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归！”
馒头，是帝云璃送给萧灵儿那只小玄武的名字。
萧灵儿见它的龟壳隆起跟馒头似的，便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
为让玄武尽快提升修为，萧灵儿一直都是放养的。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与厉鬼一战，她没有玄武护体的原因。
现如今，为以防万一，萧灵儿毅然决然的在暗中，唤玄武回归。
仙界，某山脉内。
帝云璃看着自己与霖儿一世世的轮回，心底不知压着多少酸楚。
那是一种连元神的痛苦都无法比拟的酸楚，让人欲语泪先流。
然而当帝云璃看到最近一世，霖儿转世时，忽的愣在当场，微微张大了嘴巴。
“这是，东古皇宫？”
“她是……她……”
帝云璃好似被一道惊雷狠狠劈在了心中，全身汗毛炸起，心中收紧至停跳些许。
“她是……灵儿？”
这一刻，帝云璃的眼泪如大雨磅礴，又惊又喜，又哭又笑。
“灵儿，她是灵儿。”帝云璃拽住玄烨的手，“她是灵儿，你看到了吗？”
“霖儿一直都在我身边，她一直都在。”
玄烨亦极为震撼，同时也替帝云璃感到开心。
“无论是霖儿还是灵儿，一直都在陪着你，没有离开过。”
帝云璃仰头笑着，泪也不断流着。她这些年的心酸苦楚，她寻妹妹良久的担惊受怕，在这一刻情绪终将爆发。
“她就在我身边，我却从未认出过她。”
“我差一点，差一点就把她又弄丢了。”帝云璃哭着拽着玄烨的手臂，她的自责，同样溢于言表。
若帝都学院那一次，她没能将灵儿救回，怕是此刻光是自责与悔恨，都足够摧毁她的意志了。
还好，还好她救回来了。还好，霖儿没有被她再次弄丢。
玄烨紧紧的抱住了帝云璃，此刻他的心里，全是心疼。
心疼这两姐妹的命数，心疼她的阿璃，遭受了那么多的波折。
轮转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原来，灵儿就是两大圣凰之一的帝霖。难怪当初在酆都鬼域的因果雷罚时，那因果大到足够伤到仙帝。”
此刻，当初的回旋镖正中三人眉心。
同时三人又无比庆幸，最起码这个结果，已经算的上是很好了。
“帝后，您之前就没有察觉到灵儿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轮转王觉得，帝云璃那样了解帝霖，又与她血脉相连，应当能察觉一些才是。
帝云璃沉默着，她不是没注意过灵儿在一些时刻的异样。
比如，在将她带出酆都鬼域，历经因果雷罚时。那时她便知道，灵儿之后的成就，定不会小。却不曾想过，会是这样的大因果。
还有在她渡劫时，借雷罚，让她元神与真身融合那次，原本并无建树，却在灵儿为她挡雷劫时，雷电之力穿透灵儿与她心脏的瞬间，她的元神和真身，才开始真正融合。
最近的一次，是在灵儿能接受凤凰真火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时，那时她真的有想过这个可能，灵儿会不会就是霖儿。
可是她又不敢继续想下去，她怕最终发现灵儿不是霖儿后，会让她极为失落。若被灵儿知道，对自己那么好的师姐却将她认作旁人，又该是怎样的难过。
“我要去找灵儿。”帝云璃忽的站起身来，不顾元神刚被魂灯灼烧过的损伤，踉跄着就要下酆都鬼域。
可是魂灯灼烧元神，虽无大的伤害，却多少也是让其元神受创。再加上她心绪起伏过大，还没走两步，差点便晕厥过去。
玄烨接住帝云璃，以仙力输送入她体内，助其打坐修复元神。
“帝后莫急。”轮转王知道，以帝云璃现在的状态，实在不适合下界。“既然知道了灵儿就是帝霖，那便不用太过焦急。”
“待小王先行下界与灵儿只会一声，也让她心里有个准备。”
“届时等帝后下界，小王定带灵儿共迎之。”
帝云璃心口起伏过大，“护好灵儿，防止歹人作祟，本凰稍后便赶去。”
“尊帝后法旨。”轮转王与玄烨和帝云璃行礼后，当即带着魂灯离开了仙界。
仙界与人间的空间罅隙内。
灵儿跟着帝霖到此，忽的停了下来。
她没有由来的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而后脑海中便出现了许多她从未见过的画面。因画面太多，似要将她脑海撑爆，导致她头疼欲裂。
帝霖察觉到异样停了下来，“灵儿妹妹，这是怎么了？”
灵儿双手掌心抵住太阳穴的位置，疼的视线模糊，几近晕厥。
“你，你不是……”
帝霖也不再装了，“看来，你真的是她。”
“你骗我到此处作甚？”灵儿努力维持着站立，全力催动体内死气，帮她压制身体的异样。
“自然是奉命，来杀了你。”
“奉何人命？为何要杀我？我与你无冤无仇！”
帝霖手中祭出一把小刀，“无冤无仇吗？看来你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记忆。”
“你与本凰来说，确实不算得仇人。可本凰对你来说，怕是此生至敌了。”
“你可知道，当年你凰姐是什么死的？”
“我凰姐？”萧灵儿摇晃着脑袋，那些让她更痛苦的记忆碎片，再次如潮水般涌来。
是了，魂灯燃出元神印记，催之轮回果的效用，萧灵儿自然也恢复了记忆。
只是那记忆太多，突然蜂拥而至，让她一时没缓过神来，更梳理不清楚那些过往。
帝霖玩弄着手中的匕首，“当年，她帝云璃自诩三界内罕有敌手，不还是死在我手中，死在这匕首之下。”
“哦，不对。是你，你的身体亲手杀了你的凰姐。”
“帝霖，你可是十恶不赦之徒，你可知死罪终究难逃？”此时此刻，假帝霖还不忘刺激灵儿几句。
萧灵儿祭出断渊，刀指帝霖。她没有听清楚后面唤她什么，只记得帝霖亲口承认，当年是她杀了师姐。
“今日，灵儿必为师姐报仇！”
“报仇？”帝霖忽的笑了，笑的好不大声，好不猖狂。“你才是帝霖，你才是杀你凰姐的罪魁祸首。”
“你应当自杀谢罪，方能解你凰姐心头之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