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女士推着我回去的时候,病房门口早已乱成一团。
“憨豆”在地上趴着,还有一男一女扭打在一起,保卫科的人拉都拉不开。
蔺女士扯扯嘴角:“真是一出难得的好戏。”
我气定神闲:“那就多看一会儿。”
成兴民向来不会怜香惜玉,秦知巧打扮的再娇俏,此时也被成兴民扯的一团糟。
秦知巧穿的是v字领的裙子,被成兴民扯的胸口处春光乍泄。她本就风韵犹存,平常就吸引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这下更是…
围观的人多的是中年男人,保卫科的人也都是大老爷们儿,一个两个都贪婪地朝秦知巧的胸口望去。
蔺女士和我都不悦地皱着眉头,再不喜欢她,也会对这样的她心生同情。
本不该如此的…
围观的人不乏正义的女士,拉着秦知巧起来,整理好她的衣服,怒斥成兴民:“你们再有什么事麻烦关起门来自己解决,闹成这个样子你觉得自己脸上很有光吗!这是医院!民政局出门左转,派出所出门右转!”
秦知巧朝成兴民啐了一口,“我不检点,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成兴民作势又要上去打,被保卫科的人摁住去了保卫室。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围观的人也都散开,那位好心的女士安慰了秦知巧两句就走开了,两名护士努力地把“憨豆”扶回病床上。
秦知巧也看到了我和蔺女士,她自然知道我们是谁,比她那个自作聪明的女儿强多了。她拢了拢烫的精致的卷发,斜了我们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进了病房。
“她比我想象中的稳重…”我对蔺女士说。
“能安稳活到这个地步自然有她的本事。“蔺女士也推着我进了病房,“成兴民能出现,跟你有关吧?”
我笑了笑,“果然什么都瞒不住我妈。”
蔺女士捏捏我的脸,“傻孩子,这些事不需要你来做的。”
“顺手的事,我没费什么心,不用担心我。”我安慰蔺女士,“他再不出现啊,我都要焦虑了…”
“妈,你说,他这个二婚能维持多久啊?”
蔺女士想了一下,“我猜啊,最长到月底吧。”
“我不了解秦知巧,但我了解成兴民。他之前无数次污蔑我出轨,却也不和我离婚,无非就是想搞臭我的名声更好地拿捏我,他当然知道我并没有做过那样的事。可现在他的老婆有了实质性的出轨证据,他怎么能容忍。现在的他更是事事不顺利,不发飙才怪呢。他拿捏不了秦知巧,离是早晚的事。”
我撑着下巴,“我倒是期待成兴民的第三段婚姻了。”
蔺女士搂住我的肩膀,“蔺蔺,我担心…”
“怕成兴民破罐子破摔报复我们啊?”我猜到蔺女士的想法。
“他现在,已经没什么能失去的了,我真怕他…”蔺女士不无担忧地说。
“他不敢!”我笃定地说,“他还是个要自己尊严的人,并且好高骛远,你信不信,他会一直坚信自己能翻身,在他妄想翻身之前,他不敢对咱们怎么样。”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他不敢?”经我这么一说,蔺女士笑了起来。
“因为他足够自私!他谁都不爱,只爱他自己,哦,或许还有他的'家人们'…他曾经做的每件事都是自以为在他的掌控中的,我这次受伤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受到的惩罚也是他没想到的。所以他选择了躲避…要不是秦知巧的事,咱还见不到他呢~”
“那他来都来了,总不能白来~”蔺女士点点头,“闺女,你好好休息,妈出去一趟哈!”
蔺女士才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我并不戳破她。
一个人待在病房里还挺无聊的,我打开平板准备看电影。
秦知巧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我看到柯南足球踢出核弹效果的时候才注意到她,我早就知道她进来,但能感觉到她并没有恶意。
她率先开口:“能聊聊吗?”
“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好聊的?”能聊的也就成兴民吧…
“我知道你不拿我当长辈,我也不妄想当你的长辈,就当普通朋友间的聊天行吗?”
“不好意思,我没年纪这么大的朋友。”我扯了一下嘴角。
她捂嘴笑着,“你跟你爸描述的完全不一样。”
“他不是我爸,生物学上的'贡献者'而已…”
“我来不是和你聊他的,他也不值得。我替月月向你道歉。”她说的认真诚恳,显然这是我没想到的。
“月月从小没怎么跟着我,她现在的性子我也捉摸不透,如果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请你见谅。”
我不解地看向她:“你这是向之前她做过的事道歉还是在给我打预防针?”
“道歉,从一开始月月对你就有敌意,她在你面前做的每一件事都失了分寸。请你原谅。”她站起来诚恳鞠了一躬。
我没说话,静静看着她。我在思考,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秦知巧继续说,“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来跟你道个歉我心里也好受些。反正我跟你爸在一起的日子也不长了,今天这么一闹,离婚也就是这些天的事,之后我就会带月月离开,不会再打扰到你。”
“其实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成兴民结婚?”我问出了想问很久的问题。
“我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每一任丈夫都是能满足我物质生活的人,至少在认识你爸的时候他给了我这种错觉。可后来才知道我们不过是相互利用,我以为我能图他,他以为他也能图我,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声音依旧娇媚,“我没什么本事,只能靠保养自己的容颜来获得男人的青睐…”
“外面都传陈如月的爸已经死了…”我说着。
“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自己的前途抛妻弃女,我生气,逢人就说他死了。”她冷漠地说。
“那你还和他…”我更不解了。
“女人的生理需求,我需要他,他也需要我,仅此而已。”她毫不避讳,“我们有月月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父亲母亲,就这么荒唐到了现在。再怎么说他也是月月的亲生父亲,无论是我还是月月都对他还有感情,顺其自然的事。”
“可他现在有家庭。”
“那又怎样!我做的这种事还少吗?”
我给出评价:“你真是我见过最不要脸也最坦诚的人…”
“谢谢…”她点点头,“你歇着吧,当我没来过。”说完扭头走了出去。
她的这一行为真的让我觉得莫名其妙,但也让我多了一份好奇,秦知巧这个女人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成辛元他们三个清清爽爽过来的时候,柯南已经滑着滑板从摩天大楼上“飞”下来了。
“姐,快闻闻,我新买的沐浴露,好不好闻?”大脑袋凑到我面前。
“嗯,还不错…”
“嘿嘿,我就说咱姐会喜欢吧!“成辛元得瑟地说。
“怎么就你一个人,阿姨和二姨呢?”秦洛天问我。
“哦,应该在保卫室找成兴民的麻烦吧。”我淡淡地说。
“啥!他来了!那可不行!我们仨得去!”成辛元肉眼可见兴奋了起来,秦洛天和姚源的表情都变了。
马上出门的时候,我叫住他们,“干嘛去?不上学了?”
“上学前不收拾他一顿,这学就上不好!”姚源握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