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两个月前找到倾倾,无非是骂她不孝不认父母,又软硬兼施想方设法地要钱。
季疏缈:“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当初她让人查过刘家人的去向,得知他们回了老家,就没有再理会过。
“你那么辛苦,我帮不上忙就算了,怎么能还给你添乱?”
“这怎么能叫添乱?”季疏缈又生气又心疼,“你这两个月就是这么过来的?干爹干妈知道吗?”
倾倾连连摇头:“我……我没敢告诉他们。”
怕他们觉得自己是个麻烦,怕再一次被抛弃。
季疏缈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个想法在脑海里悄然成型。
她托起倾倾的手,这双手今年没有长冻疮,但因为过去常年长,要比正常的手浮囊许多。
季疏缈轻声开口:“快过年了,该洒扫了。”
季疏缈开始上学备考,开始成天不着家,放了学就和倾倾到处闲逛,每天都买一堆东西回家。
全家人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好,前些日子那么辛苦,现在自然要好好放松,至于花钱,家里的钱都是她赚的,花花怎么了?反正又花不完。
顺便还教育小屿:“你也学学缈缈,别天天闷在屋子里学习,人都要学傻了,要劳逸结合的。还有,别舍不得花钱,钱是赚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
小屿挠了挠头,发现自己确实没有花钱的地方。
全家商量了一下,给小屿请了家教补课,看下学期他的学习进度再决定他上几年级。小屿自己是很想跟季疏缈一起上学的,所以十分努力,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学。
成天待在家里,吃喝不愁,他上哪儿去花钱呢?
期末考试结束这天,饥肠辘辘的季疏缈拉着倾倾去了学校附近的小吃街。
“季玉学长?”季疏缈眼睛都亮了一个度。
穿着高中部校服的少年错愕地回头:“你认识我?”
季疏缈扬着笑脸迎上去:“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我在运动会上见过你,对你英俊挺拔又帅气的身姿印象深刻,念念不忘。”
唇红齿白的隽秀少年因为她的话而红了脸,沉吟了一会儿憋出一句“谢谢”。
哇哦,纯情挂的,更爱了。
“你的手抓饼好了。”
季玉掏了掏口袋,有些懊恼:“我钱包落车上了,你稍等一下。”
老板不满道:“你要这么多,你要是不回来给钱,我不是亏大了?”
“我来付吧。”季疏缈不容拒绝,迅速把钱递给了老板。
季玉连忙道:“我还给你,你……”
季疏缈脑子转的飞快:“那我们交换一个电话,方便联系。”
季玉往街边看了一眼,才和季疏缈互相留了电话号码。
季玉:“多谢。”
“一家人不说谢,咱们都姓季,几百年前肯定是一家,说不定论起来还是堂兄妹呢?”季疏缈说着,越笑越灿烂。
这厚颜无耻的模样,让季玉想起另一张脸,同样的无法应对招架。
季疏缈和倾倾一边等她们的手抓饼,一边观察季玉上了一辆面包车离开。
季疏缈眯了眯眼:“那辆车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连车玻璃都不是普通玻璃。”
倾倾疑惑:“那还能是什么玻璃?”
“防弹玻璃。”
车上装防弹玻璃的不少见,但把一辆车搞得平平无奇又防御值拉满,什么格调?
仿佛暗中有毒蛇凝视,季疏缈脊背发寒,忍不住一哆嗦。
她这几天拉着倾倾挥金如土,跟踪她的赵梅,跟踪倾倾的刘家人成功接上了头。
季疏缈的保姆车后面,一辆老旧的桑塔纳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
“唉,鬣狗啊,会共同捕猎,也会互相吞食。”
季疏缈和倾倾喝着奶茶,从车上下来去了一家奢侈品店,却被店员告知今天店里不接待客人。
这是被人包场了。
季疏缈回头看了一眼店门口跟铜墙铁壁似的保镖,有点眼熟,于是拔高了嗓音,阴阳怪气道:“呦,那家闺秀丑得见不得人,到哪儿都要清场。”
果然,陆良景循声走了过来,双手抱胸谁也不爱的模样一如往常,咬着牙骂她:“死丫头,牙尖嘴利的,真想撕了你这张破嘴。”
“啧,你要真能撕,就不会动嘴了,该直接上手了。”
眼见双方剑拔弩张,店经理擦着额头虚汗,刚想开口劝慰,就听见陆良景“噗呲”笑了一声。
陆良景伸手勾住她的脖颈,咬牙切齿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有日子没见你了,都忙什么呢?”
“忙着赚钱啊,钱,可难赚了。”季疏缈哭丧着脸诉苦,“恋爱脑的爹,爱珠宝的娘,虚弱的哥哥,内向的弟弟,嗷嗷待哺的妹,我日子过得可难了。”
陆良景直发笑,勾着她往里走:“真是辛苦你了,今天看上什么,本小姐买单。”
“大小姐威武,小的愿意鞍前马后地给您当狗腿子。”季疏缈被她挟持着往里走,不忘挥手招呼倾倾跟上。
不止陆良景在,她的一众小姐妹都在,喝着茶吃着点心,看着试衣模特展示商品。
都是千金大小姐,许多都是季疏缈之前见过认识的,互相打过招呼,陌生的人再经过熟人介绍,很快打成一片。
季疏缈游刃有余,如鱼得水,和千金们很快成了姐妹。
倾倾在这样的场合十分不自在,季疏缈暗中握住她的手,安抚地捏了捏。
众人只当倾倾是季疏缈的跟班,对她客客气气的,不热络但也没为难她,倾倾渐渐放松下来。
陆良景今天兴致好,采购完带着小姐妹们去吃了饭,又临时包了一个小型游乐场开派对,挨个打电话叫人出来玩。
游乐场里灯火璀璨,美食美酒被轮番端上,侍应生们往来穿梭。少爷小姐们欢呼着笑闹着,各种游乐设施被玩出花来……
都带着司机出来的,路上一众豪车排成队,看得围观的群众眼热仇富。
赵梅那几个,怕是都炼成写轮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