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青年身后之人便四散疾驰,留下一串串残影,以迅疾无比的速度将姜毅团团包围。
\"来得好!\"
姜毅目光平静如水,手中芸灵剑陡然颤抖,剑鸣之声悦耳动听,剑身上纹理仿佛被触动,绽放出耀眼白光,澎湃的灵力犹如江河决堤般涌入剑身。
\"断血斩灵剑式!\"
伴随着姜毅低沉的吟诵,他手腕轻轻一挥,手中灵剑忽地挽起一朵剑花,割破了自己的手掌,鲜红的血液瞬间浸染剑身。
鲜血如有生命般沿着剑身流淌,融入几条秘纹之中,使得整把芸灵剑通体变得赤红,宛如饮血后的凶器,散发着淡淡的血色光芒。
一股诡异的气机自芸灵剑本体弥散开来,令人浑身不自在,只要接近此剑者皆感体内血液流动速度放缓,甚至仿佛要凝结一般……
突然间,姜毅猛地挥手,手中的灵芸仙剑瞬间绽放出刺眼夺目的剑芒,犹如赤红炼狱的光芒席卷开来,将周围环境浸染成一片殷红,仿佛置身于无边血海之中。
一股浩瀚的血色元气沿着剑芒狂涌而出,其速度之快,宛如瞬息千里,在短短一个呼吸间便戛然而止,狠狠斩在冲锋在前的那个青年身上。
那青年身躯瞬间僵硬,面庞上的神情凝结,仿佛体内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正在疾驰中的他身形一晃,猝不及防地栽倒在地,滚了几个圈子,喘着粗重的气息,却又说不出半句话来。
其余几人见状不禁本能地停下脚步,看向姜毅的目光充满戒备与困惑。这究竟是何等武技?又是何等状况?这个年轻人明明只是个玄武境修为的修士,怎会有此等威势?
一名地武境的修士竟然连他的一击都无法接下!
剩下两人的眼中满是惊愕与疑惑,其中胆子较大的一位迅速跑到青年身边,焦急地呼唤:“你怎么了?为何不回答?”
只见那青年双眸几乎瞪圆,眼白布满血丝,青筋暴起,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试图说出些什么,但却只能发出“嘶嘶”般沙哑的声音。
最终,他的口中喷出一大摊腥臭的鲜血及破碎内脏,身体痉挛了一下,就此气绝身亡。
“死了?”那人眼神立刻一紧,伸手探向青年的尸体,眼中惊骇之色愈发浓重:“五脏六腑全部破裂,经脉断裂,血流逆转!”
他呆滞地扭头看向姜毅,眼神带着一丝僵硬和疑惑,自言自语道:“此人究竟是何来历?竟拥有如此骇人的手段?能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势,即便是地武境的修士也无法做到一击必杀啊!”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由一人牵制住姜毅的神识攻势,只需顶住片刻,他们就能逼近姜毅身边,展开突袭。
岂料姜毅根本未动用神识攻击,仅凭一道武技便让那青年毫无还手之力地倒地身亡!
这个家伙的实力实在太过离奇诡异了。
要知道,在他们听闻过的修真界中,地武境修士居然连玄武境修士一招都无法承受,这简直就是难以置信的怪事!
那人满心警惕地注视着姜毅,小心翼翼地退回同伴身旁。
“现在怎么办?”另一人手中握着两柄锐利的飞针法宝,挡在身前,恶狠狠地盯着姜毅,内心深处的恐惧使得心跳如擂鼓般疯狂跳动。现在的他已经有逃跑的想法了。
毕竟,实力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同伴连对方一招都没挡住就丧命,若是自己贸然上去应战,结果恐怕与前者无异,纯粹是去送死而已。
“这家伙非常不对劲,实力深不可测,老炎已经五脏俱碎、经脉寸断、血脉逆流,死得不能再死了。如果我们继续拖延下去,下一个遭殃的人很可能就是我们。
看来我们对付不了他,还是暂且撤离吧。”
另一位修炼者亦点头赞同,旋即似乎想起了什么关键之事,不禁脱口而出:“对了,那小家伙身旁的金毛灵猿怎地消失了踪影?”
“消失了?”闻言,那人眉头微微拧起,心头闪过一丝不祥之感,立刻高喊一声:“不好,速避!”
此刻,一阵凶猛的咆哮陡然自二人背后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地面传来的强烈震动感。他们能清晰地察觉到,一股庞大的存在正自他们身后狂飙突进。
一名脸颊上烙有狰狞刀疤的修士回首一瞥,赫然发现血煞冥猿已矗立于其身后,那巨大的拳头高举过顶,直朝他的头颅砸落下来。
“区区一只二阶五重的妖兽,竟敢在我这位地灵境修士面前嚣张跋扈?简直是找死!”血煞冥猿周身弥散出的气息令人震骇,刀疤修士感知到它的修为后,内心瞬间腾起一团怒焰。
身为地灵境修士的他何曾遭受过此等侮辱?他本能地紧握着手中的灵兵——破魂锥,非但没有避开攻击,反而选择了硬碰硬的反击。
“回弧斩!”
伴随刀疤修士低沉的喝声,一股磅礴的灵力如江河般涌入双臂,手中破魂锥瞬间光芒大盛,犹如一弯新月,洒出皎洁冷冽的白光,仿佛能摧毁世间一切坚硬之物,直挺挺地向着血煞冥猿的铁拳迎面劈去。
“轰!”
一声震天动地的脆响瞬间炸开,一股狂暴的力量自血煞冥猿的拳头上狂涌而出,刹那间将刀疤修士手中的破魂锥撞得粉碎,余势未减地轰击在他的胸膛之上。
恐怖之力横扫八方,直透骨髓,令刀疤修士体内的五脏六腑破碎不堪。
刀疤修士眼珠瞪得滚圆,口中鲜血狂喷却无法言语,无力的身体重重摔落在地,气绝身亡。
目睹这一幕的同伴早已惊骇至极,这究竟是何等回事?这真的只是一只二阶妖兽么?竟然一拳就能打死地灵境的修士,这怎么可能是一只二阶妖兽?
“这小子与妖兽的身份肯定大有来历,我必须马上赶回去向老大禀报此事。”心中思量至此,那人迅速掉头,朝着森林深处疾驰而去。
然而刚跑出几步,他身边突然传来姜毅那冷漠至极的话语声。
“你想走?”
紧接着,一道刺耳的破风之声瞬间划破寂静,尖锐的呼啸在其耳边炸响。
他的身形一顿,站立原地摇摇欲坠,低头望去,只见一把长剑已将自己的腹部彻底洞穿。
意识逐渐模糊,生机渐逝,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始终有个疑问挥之不去,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何能够在玄灵境的修为下展现出这般骇人的实力?
姜毅神色平淡,从尸体上拔出灵芸剑后,走向了血煞冥猿的身旁,开口问道:“如何,能否探知那女子的所在位置?”
血煞冥猿连连点头,又发出几声啸叫后,便直奔密林深处某一方位狂奔而去。姜毅眼中精光一闪,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丫头片子,竟敢拿我当作你的挡箭牌,胆子真是不小啊。”
在丛林的一片荒寂之地,萧媚儿俯瞰着地上的躯壳,其白皙的指尖轻托下颚,流露出深思之意:“那家伙能否度过此劫也未可知,想来应当可以吧,毕竟我记得他曾展现出不俗的实力,与我修为相仿,不知又是哪位大宗或隐世家族的子弟?”
低语之间,萧媚儿望向地上的躯壳,不禁摇头叹息:“实在贫瘠至极,堂堂一位地元境修士,竟身无半点上品灵玉傍身,实乃修为之耻。”
地面上的躯壳正是那位试图伏击萧媚儿的肥硕男子,未曾料到他竟不堪一击,完全落败在萧媚儿手中,被她无情碾压。
百无聊赖时,萧媚儿从纳戒中取出了枚令牌,仔细打量一番,脸上流露出沉思之色:“这枚密令究竟有何来历?为何那些人对其如此看重?”
关于那些人的身份,萧媚儿尚不清楚,只知他们既非四大仙宗所属,亦非皇族一脉,而是一伙常驻黑夜山脉的神秘势力。
有一次机缘巧合,萧媚儿撞见这伙人在一处隐蔽幽潭底部捞出两块密令。
然而,鉴于对方首领乃地元境顶峰的存在,即便萧媚儿倾尽全力,不惜付出代价,最终也只能夺得其中一块密令。
此密令仅有巴掌大小,通体黝黑,以奇异灵材铸就,入手之处透出一股彻骨的冷意,表面篆刻着交织错综的神秘符纹,玄妙异常。
无论是注入自身灵力还是滴入精血,那密令都毫无反应,似乎已经丧失了其应有的作用。
“古怪!这些人视密令重于生命,怎会毫无效用?”萧媚儿眸中闪过一丝困惑和不解。
冥思苦想良久,仍未能悟出个所以然来,正当萧媚儿欲收回密令,准备离去之际,一道锐利的灵气剑光突然自丛林深处疾射而出,在空气中撕裂出刺耳的尖啸,如同离弦之箭直扑萧媚儿。
萧媚儿面色骤变,立刻变换手诀,凝聚出道道法印,那灵芸剑瞬息间洞穿了她的背影,将其身躯贯穿。
然而紧接着,萧媚儿的身影化作一片血雾消散开来,灵芸剑也随之跌落在地。
原来那是萧媚儿的分身,并非真身。
就在不远处,真身的萧媚儿目睹分身消散,眼中不由得微微一凝,黛眉紧锁:“怎么回事?究竟是何人对我发动突袭?而且我竟然没有察觉到暗中有潜行偷袭之人,莫非对方修炼了敛息功法?”
此刻,在萧媚儿的注视之中,一名身影从密林深处悠悠步出,眼神淡漠,始终望向萧媚儿所在的方向,其身后,则尾随着一只魁梧剽悍的巨猿。
此人,便是姜毅。
当肖媚月见到姜毅之时,嘴角不由得轻轻颤动,脸上显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采,她实在未曾料到姜毅竟然会寻踪而来,毕竟他们之间的距离犹如天堑般遥远。
“修炼界的试炼有趣么?我这一枚替罪之狐扮演得可还算称职?”
姜毅驻足而立,与肖媚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面上挂着淡然的笑意开口问道。
“哎呀,前辈何出此言?晚辈怎敢将您当作替罪之狐,前辈认为晚辈会有这般狭隘之心么?如此言语,实在是让人心寒。”肖媚月听闻此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哀怜之色,娇柔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