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题过后,苍南使臣知道这丫头是真厉害,改变了策略,这一次,抬上殿一颗树桩,树桩有两人合抱大小,还带着树皮,搞得众人疑惑。
“猜树龄?”雨雯觉得这苍南国是不是开幼儿园的,数学题简单就算了,还来这么幼稚的题目。
她就不去热闹了,等着大家去解题吧,太醒目也不好,所以压根儿没起身去查看树桩。
周围众人,见雨雯难得的没动身子,以为她不会,兴致勃勃的跑去看热闹,大树随处可见,自家很多大树也都有缘由,什么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种一棵树啊,为了纪念什么种一棵树啊,这些树龄想想年头也能说出来,不过这么大一棵树,平白无故的,怎么才知道年龄呢,树又不能说话。
肖子墨本来想趁着围观的机会和雯儿说两句话,结果人家稳坐泰山啃她的果子,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周围还有几个好事的世家子弟靠近她说话。
肖子墨那醋吃的,恨不得将人都轰走。
他本也无意观树,就蹭到雨雯旁边,公子些见将军来了,只能慎慎的缩着脖子坐回原位。
“怎么不去看看”肖子墨问。
“太打眼不好”雨雯总算说了实话,刚才那些公子哥来问,她都说她不知道。
肖子墨会心一笑“你就不怕没人识得,输掉粮食”,肖子墨当然知道雨雯这人看着大大咧咧,其实骨子里,特别惜疼粮食,谁要是没吃光自己的食物,那带风的手板子说到就到,十王子才到军营的时候,就吃过好几次浪费粮食的亏,所以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家粮食送给别国,除非是真的无能为力,不然那是绝非可能的事。
雨雯挑眉“说的好像将军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直觉”肖子墨也不隐瞒。
“但是我不想太出风头,要不~”雨雯凑近肖子墨,轻轻的低语了几句,笑嘻嘻的连连作揖。
听完后,肖子墨也会心一笑,还真是,很简单~
“实在没人答得上,我就替你”肖子墨也是纳闷了,人家都是争先恐后的抢着在皇帝面前露脸,这丫头却为了不想太招摇,想着法子避让。
再1看看大殿中间围着转圈圈的一群人,有扣树皮的,有比尺寸的,有称重量的,可是那明显的一圈圈的图文,却没有人俯下身子去数。
歌舞已经停了,大家都回到座位,因为雨雯没有离席,使得苍南使臣大大缓出一口气。
结果正如苍南使臣猜想一般,大恒报上来的数字都以猜测为主,都是错的,眼看就要扬眉吐气一番了,肖子墨站起身,他本就身高体壮,一站起身就像一堵高墙一般。
“皇上,这段木桩的树龄,只需按照段切面的图痕,一圈一圈数就是了,一圈代表一年,”没有铠甲着身的肖子墨,俨然翩翩公子一枚。
不知又掳获了多少芳心。
苍南使臣经过前期的一系列打击,已经没有那么的意外了。
灰不溜秋的坐回原位去。
刚才一直关注着雨雯这方的苍南王子觉得,这题还是对面的丫头答的,只是换了个人出口而已,气得牙痒痒,又12无可奈何。
最后一题雨雯没有下场,因为翰林院院士回答上了,也是给翰林院留下点脸面。
大恒整个喜气洋洋,这口恶气总算出了,再不会被指着说大恒缺人才了。
雨雯不仅给慕容府争了气,更为大恒增了脸面,自己也吃的饱饱的,又得了一堆皇上,太后及各位贵人给的赏赐,高高兴兴的跟着父母走了。
而来打秋风的苍南国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送上几份无价珍宝不说,还一颗粮食都没带回国,好在他们在别国收获不少,倒也不是丢脸至极就是了。
今日之后,对于那个饱受争议的慕容雨雯,风评也是逐渐好转,自古能人多少有点傲气,多少有点不合群,谁说能人就一定是男子,女娃也一样可以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作为。
慕容雨雯慢慢的就活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一方面,她那特立独行,违经叛道的思想,幸好是别人家的孩子。
另一方面,她那聪慧的头脑,能言善辩的口才怎么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随着上一轮的议亲潮过去不久,慕容府又接着这一轮的议亲大潮,很多大臣打起了慕容雨雯的主意,又碍于皇上特许的不受父母之命的约束,只能旁敲侧击的发帖子,让慕容易带着女儿去赴宴,好让孩儿接触一番,万一看对眼了,也不算有违圣命不是,而且当日皇帝也说了,要是哪日慕容雨雯有了心上人,是要给她赐婚的,这能得皇帝赐婚是件多么光宗耀祖的事呀。
可惜雨雯就不是个善茬,让母亲以她自小体弱多病为由,统统拒了。
外人只道这丫头不识好歹,也不能强求啊,慢慢的,也就偃旗息鼓了。
就在苍南使臣的大部队踏出大恒国都之时,一支十几人的小队,暗暗留了下来,他们是有任务的,这位突然冒出来毁了苍南计划的少女,绝不能留。
是夜,雨雯刚沐浴过,换上一身自制的家居服,正在翻看账本。
屋顶上出现断断续续的脚踏声,最起初,雨雯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飞贼路过,毕竟还是少有毛贼不认识尚书府的,慕容易为人谦卑,在职位上也是尽职尽心,百姓心目中还真算得上良心父母官,所以平日里,也没有那些不长眼的来府里偷窃。
可是,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近,而且是刻意隐藏了脚踏声,要不是雨雯内功不错,府里恐怕没人听得出来。
雨雯放下手中账本,快速穿好练武服,收好小短刀。
这时,屋顶上的脚踏声已经停歇,转而是微弱的呼吸声。
雨雯熄掉烛灯,隐在黑暗中,像一只狩猎的黑豹。
静心下来,她分辨了一番人数,好家伙,这么点人,也太看不起她慕容雨雯了吧。
这些人到底是想干啥她倒是很想知道,谁杀了她?还是掳走她?
静静等着。
窗沿被缓缓揭开,月光缓缓的洒进屋,没有丝毫声音。
翻身进屋两个黑衣人,直直朝床榻移动过去,一人撩起幔帐,一人下手,长剑刺入棉被。
感觉不对,黑衣人掀开棉被,两人大惊失色。
互看一眼,转身看向屋内,雨雯隐在暗处,闭去呼吸,没有光亮,根本不会知道这处有人。
两个黑衣人将房间扫视一圈后,没有察觉到异常。
一人打着手语,“撤”
两人又前后翻出屋外。
雨雯紧跟其后。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想取她性命。
两个黑衣人翻上屋顶,和其他几人一通手势,就原路返回了。
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一直隐在暗处的雨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