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兄长,何出此言?”
白苍稳如老狗,压根就没把这两人的话放在心上。
但表面上却还是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
“你咋,做事怎么如此张扬?”
吐雾君半是安抚,半是怪责,
“财不可外露,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吞云君却是冷着脸,“有人举报,说你送的那些灵物,都有暗手隐藏,说你是不安好心,想要坏我阳神天诸修的道行。
现在流言都满天飞了,甚至有人都要捅到帝君面前去了!”
首先我要澄清一下:这踏马不是流言!
我亲手加的料,难道我还不知道有没有问题吗?
白苍心中冷笑连连,表面上却还是做出了惶恐不安之色,“这,这,这如何是好?
两位兄长,我金曦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任何手脚,还请两位兄长,替我在帝君面前美言几句!”
其实白苍早就料定,他们绝不可能发现自己做的手脚。
别说是他们,就算是拿给阳顶天看,也绝对是“普通”的灵材,不可能看出任何问题。
毕竟,“血魇心魔”本就无形无相,又被白苍以“斡旋造化”这门无上神通点化过,完全转变成了另外一种形态。
只要白苍不发动暗手,它们就是最为纯正的灵材。
无论用什么手段检测,都不可能得出第二种结论。
白苍绝不相信,自己行事如此高调,会没有人心生疑虑,对自己送出的太阴月焰等灵材进行检查。
甚至于,估计绝大部分的人,只要不是缺心眼,都会通过各种手段和途径,进行各种检测。
至今都没有出事,说明他们并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
至于吞云、吐雾二人,这一唱一和,一个唱白脸,一个装红脸,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白苍,顺便敲点好处罢了!
果不其然,两人听得这话,对视间皆是松了口气。
就连心中最后一丝疑虑,都已烟消云散。
毕竟他们都把“帝君”摆出来了。
如果“金曦道人”心中有鬼的话,绝不可能如此“坦然”。
诚然,白苍表现出来的情绪,确实是“惶恐不安”。
但是这种“惶恐”和“不安”,完全是因为他们说的“严重后果”,跟做贼心虚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反应。
这一点他们还是能分清的!
这样一来的话,他们也能放心“享用”白苍的“孝敬”了!
不过在表面上,吞云、吐雾二童子,却完全没有“放心”的表情,反而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你老实交代,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吞云君冷着脸道:“你若是交代不清楚,下次可能就帝君亲自来问你了!”
吐雾君却满脸的“忧虑”和“担心”,“金曦贤弟,我们一见如故,我等又怎能坐视不理呢?
但是有些事不搞清楚,我们也怕惹祸上身不是?
真要闹到帝君面前,那可就一切都晚了!”
吞云君又冷笑着说道:“你也别想蒙人,从五行洞天,乃至于就从金煌洞天转投过来的人,帝君麾下都不在少数。
从未有过你这种,出手如此豪阔之人!”
两人的演技颇有精湛,但是跟白苍这个“诸天影帝”比起来,却还差了十二分的火候。
不能说是班门弄斧吧,只能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于是当即贡献出“影帝级”的表现,各种犹豫纠结。
许久之后,他方才一咬牙道:“不敢隐瞒两位兄长,这些灵物,其实是我临走前,搜刮了整个金煌洞,用来打点我阳神天上下,请帝君出手之用的。”
吞云、吐雾二童子,闻言不由得瞳孔微张:好家伙,假公济私竟然还能这样?
这厮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旋即,他们的震惊便又完全变成了心疼:我们的钱,那都是我们的钱!
一想到本来可以“独吞”、属于他们的好处,如今竟然被白苍当善财童子,分给了其他人。
吞云、吐雾二人,就忍不住心痛得无法呼吸。
“所以,你大肆交游、网织党羽,就是想靠着他们,帮你获得天人妙法?”
吞云君头脑一热,当即没忍住嘲讽道:“那你可是入错了庙、拜错了神,真正能帮你的人不找,反而疾病乱投医?
简直愚蠢至极,反而会让事情向着,你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至此,吞云君终于撕下了“一见如故、兄弟齐心”的面纱,显露出了贪婪狰狞的獠牙。
白苍当然明白对方话里话外的暗示。
但是他本就对所谓的“天人妙法”,没有半点兴趣。
自然也就不会真的对吞云、吐雾二人,有什么不可替代的渴求。
反而,对方这种贪婪,却很容易节外生枝,破坏自己的计划。
于是白苍面上的笑容,也一点点变得寡淡了起来。
然后淡淡道:“吞云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某家太好说话,让你觉得我是个待宰的羔羊了?”
说罢,不等吞云君开口,白苍便已目露凶光,“某家与阳神天厮杀多年,手上也没少沾染阳真大修的血,更不在乎多染几条人命。
若是谁敢阻我长生之路,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吞云君闻言,下意识怒喝道:“你什么意思?威胁我?”
白苍眼中凶光一敛,只是静静地看向对方,“小弟只是提醒兄长:困兽之斗,最为致命!”
莫名的,吞云、吐雾二人,心中不由一跳,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虽然白苍其实是想表现出“穷途末路”的凶狠。
但是他杀人无算的凶性,以及发自内心的,对人命的淡漠。
却让两人有一种被顶级掠食者盯上的感觉,顿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贤弟莫要误会,吞云绝非此意!”
见状,吐雾君连忙劝说道:“他只是想提醒贤弟,最近大战将至,化生池关系重大,绝不会轻易开启,不想贤弟再浪费资粮而已。”
白苍闻言心中一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只是静静地看着吞云君,看得他毛骨悚然。
“适才相戏耳,贤弟不会真跟为兄生气了吧?”
吞云君强行挤出一丝尴尬僵硬的笑容,“其实为兄此次前来,是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想要提醒贤弟。
没想到却闹了误会,恳请贤弟切莫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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