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脸上的笑容淡了点:“你的意思是,皇宫还比不上你外面的住处?”
皇上听得眉头一皱,太后这是铁了心的要挑刺了!
“并非如此,只是如果太后想要林小姐的病情快些好起来,最好还是不要强人所难的好!”
眼看着太后就要动怒,身旁的嬷嬷赶紧轻轻拍拍她的手,微微摇头。
“好,那便依你。”
“皇帝,昨日那个暗卫是何人,怎的哀家从未见过?”
江岁安心里一个咯噔,昨日确实是事急从权,竹青不得已才现身,现在倒是被太后抓住话柄了。
“那是暗云骑的暗卫,朕让他负责暗中保护公主的,母后可有什么异议?”
太后神色晦暗的看他一眼:“不明身份的男子近身,还是一国公主,要真是毁了清白,到时候丢的还是你的人!”
面对太后不明不白的指责,皇上一点都不惯着:“照母后这么说,当时他就不应该救人,荣贞身子骨强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但是林小姐,说不定现在已经是横尸一具了!”
“再说,女子的贞洁是重要,但与生命相比,就宛如地上的尘土,不值一提,母后好好歇息,朕还有事,先走了!”
自从林淮月的事情出了之后,皇上跟太后之间表面上的那点平和就彻底被戳破了。
如今大家都互相看不惯,自然也就没几句话好说。
江岁安因为皇上说的那一番话,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身为九五之尊,在这样的社会下,居然也能说出生命重于清白这样的话。
真是难得。
回到养心殿,皇上才召江岁安上前:“如何,可有结论?”
江岁安有些苦恼:“林小姐身体很奇怪,具体的我要回去再看看情况。”
“对了,臣女可否去藏书阁瞧瞧,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皇上当即大手一挥,让楚熠带着她去,还说就算是想要借阅也可以带回去。
楚熠带着江岁安一路走到藏书阁,甚至都不用出示他的令牌,就那张脸就足以去到皇宫任何地方。
江岁安暗暗称奇:“你这个面具还真是厉害,他们居然都不检查。”
楚熠得意的笑笑:“喜欢的话给你也做一个?情侣款?”
“我要它做什么,不过你好像还没给我看过你面具下的样子,不会很丑吧,有伤疤?”
楚熠脚步一顿:“我要说真有,你嫌弃?”
“当然啊,谁不想要一个帅气逼人的夫君呢,不过我医术高超,不过区区疤痕,我也是去的掉的!”
楚熠简直爱急了她这副小性子:“等时机合适,我就给你看,如何?”
“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拉勾!”
江岁安伸出右手小拇指,然后抓起他的小拇指,弯曲,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猪仔!”
楚熠一头雾水:“这是何处的习俗,我怎么没听过?”
“这个也是秘密,等到时机合适,我会告诉你!”
江岁安用他刚才说过的话堵住了他的嘴,楚熠也只能无奈笑笑。
藏书阁很大,上下一共三层,一共放了上万本书,光是医术就有好几百本。
负责藏书阁的小太监拿过来几本册子,这上面记载了所有书的名字。
江岁安挑出了医书,一点一点的看过去,最终把目光确定在其中一本上。
“《疑难杂症》就是这本了。”
她其实心里对她的病有一点点猜测,但总觉得太过于骇人,始终无法确定,她需要找一些相同病症的记录来佐证自己的猜想。
“只要这一本吗?”
“其余的书都太普通了,我基本上都看过,只有这本可能会涉及一些罕见的病症,林小姐的病不能以常理来论。”
楚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把江岁安送回了江府。
刚一进门,就看见老夫人身边的花嬷嬷等在门口,估计自己进宫这一天,老夫人都没闲着。
她直接去了青松堂,果然老夫人手间盘着一串佛珠,正坐在大厅等着她。
看见她回来,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赶紧把人拉过来,坐在自己跟前,仔仔细细的瞧着:“皇上召你进宫,可有何事?”
“并无大事,只是昨日荣贞公主和林小姐起了冲突,两个人掉进荷花池。”
老夫人心里狠狠跳了一下:“可是与你有关?”
“不是,孙女当时并不在场,荣贞公主并无大碍,只是林小姐,不知为何一直昏睡不醒,皇上今日宣我入宫,一是为了打听清楚当时的情况,二是想让我瞧瞧林小姐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妇人听得眉头一皱:“你不过因缘巧合,学了些医术,皇上怎么会让你去看病?”
“听说宫里的御医大大小小都看了遍,始终没办法得出结论,可能皇上也是心急了些,病急乱投医罢了。”
话虽如此,但是老夫人心里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可若是再问,她也肯定不会再说什么,只能止住了话头。
“既如此,你便回去歇着吧,你年岁小,医术不精湛,即使治不好也不要放在心上,那么多御医不是也束手无策嘛。”
江岁安心里暖洋洋的,老夫人这是担心自己压力大呢!
她握紧了些:“祖母放心,孙女心中有数的,皇上也不是那等咄咄逼人之人,只说能看便看,不能就算了,还让孙女带了医书回来,尽力就行。”
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才放松了一点,只说劳累了一天,快去歇着。
等到江岁安出了房门,花嬷嬷才凑上来小声的说:“方才大小姐是楚大人送回来的。”
“你是说,暗云骑的那位统领?”
“是,那副面具无人不识,老奴绝不会认错。”
“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今日是皇上召她进宫,暗云骑首领又颇得皇上信任,送个人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话语在嘴里打了个转,花嬷嬷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可是老奴瞧着,两个人的关系颇熟,不像是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