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孙洪波连说三个“好”字，看向白苍的眼神都在放光。
    别人或许不清楚，他却看得明明白白。
    白苍炼的确实是“小养身丸”不错，但使用的却是炼制“大养身丸”的手法。
    虽然最后并未成功，但却也已经非常接近，只是差了些许经验而已。
    这是什么概念？简直就是万中无一的炼药奇才啊！
    要知道，他将“青囊药经”给白苍才不过半个月啊！
    半个月从零基础到炼出小养身丸，甚至已经基本掌握“大养身丸”的手法，这踏马是什么妖孽？
    孙洪波回想当初，自己在这个阶段的时候，可是用了整整两年半的时间。
    这不是妖孽，什么才算妖孽？
    “难道他真是天才？”
    “可是如此惊人的悟性，神意为何会如此浅薄呢？”
    孙洪波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愿继续深思下去。
    神意浅薄好啊，若是根性深厚，哪里还轮得到自己？
    而另一边，都管许甲对焦慈招了招手，“焦执寮在入观前是县尉？”
    焦慈连忙点头，“是，多得都管提携，焦某才能得观主青睐，半步跳出红尘浊世。”
    许甲淡淡道：“你做惯了世俗的官，对宫观体系或许并不熟悉，但也不能固步自封，不去主动了解，还按照以前的章程做事。”
    说罢，许甲对白苍的方向一努嘴，“你可知这等人物，在观主心中的份量？”
    “一个经年药师，在任何修行中人面前，都能得到宠信，但是每一个丹师，都是各大修行势力的座上宾。”
    此言一出，焦慈当即悚然大惊。
    忽然转头看向陈巡照，想要刀人的眼神已经藏不住了。
    “咔嚓！”
    见此情形，陈巡照双手握拳，额头青筋暴起，胸膛起伏不定，呼吸粗得跟风箱一样。
    但却不敢发作，面色铁青地低下了头。
    他是焦慈的老部下了。
    十几年相处下来，对方一个眼神，陈巡照就知道该换什么姿势，自然也能读懂焦慈这个眼神中的意味。
    但也正是因为懂了，所以他才倍感屈辱。
    “恭喜孙老，喜得佳徒。”
    就在这时，都管许甲却已带着都讲徐功，都厨黄天霸，以及厉飞雨、顾心远等五主十八执事，将孙洪波和白苍师徒围了个水泄不通。
    “仅仅几个月的时间，孙老就为观中培养出如此佳徒，我等佩服。”
    “哎，孙老固然是劳苦功高，但良师也要逢佳徒啊，白小兄弟真是天纵之才，未来道途不可限量啊。”
    “良师佳徒，可成一佳话矣！”
    “若是观主得知，定有赏赐，我在这提前恭喜孙老和白小兄弟了。”
    一帮大佬围着孙洪波和白苍，各种好话跟不要钱一样，犹如潮水般奔涌而至。
    看得台下众人，眼珠子都红了。
    恨不得以身代之，羡慕得吉尔发紫。
    “看到没？这就是我白哥。”
    焦斐更是忍不住跳了起来，兴奋得满脸通红，好像台上那个风光无限的人是他一样，“我跟白哥从杂役院开始，就是最好的兄弟……”
    “呼啦啦！”
    话音未落，焦斐的身边就围了一大圈人。
    普通的内院弟子，连靠近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那些曾经暗中出声嘲讽的人，如今都拼了命地吹捧焦斐，好似这样就能跟白苍攀上交情一样。
    毕竟，白苍如今俨然已是“天上人”，就连三都五主十八头等观中高层，都得捧着对方说话。
    他们这些初入内院的弟子，哪有资格攀附？
    在这种情况下，素来与白苍交好的焦斐，就成了他们趋之若鹜的追捧对象，
    一时间，台上台下，皆是阿谀奉承之声。
    看到这一幕。
    陈巡照脸色铁青，牙都快咬碎了。
    更边缘的角落，一度风光无限的陈安平，更是满眼迷茫地看着这魔幻的一幕。
    “我跟你的差距，已经大到这种程度了吗？”
    与此同时，高台之上。
    看似众星捧月、炙手可热的白苍，在一众大佬的吹捧中却是冷静得可怕，宛如先天清醒圣体。
    虽然心中暗爽，但却丝毫不为所动。
    只是做出一副“社恐”的姿态，躲在孙洪波的身后，任由他跟大佬们谈笑风生。
    而孙洪波也毫不客气，一副扬眉吐气、意气风发的姿态，对着众人就是一通指点江山。
    对所有的吹捧都照单全收，顺便还阴阳怪气几句，好像要把之前受的气，通通都发泄出来。
    “白小兄弟，怎地如此寡言？”
    忽然，都厨黄天霸眼珠子一转，“我等说了半天，白小兄弟为何一言不发呢？”
    白小哥，你说句话呀白小哥。
    白苍闻言从孙洪波的身后露出半个头来，只是“腼腆”一笑，便又跟受惊的兔子一样缩了回去。
    对方丑拒了你的对话申请，并向你扔了一条狗说：有事勿q，不熟莫来沾边。
    我一个小药师，立个内向胆小、怯懦社恐的人设，很合理吧？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而作为白苍的“嘴替”，孙洪波也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先前被带节奏的账，他还没跟黄天霸算呢。
    现在竟然又严重影响自己装哔，孙洪波怎么可能给他好脸色看？
    黄天霸闻言也不气恼，只是笑呵呵道：“看来咱们的天才药师，性情还是有些腼腆呐。”
    “既然如此，那我就跟孙老您商量了吧。”
    孙洪波眼皮都没抬，吐出一个字，“放！”
    黄天霸笑道：“在下愿出一块灵玉，买下这些小养身丸，不知可否？”
    听到这话，白苍陡然瞳孔放大，差点没忍住直接开口答应下来。
    若是有这块灵玉，他岂不是很快就能晋升箓职？
    但是最终，白苍还是强行控制住了自己。
    无论如何，人设不能崩，更不能让别人如此轻易地察觉自己的弱点。
    “你黄大都厨，还差这点？”
    孙洪波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冷笑道：“三十六枚小养身丸，不过作价三千六百两纹银，如何能抵得上一块灵玉？”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黄天霸继续赔笑道：“孙老法眼如炬，在下心服口服。”
    “在下确有私心，想跟白小兄弟结个善缘。”
    “若是翌日白小兄弟晋升丹师，这第一次公开炼药的作品，岂不是也能水涨船高嘛！”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黄天霸将姿态摆得如此之低，孙洪波也不好再刁难于他。
    但是心中的那口恶气，却又不吐不快，当即道：“即是如此，一块灵玉如何够？”
    “一口价：一件法器，爱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