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撑死我了…一大碗粥,两大张饼,你俩当喂猪呢!”我摸着圆滚滚的肚皮疯狂“抱怨”。
“怎么说你也两天没吃饭了。”秦洛天收拾着碗筷。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至少三天。”成辛元说。
“回家养着不行么…”
“当然不行!”成辛元申请严肃,“你是被狗咬的啊!咬的特别严重啊!不住院观察几天怎么能行,至少得等到打完第二针疫苗。你就安安心心的躺着,什么都不要想,一切有咱妈呢。而且,你必须得好好躺着,最好有一副虚弱委屈的样子,别跟现在似的,你这生龙活虎的模样哪像刚清醒的人?”
“哦~知道了。”我乖乖点头。
躺着谁不会啊,躺着最幸福了,如果没有腿上时不时传来的钻心的疼痛那就更好了…
蔺女士推开门进来,“蔺蔺,你感觉怎么样?”
两天没见,我怎么觉得蔺女士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呢?
她抱住我,带着哭腔:“对不起蔺蔺,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我轻拍她的后背,“妈,你不要自责,跟你没关系啊,是他们心眼儿太坏了…嘶…”
我表情有些痛苦,蔺女士赶紧问:“蔺蔺,是不是伤口又疼了,我赶紧叫医生。”
“妈…你压着我腿了…”我呲着牙咧着嘴,眼角还泛起了泪花。
蔺女士后知后觉地赶紧起身:“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哎呀,看我这冒失的…蔺蔺疼坏了吧!”
“还…好…”
当然疼啊…疼得我天灵盖都要掀开了…
我倚靠在病床上做着深呼吸,试图缓解腿上的疼痛。
蔺女士还沉浸在压到我的自责中,病房门猛地被冲开,邓招楠哭的跟个鬼一样跪在我面前。
“妹!求你了!子硕不能进少管所啊!”
病房是老舅专门给安排的单独病房,就为了让我好好养伤。邓招楠这一嗓子可不要紧,把护士和隔壁病房的都吸引过来了,一时间小小的病房门口站满了人。
护士小姐姐从人群中挤过来,拉着邓招楠就往外走:“不是不让你进来么!不要打扰病人休息!赶紧出去!不然我叫保卫科得到人来了!”
我觉得这位护士小姐姐练过,明明比邓招楠还瘦小,可她擒着邓招楠的手腕铿锵有力,邓招楠挣脱好几次都没挣脱了。
邓招楠在被拉出去前嘴里还在不停说:“妹!求你了!救救子硕吧,他可是你外甥啊!”
我翻着白眼儿没说话,我要是能动不给她打的满脸开花都是我仁慈。
蔺女士像是知道我想什么一样,十分干脆利落地上去就给了她几个耳光:“还有脸来求!我闺女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不只是进少管所了!”
蔺女士和护士小姐姐配合默契,一个拉一个推,蔺女士也不管门口围着那些人窃窃私语些什么,“砰”地一下把病房门关上。
“得亏这个病号楼是新盖的,没多少人,不然都怕人投诉…”成辛元掏掏耳朵。
“妈,这事后续怎么解决的?”成辛元告诉我的也只是个大概,具体的还是要知道的,怎么说我是受害人。
“诶?按说…警察不得问我话吗?”高中那次就问了的?
“有需要会来的,但有全方位的音画同步监控,人证都在,我估计也没啥可问的了。”蔺女士不知从哪儿整出把精致的小梳子,让我半靠在她身上细致的给我梳头。
“成兴民的工作生涯算是到此为止了。成安泰的餐馆也别想开了,就算他是这件事中受影响最小的人,你舅和你那几个表哥也不是吃素的,这事要没他拱火我死都不信。”
“刚才你也听到了,孟子硕进少管所是板上钉钉的事,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我不信他们老邓家能找到什么硬关系把孟子硕弄出来。至于赔偿,哼,有你文静姨在,不把他们邓家搅个天翻地覆这事儿就不算完!新账老账一块算,我闺女遭了这么大的罪,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蔺女士把我的头发梳好,轻轻挽了一个小团,用簪子簪住。“发簪我洗好了,还用消毒药水消了好几遍毒,听元元说这是洛天送给你的,也不能轻易丢了。杀过狗的簪子也没什么,反而是你的护身符。”
我轻声一笑,成辛元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事:“我嘞个乖乖,这话真不敢相信是我妈能说出来的,这放在以前你不最避讳了吗?”
“有什么可避讳的,要没有这根簪子,你姐再有勇有谋,也对付不了那只大恶狗。咱俩一块拉不也没把那狗拉开?这簪子是功臣,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得好好感谢洛天呢!”
秦洛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以后再给你买更好的,金的银的你随便挑。”
“金的银的固然好,那铁定没这个结实啊。在我看来,这根已经是最好的了。”我拍拍蔺女士给我挽的小发髻,虽然我看不到,但也感觉得到比我自己挽的还要好。“要想还有更好的,除非你自己做一个…”
少年腼腆一笑:“好…”
“成银凤他们什么反应?”我接过成辛元给我切好的哈密瓜,脑子里浮现出成银凤暴打孟子硕的那一幕,以我对成银凤他们的了解,说不定现在那一家人巴不得不认识孟子硕一家呢。
“哼,都说出邓招楠不是他们亲生的话了,你觉得他们能什么反应?”蔺女士没好气地说。
果然啊…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什么亲情,一遇上事儿还不是翻脸不认人,亲闺女亲外孙又怎么样?!”成辛元吐槽。
秦洛天也说:“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教出这样的儿女。”
“上梁不正下梁歪呗,真当都跟成兴民一样,歹竹出好笋呢!”蔺女士冷哼一声,“我的孩子好全靠我的基因,成家…嘁…”
蔺女士此时的神情,像极了有无数次小强哥在眼前爬行,恶心又嫌弃。
“那他们该赔的钱一分也跑不了~”我枕着胳膊,又躺回去。
蔺女士宠溺地看着我:“放心,我闺女罪都遭了,不让他们扒层皮是不可能的。不止他们…”
蔺女士神秘一笑,“元元跟你说了吧,你这个状态可不成,有点太好了。有人过来看望你,你有一分疼也得给我装出一百分疼来!必须要让所有人知道我闺女受了多大的伤!”
“其实是疼的,但有你们在疼痛就减少了很多,我也能忍。”我轻轻挪了一下我的伤腿,就这一下都疼得我眼冒金星。
“不能忍!”蔺女士叮嘱道,“最好有一点疼你就喊出来,要多惨烈有多惨烈!把你心中的怨气全给我发泄出来!”
“这容易啊,发疯我在行~都谁要来看我啊?成家那些二缺们?”我又吃了一块哈密瓜。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不该来吗?别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们都得来!”
我点点头:“行,我心里有数…”
“我能吃火龙果吗?”哈密瓜太甜了,有点腻。
反正都住院了,养伤呗。
“我去给你买!”成辛元拉着秦洛天一溜烟就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