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知子莫若父。
见父亲一点就通,并且毫无痕迹的和自己打起了配合,刘冲心里最后一点不确定因子也没有了。
必胜的战役,他反而有些兴致缺缺起来。
片刻,门外传来厚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似乎要把地板踏碎。
可见来人的怒气值,已然爆表。
“白浅,你个天杀的,又给我惹事。”
“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垃圾玩意儿。白浅呢?白浅!在哪呢?”
这种狗东西,当初就该把她射在墙上。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刘冲掸了掸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脸上的嘲讽更甚。
别人都是父爱如山,白浅这父亲,却是生动演绎了什么叫做父爱如山……体滑坡。
比他想象的还要不堪一击。
刘母和刘父对视一眼,心中满是不屑。这样的父亲能培养出什么样的女儿?
冲儿就算是用计把这个白浅赶出了学院,那也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情。
把这样一个毒瘤清除出去,整个学院都应该对他们感恩戴德才是。
“白浅,死哪去了?赔钱货……”外头白光耀还在叫嚣,声音已经到了门外。
钱主任拉开门:“白浅爸爸吧?在这呢。”
白光耀脸上一糗,纵使脸皮再厚,此时也不由得老脸一红。
他今天喝了点酒,脑子晕晕乎乎的。这钱主任办公室呢,他也不是没来过,可先前就是找不到,这才发了急。
若是知道办公室就在旁边,他当然不会说出之前的那番话,太有损他的父亲形象。
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要脸面的。
“不好意思,我刚才就是气急了,随便说说的。”
白光耀进了门,目光一扫,连白浅那个死胖子都来不及瞪上一眼,就被两个猪头脸吓了一跳。
这一来也属实太渗人了。特别是上面还有碘伏的消毒痕迹,厚厚浅浅的,那是鬼来了也会躲着走。
二来,好好的两个姑娘给揍成了这个熊样,毁容都没有这么狠,这这这……这得赔多少医药费啊?
三来,白光耀的目光落在白浅身上,多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忌惮,这个女儿比他想象的要狠多了。
有事她是真上呀,看把人家女儿揍的。
白光耀感觉自己的脸都隐隐有些作痛起来。
“白先生,你的女儿无故殴打他人,把人揍成这个惨样子,你也看到了。我儿子好心上去劝架,却被打断了肩胛骨,你说,这事情怎么算?”
刘父首先发话,义正言辞。所说一字一句,犹如正义之师,慷慨激昂。
钱主任忙道:“白浅爸爸,是这样的,白浅她说……”
“不用说了,”白光耀大手一挥,“千错万错都是白浅的错,干脆开除吧。记过,处分啥的按学院规定。”
这种记过处分,可是要登记入册到履历里的。
有了这种黑历史,别的学院也没有人会收,白浅这辈子算是完了。
不过那又如何?一个丫头片子而已,总归是婆家的人。
能生个孩子,一胎多男,比上什么哈弗都强。
“这就完了?”刘父挑了挑眉。得了便宜还卖乖,显然不肯善罢甘休。
“有有有,还有医药费,这个自然是要报销的。”到时候一纸单子拿到陆家去,不行,太丢他的脸,干脆让白浅自己去要好了,他反正是不管的。
不伸手向白浅要钱就不错了,他的下半辈子可是全要靠这个女儿养老的。
现在,嗯,他还不算是太老,就先忍忍吧。
所以让他往外掏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刘母嗤笑:“你们还真是轻拿轻放啊,这两个女孩子,花儿一样的年纪,怕是就要毁容了,我的儿子怕也是会留下病根儿,就开除就完事了?我看啊,就要关进那局子里去。”
白光耀一脸为难。如今白浅已经算半个陆家的人,若是进了局子,他也没法交代。
刘父在看不见的角落偷偷推了刘母一把,咳了咳,一副大度仁义的模样:“我们也不想为了一颗老鼠屎毁了学院的名声,局不局子的,那就算了吧。”
“刘先生真是大仁大义,点赞,666,嘿嘿。”白光耀竖了一根大拇指,打了一个酒嗝。
酒气四溢,腐臭的气息,熏的人作呕。
人群呼啦散开,只留下白光耀一个人站在当地。
钱主任甚至还悄悄的推开了门,拿扒叉子顶上。
白浅也拉开了窗子。
白光耀嘴皮子抖了抖。这一个两个的都嫌弃他。也不想想他风光的时候,这些人一个两个的是怎么巴结他的,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酒气散的差不多了,钱主任又悄悄的把门关上。
毕竟这也不是多么光彩的事情,不能让别人听了去。
“白先生,真的不要再考虑了吗?白浅说她没有打人……”
“我说打了就打了。我自己养出的女儿,我还能不知道她是个什么德性吗?钱主任,你可不要被她憨厚的外表给骗了。”
“那外表是遗传的我,那性格,啧啧,就不知道是遗传的谁的了。”
钱主任不说话了。无奈的看了白浅一眼。
他倒是有心为白浅说道说道,奈何人家的家长根本不顶事。他也不能越俎代庖不是?
刘父拿来一张纸,写写画画,已经在和白光耀商量赔偿事宜。
“行,白先生也算是识时务,那进局子的事情我们就不计较了。”
刘父大手一挥,一副大慈大悲放过白浅的模样。
刘母看着纸,直嘟囔:“便宜那个臭丫头了。”
“你们说完了吗?”
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声音很轻很淡,却有一股让所有人分去了心神的魔力。
众人看过去,发现出声的正是许久没发言的白胖子。
“白浅,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白光耀呵斥。
“钱主任,我需要一台电脑。”白浅看也不看白光耀一眼,“给我一些时间,我能调出监控。”
“胡扯。”王蓝心冷笑连连,“你就别垂死挣扎了,那个地方根本没有监控。”
“因为没有监控,你们才会堂而皇之的颠倒黑白,是也不是?”
“胡说!”王蓝心心头慌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你问问你爸,颠倒黑白有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吗?嗯?有吗?”
白光耀摇头三连:“没有没有,这个真没有。”
如果真有,他也敬他是一条好汉,就算冤枉了白浅,那也是值得的。
“钱主任,借你电脑用一下可好?”白浅眼神清明坚定。
那里有没有监控,钱主任最清楚不过,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打开电脑,解了锁,推到白浅面前。
“谢谢主任。”白浅滑动鼠标。
虽然那片树林附近没有监控,但很远的一处监控,正好透过隐隐绰绰的树叶的缝隙,照到那个地方。
而且她也有技术,能把那模糊的监控放大放清晰。
保管就是装瞎的,也能分得清谁是谁非。
然而,手中突然一空,手里的鼠标被人抢了过去。
白光耀一脸怒容,仿佛白浅给他丢了多大的脸面似的:“白浅,你还有完没完,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有错咱就认,不要没脸没皮的在这耗着,净给你爸我丢脸。”
白浅眼中闪过几分冷意。
这个人虽然是她生物学上的父亲,但是上辈子,她已经用命还过他的恩情。
就是上去duang duang捶他几拳也是不解气的。
可是这时候她还是微微犯了难。
总不能当着钱主任的面和白光耀撕破脸皮。她最起码的人设还是要立稳的。
尊老爱幼那可是大美华国的传统美德,虽然某些人不配。
但如果白光耀诚心要捣乱的话,她也不能顺利的调出监控。
“看什么看,就你那个熊样子还会玩电脑?把主任的电脑弄坏了,还不是做老子的陪?”
叩叩叩。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轻轻的敲响。
有节奏的声音,显示着敲门人极高的修养。
刘冲微微皱了皱眉,难不成王蓝心李芊芊的父母也来了?特么的,谁告诉他们的?
愤怒质疑的目光看向白浅。
白浅朝天翻了个白眼,真是莫名其妙。
“请进。”钱主任边说边拉开了门。学院风气一向很好,所以他这间办公室一向冷清,没想到今日却是格外热闹。
这人来了一波又一波。
只是别人热闹那是涨工资,他这热闹那可能要扣奖金了。
房门打开,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敬畏和疑惑。
只有白浅,正打哈哈呢,差点咬到舌头。
石炎推着陆夜寒走了进来。
男人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有着强大的气场,让人生畏。
白浅眨了眨眸子,这陆大爷不是眼睛盲了吗?怎么这腿也不好了?
陆夜寒勾唇,小丫头懂什么?
装瞎看不到路怪难搞,还需要人搀扶,还不如直接坐轮椅好了。
轮椅也能坐出龙椅的感觉。
陆夜寒绝美的脸上戴着墨镜,就算是坐着,也掩饰不住那绝世好身材的底子。
就那么随意的一坐,单手随意的一搭,就坐出了九五至尊的架势,让人不由的肃然起敬。
就连白光耀,脸上也多出了几分郑重,甚至几分讨好。
当然,他自然不知道此人正是他的便宜女婿,如果知道,哪怕他是世界首富,那他也是泰山大人,
天大地大,泰山最大。
该有的架子还是要摆起来的。
“你好,我们是白浅童鞋的家长。我们家孩子呢?有没有被欺负?”
陆夜寒动了唇,说出的话,连当事人白浅都吓的手指头哆嗦了一下。
她给陆夜寒配的中药都是写好了字的,奥,这家伙看不见,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竟然是白浅的家长。
刘父眸子眯了眯,不过是个又瘸又瞎的,顶不了什么事儿。
这回轮到白光耀不乐意了:“哎,不是,你是白浅家长,我怎么不知道啊?”
又厉声呵斥:“白浅,这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雇人来招摇撞骗?”
“白先生,我是陆夜寒,请注意你说话的分寸。”
“陆……陆陆陆……陆夜寒?”白光耀脱口,“你什么时候又瘸了?”
脸上带着嫌弃,是不想当场认下这个女婿,又瘸又瞎,丢不起这个人。
长得帅又如何?
男人最不重要的就是这个皮囊。
当小白脸吃软饭又能吃上几年。看他就知道了。
石炎撇了撇嘴:“坐轮椅就一定是瘸了吗?天真。我们爷倒是想坐游轮来的,这学院也开不进来呀。”
白光耀:“……”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这陆家是有游轮不假,只是这陆夜寒想坐,下辈子也没可能。
“咳,陆夜寒啊。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回吧。”白光耀带着命令的口吻,是把泰山的派头摆出来了,免得以后在他面前被拿乔。
“请问他是……”钱主任问。
“奥,一个远房哥哥。”白光耀抢着答。虽然陆家人是他的女婿,确实能给他实在助力。
但是又瘸又瞎,奥,不瘸只瞎,那也是好说不好听呀。
刘父人老成精,几句话就看出这个轮椅男人不受白家待见,而且隐隐被白父压一头,看来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钱主任,别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赶快把白浅给我处理了。”
“谁敢。”
陆夜寒出声,不怒自威。
白浅心头一暖。她天天被铁面上司欺压,她也是有脾气的好吧,她也是会炸毛的,不过现在,她的毛顺了。
王蓝心和李芊芊从陆夜寒进门,一双眼睛和全部身心就放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
这个年龄段的女生,三观跟着五官走,五官是唯一的硬道理。
李芊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陆夜寒的一举一动上,连脸上的伤都觉得是甜的。
看到陆夜寒霸道维护白浅,又捕捉到白浅脸上稍纵即逝的“娇羞”,李芊芊脑中闪过一抹精光,眼珠子贼亮贼亮的:
“白浅,你不是夏一凡的女朋友吗?不知道你脚踏两条船,这位先生知道吗?”
后半句话是对陆夜寒说的,语气也软了下来,像是掺了蜜,甜的齁人。
“你误会了,说了是哥哥。”白光耀有点慌,眼睛瞪着白浅,命令她赶快澄清。
白浅理也没理。
陆夜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
“是情、哥哥吧?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李芊芊知道夏一凡竟然是白浅的男朋友,那也是刘冲告诉她的。
白浅瞒的可真紧呀,前任校草是男友,现任校草是桌友,凭什么?
就凭她脸大吗?
这也幸亏瞒得紧,要是早知道,不等她和王蓝心动手,全院女生也会把她给撕卜了。
若不是刘冲告诫她不准宣扬,她早就把这件事传得满院皆知了。
“好了。”刘父拍桌,“就这么一个打人还作风有问题的学生,不开了还留着过年吗?”
刘母也阴阳怪气:“这位白浅还真是好本事,长成水桶样还能勾三、搭四,若是让她瘦下来,全院男生岂不是通通遭殃了?”
说着推了推刘冲:“儿子,你可擦亮眼睛,可长点儿心,千万别被这种人给迷惑了。”
“妈,你以为我瞎吗?”刘冲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厌恶的不行,当然这厌恶是对白浅的。
“开了开了吧。我是她父亲,我说了算,反正学习也不咋地,还不如早早……”
白光耀看着陆夜寒,噢,这个人看不见,所以拍了拍他的轮椅,后面的话没有说。懂的都懂。
早早嫁人就完事儿了。女儿就打掉,儿子就留着。女人这一辈子的使命就算是完成了,到时候是死是活他也不在乎。
无论是挤眉弄眼还是“嗯嗯哈哈”的提醒,陆夜寒都是无动于衷。
白光耀慌了,这陆夜寒不会对白浅只是玩玩吧?根本没打算娶回家?
那怎么可以?
白浅这猪样,能攀上陆家已经是沾了薇薇的光。
若不是薇薇好心的把相亲对象让出来,怎么也轮不到这头肥猪。
不行,这件事情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男人嘛,占有欲是非常的强,自己在外面偷吃可以,女人必须守身如玉。
这个陆夜寒,肯定对那个夏一凡介意了。
“白浅!”白光耀拍桌,“你说,那个夏一凡是谁?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边说边挤眉弄眼,让白浅承认他们俩没有关系。
白浅一脸懵懂,任白光耀把眼睛眨抽筋了,愣是看不懂,
还委屈巴巴:“我和他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那天冰天雪地,我差点冻死,他也在,他还想……”
“白浅!”白光耀连忙打断白浅的话。这个蠢货,是想把她和校草私、奔的事情捅出去吗?
这还得了?
陆夜寒还会要她?蠢东西!
“哈哈哈,我就说她左拥右抱是个花心大萝卜,你们还不信,这回自爆卡车了吧?白浅,你说,那天你和夏一凡究竟干什么了?”
王蓝心洋洋自得,可算是让她抓到了把柄。
“没干什么,还能干什么?”白光耀狠狠的白了白浅一眼,只能硬着头皮收拾烂摊子,
“那天确实有个男生去找薇薇,问一下学习的问题,我们都在,还能让她干什么?”
“那个男生就是夏一凡呀?那这就不对了。”白光耀到底是开娱乐公司的,也是有几分演技在身上,“那夏一凡长得那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风流英俊,怎么可能会看上白浅,他又不瞎。”
“看上你,或者看上你,也看不上他白浅呀。”
白光耀贬低了自己女儿,还顺便抬高了王蓝心和李芊芊。
王蓝心和李芊芊很是受用,脸都涨得通红,像是两颗卤猪头。
白光耀这话不假,夏一凡连他们都看不上,怎么会看上白浅?
肯定是白浅手里掌握了夏一凡什么把柄,才让他做了她的男朋友。
“那是自然,”王蓝心抚摸上猪头脸,娇羞了一下,继续说道,“夏一凡可是校草,那可是天上的神只,怎么可能会看上地上的烂泥巴?”
“只是这烂泥巴又臭又黏人,老是黏着一凡,夏一凡绅士,不跟女生一般见识,被她烦不胜烦。”
“还有这位先生,”王蓝心看向陆夜寒,脸上更加娇羞,卤猪头也更加入味儿,“白浅的心可花着呢。”
“是吗?”陆夜寒出声。
“是啊是啊。”见陆夜寒接了她的话茬,王蓝心声音都激动了劈叉。
陆夜寒手指敲着扶手,嗤笑:“天上的神只?风流英俊?呵呵,钱主任,把他叫来,我倒是要看看他是否担得起这样的称谓。”
王蓝心和李芊芊对视一眼,都是满心激动,修罗场要来了!
很快,夏一凡敲门走了进来。
看到白浅,装作不认识,避嫌的很明显。
目光扫过陆夜寒,眉宇高高的皱起,这个男人,气场怎么会这么强?颜值怎么会这么高?
还好还好,是个瞎子。
还要坐轮椅,看样子命也不长。活该!
“夏一凡是吧?这两个女生红口白牙说你和白浅是男女朋友,真的假的?”白光耀边说边给夏一凡递眼色。
夏一凡秒懂。
“当然是假的。没有的事。”夏一凡看向王蓝心和李芊芊,皱眉,“谁告诉你们的?”
王蓝心和李芊芊勾着脖子装鹌鹑,眼神下意识的飘向刘冲,收到的是更加凶狠的眼神,吓了一个哆嗦。
惹不起,左右都惹不起。
李芊芊道:“夏校草,我们先前只是说秃嘴了。我们的意思是白浅他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你。”
听到喊他校草,夏一凡的面色才稍稍缓和。
今天的场合显然是个鸿门宴,他可不想掺和进来,于是很不情愿的为白浅澄清:“白浅也根本没有黏着我。”
“我们只是同学之间的正常相处而已。”
夏一凡解释清楚,就要离开,陆夜寒出声:“来,站我身边。”
夏一凡鬼使神差的站过去,不解。
“那两位女生,本少和这位夏校草谁帅?”
王蓝心和李芊芊面面相觑。
“说!”
王蓝心和李芊芊身子一抖,异口同声:“是这位陆先生帅。”
陆夜寒勾了勾唇:“你可以走了。”
这话自然是对夏一凡说的。用完就扔。
夏一凡:“……”
夏一凡憋了一肚子鸟气,摔门而去。
刘父上前:“闹也闹了,是不是该开除……”
“石炎。”陆夜寒冷声打断刘父的话。
“是。”石炎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只手机,在空中转了三圈半,稳稳落在手上。
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这是要摇人了。
以为这是摇摇乐吗?摇人那么容易的?
刘母更是嘲讽出声,标准的恶毒女配的笑声回荡在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