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佳含蓄地笑了笑。
旁边,另一位美丽妩媚的女子,名叫彭丹,一直对任蓓心存嫉妒。任蓓攀上了身为修真世家子弟的宁佳,而彭丹自认为资质亦不凡,却未能如任蓓般幸运。此刻她故作关切地对任蓓说:“任蓓师妹,我记得当年,你可是云赫道侣的身份,如今旧情复燃,不知是否会激起修行路上的新波澜呢。”
任蓓眼中闪过愤怒之色,显然明白彭丹是在故意挑拨。她反驳道:“你在说什么呢,我何时成为过云赫的道侣?当年是他对我苦苦追求,但我并未应允。”
见宁佳面色微沉,众人连忙缓颊:“话不能这么说,一个曾在炼狱中熬过十年之人,还想染指天仙般的存在么。”
“云赫如何能与宁道友相较,便是让他给宁道友拂去鞋上的尘埃,他也无此资格。”
“那时人们都觉得他家底丰厚,现在呢,听说云家二房已经破败不堪,连他那个痴傻的大哥都在给人送灵膳,妹妹考入了修真学院也因缴纳不起学费而无法入学。”
宁佳闻听此事,瞬间来了兴致:“真的吗?他那个妹妹,如今怕是有十八了吧,哪日不妨让她陪陪我们几位道友,赏她些许灵石,毕竟都是同窗之谊嘛,我们也给她提供些进修的灵石资助。”
“宁道友果真是慈悲为怀,几杯灵酒下肚,便想着资助他人修行。”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云赫推开了门步入其中。
见到众人都以异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云赫并不在意,径直走向空位坐下,淡然道:“抱歉,我来迟了。”
宁佳望着云赫虽身着朴素,却气质超群,面貌英俊,尤其是身形匀称强健,再反观自己满身赘肉,内心不禁愤愤不平。
宁佳随即开口:“既然迟到,自然应当受罚。”
她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原来这次的同学聚会,其实是宁佳精心策划的一场针对旧日情敌云赫的“试炼宴”,意图令云赫当众出丑。
于是纷纷响应:“没错,云赫道兄,你既迟到,就该罚酒赔罪。”
云赫淡然一笑:“无妨,那就以啤酒代罚,这一整瓶我都喝完,诸位觉得如何?”
宁佳示意手下送上数瓶上品灵酒,并置于桌前。
“怎可只饮啤酒,当罚饮这上品灵酒才对,至少一瓶为罚。”宁佳看似豁达,实则暗藏杀机——这灵酒后劲十足,哪怕只是小小一杯,足以令人醉态百出,若是云赫醉倒,必然会在同窗面前颜面尽失。
须知云赫曾是个修炼奇才,在他人眼中一直是修真界的学霸,而宁佳就是要彻底摧毁他在世人眼中的学霸形象。
云赫眉头微蹙,已然洞察到宁佳的真实用心...
这位后辈云赫,分明是在试图挑衅我等威严。
在场之人见云赫沉默不语,立刻冷言讥讽起来。
“云赫道友,你刚刚自囚禁之地走出未久,如今家族境况萧条,宁公子请你品鉴此灵液琼浆,乃是看重于你。”那人口中的洋酒,在此地已被替换为蕴含天地灵气的海外珍酿,“这一壶琼浆玉液,怕是你修炼百年所得也无法购得。”
“云赫,你昔日可是修炼奇才,如今却听闻令妹连修行典籍都无法承担。倒不如考虑加入宁总的宗门做一名清尘弟子,他们宗门清尘弟子的修为补贴,早已远超凡俗薪资之限,此举实乃对你恩泽无比。”
宁佳语气傲然:“若你不肯领情,那就讲讲当年是如何追求我道侣的,又是如何未能成功罢。”
听到此处,任蓓面色骤变,不满地反驳:“宁佳,陈年旧事何必重提,我本就不曾对他有过好感,他对我展开追求,只会让我感到厌烦。”
宁佳愈发得意洋洋,揽住任蓓,轻蔑地道:“你对他无感那是你自己的事,但他心悦于你,就应该有所表示才是。看他如今三十有一,却尚未踏入先天之境,恐怕连女子的气息都没近过吧。云赫,需要我为你引荐一位么?我宗内有一位清扫仙居的女弟子,虽只是低阶弟子,但年仅二旬,比起那些年纪大你一轮或两轮的金丹修士,不知强上多少。”
“原来如此,竟有这般惊人的内幕!云赫,原来你已攀附上了高门修士作为伴侣,看来为了令妹的修行资源,你真是煞费苦心啊。”
云赫拧眉回应:“哪来的高门修士伴侣?”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那天你不是乘坐了一位元婴修士的飞行法宝——九幽蟠螭么?何必遮掩呢,说出来吧,那位修士与你相差几度轮回,我们也好艳羡一番。你看我虽掌管一宗,每日还需修炼护持,而你只需安卧静室,便能享受世间一切,果真是天赐好运。”
彭丹看出宁佳有意为难云赫,顿时心知肚明其用意所在,遂跃跃欲试地道:“云赫,何不把你那位修仙界的伴侣带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呢?就算她的容颜稍逊,寿元稍长些,人家既然不介意你曾经的过往,就已经很难得了。我还想问一句,不知她是否还能诞下子嗣呢。”
云赫淡漠地答道:“我没有所谓的高门修士伴侣,更没有受人庇护之事。宁佳,我希望你言语谨慎些。”
“云赫,你一个曾经囚禁过的修士,怎敢如此对宁公子说话?再看你此刻这般落魄处境,你身上所有家当,怕是还不抵宁公子脚下那一双修炼法靴吧。”
“云赫,你是因宁少夺走了你心仪之人而心生嫉妒吧。不过你也该认清现实,这一切都是你命中注定。”
宁佳将那壶灵液琼浆推向云赫面前,冷笑道:“好吧,既如此,罚酒一杯。此酒饮毕,令妹便可前来与我等共饮一轮,至于她的修行资源,我全权负责。如何,我这份慷慨够体面了吧?毕竟你如今身处逆境,只能依靠自身的修行底蕴来换取生存之道,哈哈哈...”
在云赫深邃如星河的眼瞳中,一股威严冷冽的气息陡然涌现。对于侮辱他之人,他尚能以过去的同窗之情恕过,然而若是有人胆敢轻慢他的师妹,那是万万不能容忍之事。
正当他准备惩戒不知天高地厚的宁佳之际,包厢的门户突然被狂暴地踢开。
“喧哗何其多,一群初涉修炼的新秀,在此吵闹些什么,竟扰得本座难得的一餐安宁。”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门外闯入了几名身挂沉重金链的黑衣修士,其中一位约莫四十载修为的中年男子,目光邪魅地审视着任蓓、彭丹及几位女弟子。“尔等竟然打扰到本座的宴席,那就用你们这几个女子作为赔礼,过去服侍本座与诸位长老品鉴琼浆吧。”
他的话语声震如雷,唾沫星子不慎落入云赫面前的玉露仙酿之中。
云赫眼中,愤怒犹如凝实的真元波动翻涌。
他猛地一拍桌面,冷声道:“畜生,你可知你的唾液已玷污了我的仙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