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石田乡的邹大姐等人在听闻她生病的消息后,都特地赶过来看望柳瑛瑛。
在看到她虚弱的样子后,拉着她的手心疼的抹眼泪。
“哎,大妹子啊…你说你多好一个人,怎么就好端端突然病成这样了呢?”
“是啊,我们离得远,在听到消息后都很担心你...”
“谢谢!让大家担心了,我很抱歉!”
柳瑛瑛看着眼前众人,心中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
众人见她说话思路清晰有条理,并不像外头传闻的那样患了疯癫症,心里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和众人寒暄了会儿,柳瑛瑛便让招娣和林翠翠在院子里招待大家喝茶水吃糕点。
却独独留下了邹大姐。
邹大姐也早看出了她有话要说,等人都出去后,便神情严肃的握住了柳瑛瑛的手。
“妹子,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得跟我说实话啊?”
“邹大姐,我今天既叫你留下,原也没打算瞒着你...”
柳瑛瑛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马大夫下毒,以及她的猜测全部说了出来。
邹大姐听完后替她抱不平,气的牙痒痒。
“太可恨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让他们对你下此毒手?”
“大姐你快别生气了...”柳瑛瑛轻言相劝。
邹大姐气了会儿,才冷静下来,看着她;“妹子,你就说吧,需要我和你姐夫做些什么?”
柳瑛瑛凑到她耳边低声私语;...
邹大姐仔细听着,不时点头,将她的话都牢牢记在了心里。
不过短短数日的时间,关于柳瑛瑛的各种谣言满天飞。
其中最为主要的两条谣言,一是依旧抓住她在西鹫山的遭遇展开。
说她是睡遍了山上的大小土匪,才能在寨子里得到自由。
而县太爷也是知情的,念她不易,这才给了丰厚的赏赐。
这帮人,就差没造沈大人和柳瑛瑛的黄谣了...
而另一条谣言才是那幕后散播之人的真正用意。
说柳瑛瑛生而不祥,克死了几任未婚夫不说。
连桃源村几十年一出的文曲星朱秀才,也被她给克死了。
就是因为她,整个芙蓉县才遭此百年难遇的大旱!
而她也早已经不是人了,是河里爬上来的索命鬼!
民众的底色总是无知愚昧的,人云亦云,即使曾受过柳瑛瑛的帮助的那些人,此刻也视她为洪水猛兽!
而无论外头的流言蜚语如何热火朝天,柳瑛瑛和三个孩子都依旧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地窖里屯了足量的粮食,就算是她一个月不出门,一家子也饿不死。
不过几个孩子却并不知道她的计划。
见她依旧每天悠哉游哉若无其事的坐那喝茶,或在厨房研制新的糕点,都替她急。
这天,柳瑛瑛坐在院子特地泡了壶花茶,慢慢细品,那姐弟三又跑了过来,个个神色凝重担忧。
朱家旺;“哎!我觉得这桃源村是待不下去了,我爹不是留下五十两银子吗,您这段日子又挣了不少,不如咱们一家连夜搬走吧?”
“没出息!”柳瑛瑛慢慢扭过头,斜他一眼;“明明是别人的错,我却为什么要去折腾自己?”
朱家旺翻了个白眼;“那你还有什么法子解决眼下的困境吗?”
“你要再不想办法自救,桃源村这帮人会生吞活剥了你的!”
“他们敢!”柳瑛瑛眯了眯眼睛,不置可否。
“你们要是怕我连累你们的话,可以从我这儿把那五十两银子拿走,你们自己离开便是!”
闻言,先是朱家旺兄弟沉默了。
而招娣则直接道;“柳娘,我不走!我说过,您在哪儿,我的家就在哪儿...我只是担心您...”
看了招娣一眼,柳瑛瑛心里徜过一阵暖意,这才道;“放心好了,不管外面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都自有对策,你们要是真不想走的话,就给我该吃吃,该喝喝...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说完这话,柳瑛瑛又抬头看了眼天。
今儿的云层似乎又比前两天要厚一些,懂一点气象学的都知道,这是预示着快要下雨了...
柳瑛瑛闭目靠在秀才生前留下的这把藤椅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扶手。
已经快一个月了,算着日子,马秋梅等人也快要行动了吧...
次日一早。
柳瑛瑛是被院子里一阵嘈杂的闹声吵醒的。
外面,有成年人的叫骂声,也有孩子的哭声...是朱家福在哭!
柳瑛瑛猛然睁开眼,眸底浮起一抹森冷杀意,穿好衣服后走了出去。
就看到几乎全村的都挤在了院子里,或趴在院墙上。
除了桃源村的人,连柳家村也来了不少人,带头的几个是陈老太另外的三个儿女。
老大柳震生和他媳妇佟如花。
老三柳玉娇早已出嫁,但今天也过来了...
老四柳大宝和媳妇黄茉莉。
那一家人此刻像极了非洲草原上饿极了的鬃狗!
“柳瑛瑛,你总算出来了,乡亲们和娘被你祸害至此,你今天必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随着柳震声的话音刚落,便有人气哄。
“她根本不是朱大嫂,她就是个索命鬼,不然我们芙蓉县怎会遭此百年大旱?”
“就是!烧死这个祸害!”
“烧死她!”
柳瑛瑛就跟压根儿听不见这些智障言论是的,目光又落在一旁朱家旺青了一大块的左脸上,语气十分平淡的问;“谁打的?”
“是他打了我哥!”
朱家福有些害怕的指了指柳震生,就马上躲到柳瑛瑛身后去了。
柳瑛瑛眉眼又冷了几分,看向柳震生;“为什么要打我家孩子?”
“这小兔崽子被你养的目中无人,名分上我也算他大舅,这是在教他做人!”
柳震生被她看的有种遍体生寒的感觉,但转念一下,今天当着这么多的面,他就不信柳瑛瑛能拿他怎么样。
而柳瑛瑛也果然没有像上次揍柳大宝那样上去就动手。
柳震生脸上的轻蔑之色更甚了几分。
就说嘛,毕竟是一个女人而已,还敢跟他动手不成?
他可不是大宝那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