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宋书韵手指向门口,老李和一个女人正聊着天,而一个保姆装扮的女人则进教室来,开始清空余子隽的书桌。
尹萱意认出来,那个和老李聊天的女人正是余子隽的小姨兼后妈。
此时她正和老李谈笑风生,“我们找了国外的研究所,给子隽治病。”
“好啊,子隽这孩子聪明,就是有些孤僻,可能跟他的身体也有关系。如果能把病治好,真是一件好事啊。”老李感慨道。
看着那个女人装作一副对余子隽很是关怀的模样,尹萱意只觉得一阵恶寒。
“那是余子隽的后妈吧。”
“好像是,据说还是他小姨呢。”
“哇,他爸姐妹通吃?”
“据说是他妈死后,妹妹就自荐枕席,还告发自己姐姐出轨别的男人。”
“哦莫,那余子隽岂不是...不是亲生的?”
“所以他才这么不受重视啊。”
周围的同学议论纷纷,陆可安听着却觉耳熟。
这个狗血奇葩的故事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呢。
她记得有一次参加宴会的时候,听贵妇们聊起一则八卦。b市的科技新贵,近来正和他继母打官司。
听说这个继母是他的小姨,还带着一个和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们家早年破产,父亲在破产后病逝,所有的财产都拿去偿债了,一份遗产都没留下。
他很早就脱离家庭,靠自己白手起家,成为了炙手可热的科技新贵。漂泊的继母就将他告上法庭,坚持他应当赡养自己,并承担同父异母弟弟的生活费用。
当时这个事情引起轩然大波,上流圈子都知道这位新贵曾经在家受尽冷眼,还被怀疑不是亲生孩子。
为了不让他和弟弟争家产,继母早就逼着他和家里断绝关系,还有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记录。
结果这个继母自己不承认,打不赢官司,狗急跳墙爆出继子曾经有过精神病史,还有在精神病院住过三年的记录,就是为了给他的公司致命一击。
这位新贵凭借医院证明,澄清了自己的精神状态正常,当初被送到精神病院,都是继母和自己父亲强制而为。
陆可安当时吃到这个瓜震惊坏了,现在想起,隐隐约约记得,那个新贵和破产的那家人,好像是姓...余?!
“阿姨,我们是余子隽的同学,他现在还好吗?”陆可安拉住那个正在收拾余子隽书桌的保姆。
“额...他...他...挺好的。”这个保姆眼神躲闪着,快速把东西都收完,而后离开教室。
“古怪,太古怪了...”林蔚然呢喃道。
“我也觉得。”几个人一致认为。
“去他家里看看吧。”陆可安提议,如果那个倒霉的新贵真是余子隽,那去他家里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是,我们不知道他家...在哪里啊。”宋书韵疑惑道。
“那个...我知道。”尹萱意弱弱举手。
尹家和余家有过生意往来,打听到余家所处地,不算困难。
爬满爬山虎的余家别墅外。
林蔚然率先按响了门铃,来开门的是白天遇见的保姆。
“阿姨你好,我们是子隽的同学,听说他生病了,我们来看看他。”
“他...他不在家里,你们回去吧。”保姆依旧可疑,似乎很想把他们搪塞回去。
保姆正要把门关上,陆可安伸出脚抵住门,“我们几个有一个合作的小组作业,模型还放在他那呢,明天就要交作业了,我们是来拿的。”
余子隽的抽屉里放着几个小模型,他时常会拿出来摆弄,想来他家里应当也不少,陆可安这个急中生智的理由听着非常合理。
果然保姆面露难色,“什么模型,我替你们去找,然后给你们吧。”
“阿姨,这个模型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的期末成绩,你还是让我们进去自己找吧。”宋书韵搓搓手道。
“那你们,快点。”保姆最终还是侧过身,放他们进去了。
几个人终于进入了余宅,似乎余氏夫妇都不在家,连那个和余子隽同父异母的弟弟也不在。
他们进入了余子隽的房间,发现里面简洁得可怕,好似都没有人气,只有一面墙上摆满了亲手制作的模型,黑白灰的基调下显得整个房间很是幽暗。
保姆就在房间门口盯着他们,陆可安装作在模型墙上找他们的“小组作业”,而林蔚然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
宋书韵和尹萱意见状则拉着保姆问东问西,转移她的注意力。
陆可安随意地从墙上捞了个模型来,和林蔚然对视确认后,装作开心道,“找到了,就是这个。”
几个人便礼貌告辞,路过余家花园时,发现花园的格局和摆设都十分精致,设计它的人一定是一个细心爱花的人,然而现在花园中的景色则十分杂乱。
“怎么样?”陆可安把手中的模型随手塞给了尹萱意。
尹萱意则抱着这个模型轻轻抚摸着,好似对待宠物一般。
“他肯定没有出国,甚至离开得很匆忙,或者说,不是自己想要离开的。”林蔚然说出自己的结论。
“首先,他的桌子上还摆着他常吃的药,出国治疗为什么不把药带走,研究所不可能不问病史和服药的经历。”
“还有,我看见他的护照还夹在书柜中的一本书里,所以他并没有出国。”
“真狠啊,这波是要把他赶尽杀绝啊。”陆可安凉凉笑道。
“你们的意思是,他家里人说谎,还有可能要害他?”宋书韵问道。
陆可安和林蔚然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
尹萱意暗暗抱紧了手中的模型,心跳突然慌乱起来。
“他电话也打不通。那怎么办,他会在哪里呢?”
陆可安咬着手指,她该怎么不动声色地说出余子隽可能被送到精神病院的猜测呢?
“这样,我们都回去动用一下家里的人脉找一找,我觉得可能在医院、疗养院之类的。”陆可安道。
几个人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爸。”晚上回到宿舍在自己房间的陆可安,拨通陆北珩的电话谄媚道,“你熟不熟余家啊,能不能帮忙找一下一个叫余子隽的人呢?”
“怎么,你抓了一个男人不够,还要再抓几个?都抓起来,藏盘丝洞里?”
自陆北珩知道了陆可安声势浩大地在机场劫人,还是劫林家那小子,现在说话都带点阴阳味。
“爸,我这回可是为了姐妹,两肋插刀、义不容辞!”陆可安雄雄握拳道。
尹萱意那小心思,她们几个姐妹看得可都明明白白。
“那上次在机场,就是为了你自己了。”陆北珩抓的重点总是格外清奇。
“爸,我这周末回老宅,给你带我妈做的参汤。”陆可安开始实行贿赂战术。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而后终于传来陆北珩的声音,“知道了。”
陆可安得意地挂断电话。
小样,还不是被我轻松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