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白苍心念一转,整座寰宇天宫,顿时都浮现出了无数密密麻麻的金银两色光点,交织成一方繁复万分、恢宏浩大的阵势。
每一颗光点内部,皆有万千细若微尘的篆箓流转。
而亿万光点交织的大阵,又好似勾连了整座九霄仙境,凝聚出了一方古朴苍茫的祭台,将白苍的身形承载在了其中。
“轰!”
下一瞬。
古老的气韵弥漫之际,白苍却是摇身一变,化作了一尊青铜大鼎,坐镇于金银祭台之上。
九尊虚幻神明,同时垂落眸光,欲要交织青铜大鼎的幻象,却发现白苍早已“取而代之”。
当即便化作九道古老篆箓,烙印在了白苍的体表之上。
“轰隆隆!”
下一瞬。
白苍运转“皇极经世书”,阴阳二炁、太素白炁和玄黄母炁接连显化,交织出一方混洞天地。
无边无际,无象无音,浑然一体。
一丝丝古老的气韵,在其中缠卷交织。
太极、太素和太始等诸般先天气象,在其中不断演化。
“轰!”
紧接着,那一口炼化完成的“先天清炁”,亦是被白苍投入到了其中,与阴阳二炁、太素白炁和玄黄母炁相互勾连,勾勒出了一方微型宇宙的虚影。
自太极而至太素,自太素而至太始,继而便又直接跳过太初,直接演化太易之象。
由于“先天清炁”的加入,这一次的微型宇宙,却并未直接崩溃。
而是自然而然地将太易之象,随之演化了出来。
只是白苍总感觉,自己演化的太易之象,有些似是而非,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别扭之感。
好似与太极、太素、太始,完全没有适配度,充满了不和谐的谬误,独立于诸般气象之外。
白苍心知这并非错觉,当中就是充满了不可以道理计的谬误。
只凭一口“先天清炁”,也远不足以让他明悟“太易之道”。
但是白苍却并不着急:寰宇天宫的大阵,才是他最大的机缘。
寰宇天宫配合山河鼎,可提炼出一口“先天清炁”。
说明当中的运作方式,必然也是暗合“先天五炁”演化的进程。
如今白苍已经掌握太极、太素和太始三道,演化出了“阴阳二炁”、“太素白炁”和“玄黄母炁”,又有一口“先天清炁”在手,已经具备了提炼“先天清炁”的基本条件。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无数次的试错当中,掌握提炼、演化“先天清炁”的法门。
继而再以之顺逆并行,推演出提炼、演化“太初紫气”的法门。
如此“先天五炁”皆备,再来体悟、推演“太初”、“太易”两道,自是可以事半功倍。
换句话说:合道机缘,就在眼前。
他接下来唯一要做的事情,无非就是试错而已。
不管要消耗多少精力、时间,只要方向正确,迟早都有成功的一天。
至于原先的其他计划、事宜,在合道机缘面前,通通都可以忽略不计,根本不值一提。
只要在百年之内,前往接天关“服役”即可!
如此想着,白苍当即放下一切念头,进入了潜心闭关状态。
与此同时,九霄仙境,莫名虚空。
一株并蒂桫椤树下,真如道人和真空道人相对而坐。
“师兄果然神机妙算,那小子得了那口先天清炁,果真还不满足,如今正在那寰宇天宫闭关呢。”
真空道人笑道:“估计不到彻底无望的地步,这小子算是被栓在咱们方寸山了。”
真如道人略微有些得意地抚须微笑,“如此甚好,我也可以安心闭关了。
下次真觉师弟再打上门来的时候,你也不需要刻意去麻烦他,该怎么应对就怎么应对。
待得他被打扰到无法闭关的时候,自然会出手驱逐真觉师弟。”
其实真如道人还有一句心里话,并没有说出口。
那就是以白苍的脾气,若是被打扰到了闭关,恐怕就不是驱逐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说不准,一怒之下就把“真觉师弟”当场宰杀了账。
正好可以解了他们方寸山的后顾之忧!
毕竟“真觉师弟”虽然破门出教,但是在诸位祖师眼中,却比他们方寸山,更像是正统传承。
要是没有历代祖师的支持,斜月三星洞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就达到“一门三道君”的盛况?
“真觉师弟”若是果真有这份能耐,当初也就不会被他算计,一怒之下破门出教、另立道统了。
如果白苍在此的话,一定会有句骚话脱口而出。
这个我熟啊,不就是“双话事人”、“新和联盛”嘛!
如果仅仅只是“双话事人”、“新和联盛”,其实真如道人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他对掌教之位,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否则这些年来,也不会将方寸山的事务,通通都委托给真空道人代为处置。
他唯一的目标,就是“夺舍”太虚幻境,身合“先天太虚大道”,余者皆可舍弃。
关键的问题在于:对方连“双话事人”的机会都不想给他,一心要“正本清源”,将自己从方寸山掌教的位置上拉下来。
如果不行的话,宁愿毁了方寸山,只留“斜月三星洞”。
而历代祖师的扶持和默许,亦是在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如果方寸山和斜月三星洞,只能留下一个的话。
他们将会毫不犹豫地将方寸山,合并到“斜月三星洞”这一脉道统之下。
如果不是非经七凰许可,任何合道级数以上的存在,皆不可擅自踏入大赤天。
恐怕他早就已经被某位祖师降临,诛杀于九霄仙境当中了。
所以,不是他真如道人,非要“出卖”方寸山,引白苍这头“饿狼”入室。
而是他本就早已没了选择,不得不殊死一搏!
只是这些晦暗心思,真如道人却不能对任何人明言。
尤其是“真空道人”这个“铁杆支持者”,更是不能透露分毫。
于是他又道:“霜容的元神大典照常进行,不必去打扰白道友!”
话音未落,真如道人的身形,便已如梦幻泡影般消逝。
而他没有发现的是:真空道人阖下的眼帘当中,亦是闪过了一丝诡秘之色。
“真如师兄,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吗?”
真空道人心中洒笑,却也并未有其余想法。
他不在乎谁当掌教,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把持权柄。
若是“真如师兄”没有那大逆不道的心思,他凭什么可以当上这个,有实无名的“掌教”?
“只是那小子,如今确是强援,以后怕也是有些麻烦啊!”
如此想着,真空道人又忍不住琢磨了起来。
“他若是要扶持霜容师侄执掌方寸山的话,我又该如何自处?”
除非……
忽然间,真空道人的心里,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