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瑟嘴角勾起一抹狡诈的笑,万崇山这只老狐狸果然更胜一筹。让云赫这等人中之龙屈尊为奴,而他则高高在上,可以任意摆布,羞辱,以报云赫之仇。
同时,也让青桥看清,究竟何人才拥有更高的血脉尊贵。
云赫淡然一笑:“我当仆从?只怕你承受不起。”
万崇山冷哼一声:“卑微的凡人,能侍奉于你,已是你的荣幸。既然如此,那我便送你离开这个世界。”
他朝云赫步步逼近,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会塌陷成坑,每走一步,地面即显出深痕,展示着他深厚的灵力修为。只需一脚,云赫便会命丧黄泉。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踏出的三步巨坑,离云赫仅咫尺之遥,然而,不待最后一跃,他已凌空跃起,手中的巨镰刀带着飓风,围绕着他形成一道巨型剑气,向云赫猛烈袭去,伴随着隐隐的雷霆之音。
“地心斩。”
剑气如弯月,光芒耀眼。
一般人遇见这等剑气,定会后退避让,再伺机反攻。
然而云赫巍然不动,立如磐石。
青桥紧张地喊道:“云赫。”
云赫的衣物在剑气的狂风中猎猎作响,飘散的碎发在风中飞舞。
他的眼神因剑气逼近而变得更加锐利。
“杀!”万崇山怒吼,以为云赫已被震慑住。
然而,云赫后发先至,出剑。
锵锵之声响彻虚空。
剑招瞬息而至,沿着巨镰刀的刀脊,疾速斩击过去。
万崇山的速度已是快得令人眼花缭乱,但云赫的剑法却如同幻影,无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招的,战斗便已终结。
一剑,直刺万崇山眉心。
“你败了。”
狂暴的飓风中央,云赫的声音平静如水。
“不! 不可能!”
万崇山的声音颤抖不已。
随着飓风停歇,人群中爆发出惊呼:“那,那是...”
万崇山面色惨白,眉心现出一点殷红,随后不断扩大。
那是鲜血。
万崇山居然流血了,而且,是致命的伤口。
他握刀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不可能。”他咆哮着。
云赫收剑,虚空中,剑悬浮在他头顶,似乎在炫耀着胜利的荣光。
万崇山感觉到眉心一阵剧痛,伸手一摸,全是炽热的魔血。
这是一种久违的奇异感触。
已经几个世纪,万崇山未曾体验过血液的流淌。
此刻,他感受到指尖的血红预示着生命的消逝。
“你...你怎么可能如此强大。”万崇山颤抖着,不敢相信,自己竟败给了卑微的凡尘之人。
他的身体缓缓倾倒,他是炎烬宗少主麾下的最强战力,却没料到,仅一回合,便被利剑贯穿眉心。
“你...你杀了万崇山,明白这将带来的后果吗?”少宗主倒退几步,震惊于云赫的强悍。
“给你一个机会,立刻带领你的部众离开青穹宗,我可以饶你不死。”
云赫周身萦绕着肃杀之气,步步紧逼,小瑟步步后退,直至无处可逃。
他的视线转至青穹宗宗主:“青玄宗主,你必须为此负责,挑衅我炎烬宗,你将...”
话未说完,云赫的掌风如雷霆般轰落。
小瑟一颗门牙瞬间飞散,面庞瞬间肿胀。
卫士们慌忙围住他,试图保护。
云赫的虚空之剑发出长啸,警示逼近的危险。
卫士们的握剑之手不住颤抖。
颜面尽失。
小瑟并不愚笨,尽管贪色,对青桥美貌垂涎,但保命终究才是头等大事。匆忙前来,万崇山是他唯一的倚仗。
“云赫,你等着,我会回来的。”
云赫轻弹手指,虚空之剑疾如闪电,挥斩。
一股飓风卷起,即使在卫士重重保护下的少宗主,刹那间失去了臂膀。
“啊!”
少宗主惨叫,亲眼目睹臂膀离体飞起,血雨洒遍大地。
“滚。”云赫吐出一字。
“快走,快走。”卫士簇拥着少宗主疾速离去,驾驭飞辇,转瞬消失于天际。
青穹宗上下皆目瞪口呆。
“云赫,你闯下大祸,连累了整个青穹宗。还有你,青桥,这一切都是因你们而起。”青玄气得浑身发抖,青穹宗哪是炎烬宗的对手,如今少宗主前来提亲,结果却断了一肢,炎烬宗怎会轻易放过青穹宗。
“没错,恐怕炎烬宗会彻底灭我青穹宗。”
青桥语气淡然,仿佛谈论的并非自家之事。
“你,你真的希望我们全族灭亡吗?”青穹宗宗主怒不可遏。
“我拒绝婚事,是你们替我决定,如今局面如此,又来怪我?别说了,你们还不如花这时间去想对策对付炎烬宗。”
一位长老愤怒上前:“宗主,把他们两人捆起来,交给炎烬宗,与我们青穹宗便无瓜葛了。”
青穹宗宗主迟疑地看向云赫,只见他杀意毕露。
“青桥,此人是你引来灾祸,你打算如何解决,若不解决。”宗主突然出手,一把扼住了青桥母亲的脖颈。
“我就掐死你的母亲。”
青桥与母亲的目光在空灵的星光下交错,她平静地回应:“我与母后间的羁绊本就如薄冰,你所欲为,我无从干涉。”
“青桥,何以对母后如此冷酷?你这无情的幼狼,若我逝去,你此生休想再会父王一面。”
青桥身躯微颤:“父王,父王他仍在世间吗?”
“自然,但他行踪唯有我知晓。难道你期望母后就此消逝?” 女人以严厉的语气斥责。
青桥瞥了一眼云赫,云赫淡然道:“此番纠葛因我而起,不如由我带青桥直赴炎云宗,这纷扰便与你们青云宗无瓜葛了。”
炎云宗宗主沉吟片刻,确信这是唯一出路,务必将此事与青云宗撇清干系。
“好吧,速去炎云宗,如若半途逃遁,青桥,你母后的遗骸,我自会送至你面前。” 宗主威慑,亦不敢彻底触怒青桥,万一她转念嫁给瑟少爷,成为炎云宗的少宗主夫人,局面可就复杂了,还得仰仗她的庇护。
青桥与云赫登上青云宗准备的魔法马车,几位长老被派遣陪同前往。
疾驰的马车中,青桥对云赫低语:“此行充满危机,若你悔改,尚有机会回头。”
“你顾虑过多。” 云赫缓缓闭目,气度非凡:“既已允诺于你,我必偿清所有情债。只需记得,事后归还我那些铜币即可。”
接近炎云宗地界,数位炎云宗弟子凌空而出,一字排开,手中的法器瞄准马车。
一位长老竭力讨好:“诸位修行者,请勿误解,此乃青云宗护送罪犯向炎云宗谢罪之举。”
“宗主已知你们到来,令你们在此等候,不得擅入。否则,格杀勿论。”
随即,苍老的声音遥遥传来:“将伤我少宗主之人就地处决,沈青桥改扮侍女,侍奉少宗主,方有谈判余地。否则,炎云宗定灭你们青云宗,毫不留情。”
瞬间,数十道身影破空而至,与先遣弟子会合,二十多人整齐立于云端,凝视着他们的马车。
几位长老哪敢正面挑战炎云宗,连忙赔笑:“误会,误会,我们并无恶意,不但将云赫与青桥送至炎云宗,还奉上一车修炼用的灵石以示诚意。你们若有怨恨,只管找云赫发泄,与我青云宗无关啊。”
“伤者确在你们青云宗内受伤。瑟少爷乃宗主独子,如今失去一臂,你们青云宗遭受灭门之灾也是咎由自取。单凭一车灵石就想道歉,呵呵,你们未免太轻视我们炎云宗了。”
只见首位的青年剑客踏剑而出,锐利的目光锁定了云赫:“不过,与青云宗的恩怨待日后清算,现在,便让这不成器的三弟子,以剑制裁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卑微凡人云赫。”
云赫镇定地迎上前,言辞中透着傲骨:“在下不斩无名之辈,报上尊姓大名,省得等会儿来不及送你归西。”
那人放声大笑:“竟有比我更狂妄的,若你乃修真者倒也罢了,偏偏只是个武夫,连修士都不是,不过是个略有力气的凡胎,连猪狗都不如,不配我的剑刃沾染。记住了,蝼蚁般的人类,我名越峰,去死吧。”
这剑诀奇妙无比,起初灵力内敛,使人防不胜防,待到察觉其威势滔天之际,已是无可挽回。
越峰面色大变,哪里还敢抵抗,连剑都弃之不顾,只握着剑鞘立于原地。
他转身疾奔,边跑边喊:“快,救我!”
然而一切已成定局,剑气的三重斩击已至他身后。
轰隆隆!
连续三声爆响。
他的背部炸裂开来,白骨暴露,血肉模糊。
他向前扑倒,几位弟子忙上前搀扶,焦急地呼喊:“三师兄,三师兄!”
但越峰再也听不到,他瞪大的眼中尽是迷茫,不明白自己身为火云宗三师兄,从未离开过山门,怎会在此陨落?
然而,他无法得知答案。
他阖上双眼,消逝在这世间。
嗖嗖嗖!
三股剑气同时朝云赫斩去。
三位弟子眼中尽是血丝,未曾料到三师兄竟在他们眼前陨落。
此仇不报,何以为人?
三人同时挥剑,施展一道小型的水系剑法,三道剑气犹如汹涌的瀑布,直冲云赫。
云赫瞬间被剑气形成的瀑布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