时误伤无辜,也不会有所顾忌。
随后,云赫独自步入昏暗的巷弄。
昏黄的灵灯映照在光滑的地面上,长长的巷子里只有他孤身一人前行。
但他能感知到,黑暗中,有人正持着冰冷的法宝瞄准他的印堂要害。
狼王隐于树梢之上,手中握着重兵利器——阴雷枪,其上的血红灵光始终锁定在云赫的额头中央,只需轻轻触动扳机,即可令对方瞬间毙命。
百丈之内,取人性命犹如探囊取物。
此刻云欢已然步入百丈范围之内,狼王对此感到困惑,此人在明知道额心红点的情况下,竟然没有像常人一般四散奔逃,而是选择坦然面对,这令他颇感惊讶。
其实四处逃避也无济于事,他手中的法宝,即便是最坚固的山石壁垒,也能轻易穿透。
狼王只想品味猎物临终之前的极度恐惧。
突然,云赫身形一顿,他已经来到距离狼王五十步的位置,他居然仰首看向狼王藏身处,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容,那份嘲笑之意显而易见。
这,分明是对狼王的赤裸裸挑衅!
狼王紧咬牙关,心中暗骂:小子,下一瞬,让你的头颅炸裂成灰!
他毫不犹豫,立即将扳机狠狠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