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染红天空。
汽车从马路上开过,速度不快,在市区里多少得有点儿堵。
不知道谁家的狗在路边的电线杆子上撒尿,陈默在路上撒欢。
“表哥,你咋这么高兴?”胡铭轩却显得有些闷。
“我?还好吧。你咋看着不太高兴?”
陈默挎着保温杯回头看。
他当然高兴了,来内院才两天,明窍已经快通了,照这样下去,不出十天就能五窍贯通破三境。
胡铭轩却闷闷地说道:“你变了。”
陈默停下脚步,认真了几分:“我哪里变了。”
“你话变少了。今天一天,你对我说的话还不到五百个字。”胡铭轩看起来有点欲求不满。
这是什么m体质。
陈默都无语了:“不是,你还乐意听我说废话啊?”
“废,废话?”
胡铭轩感觉他好像承认得太耿直了一些。
陈默说道:“难道我说的话很有意义吗?也就昨天教你们那点窍门还可以吧。”
胡铭轩结结巴巴的说道:“那,校花的贴身高手....”
陈默一拍大腿:“我懂了,你是想知道后面是吧?没事儿,我给你充个全订,自己看去。”
胡铭轩是个厚道孩子:“倒也不用破费吧。”
陈默摆了摆手:“嗨,一个小说能值几个钱,哥给你报...”
他打开手机,订阅,后续章节。
卧槽,这么贵?
“咳。其实吧,我觉得咱们应该以学业为重,还是先别看小说了。”
陈默语重心长地说道。
如果不是标签已经换了,此处他起码能教育個十点八点经验出来。
胡铭轩又闷闷地走了一会,说道:“我其实是担心你决斗会输。”
“什么决斗?”陈默奇怪地看向他。
“就是你和薛起凤学长的决斗啊。那些学长都觉得伱会输。”
胡铭轩说道,“但你放心,我们新生都希望你赢,但对手毕竟是五窍贯通,而且马上就破三境....”
陈默赶紧制止了他:“不不不,你等等。谁说我要和他决斗了?”
“啊?”
胡铭轩懵懂地问道,“不是你说,因为要和他决斗,所以要五窍贯通吗?反正他说林教习是这么说的。”
“....我当时就随口一说。”
陈默挠了挠头,“这咋还当真了呢?”
胡铭轩点了点头:“对的对的,还是别打了,人家是五窍贯通。”
陈默想了想,说道:“这样,你明天去放点风声。”
“什么风声?”胡铭轩愣愣地说道。
陈默招了招手,凑在他耳朵边上说了一顿。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你都记好了,明天到了学校就找苏清清,给她复述一遍,然后你俩就照我说的去做,这样那个薛起凤就必定不会再纠缠了。”
陈默越想越觉得可行,又补充了一些细节,一一嘱咐表弟记下。
“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好好完成,我就能安心修行了。”
胡铭轩郑重地点头,已经确定了
.....
天气从清晨就开始闷热,好像要下一场雨了。
陈默和胡铭轩在校门口道别,他自己索性直接从普通班那一侧的大门进去,然后沿着第一个大操场直接来到了校医院。
今天,覃虎已经提前等在了校医院门口。
经过一天的观察和研究,他对陈默的病情大概有了一些猜测,但今天还需进一步的沟通。
“昨天主要是他在说,今天我尝试扮演一个积极主动的角色,看看能不能走进他真正的内心世界。”
他确定了今天的思路,挤出一个微笑就迎了上去。
“来了啊。”
陈默招了招手:“覃医生,早上好啊。哟,你怎么还有黑眼圈?睡眠不好吧。我得说两句了。睡眠是让身体和大脑休息的重要方式,如果睡不好,那么第二天一整天都没有精神。”
覃虎:“呃,其实...”
陈默:“其实我知道,心理咨询这个工作并不容易,所以快坐,我教你快速入睡的方法。”
覃虎:“不是,你别急...”
陈默:“没错!第一条,别急。如果心里着急,一躺下就开始迫切地想入睡,那就完了,肯定睡不着。”
覃虎:“等等...”
陈默:“第二条!别等!睡觉是个不能磨蹭的事情,你往床上一躺,心想还早,等一会再睡,然后解锁了手机,那又完了....”
覃虎发现自己错了,积极主动的角色似乎不是那么好扮演的。
而陈默几句话的当口,已经把昨天那俩凳子搬到了外科诊室门口,瓜子饮料也准备好了,就等新生过来之后开嗑。
在他的计划里,早上先和覃虎周旋半天,中午回内院挨顿揍受点伤,然后下午再去找顾美云,完美。
.....
胡铭轩一脸郑重地走进了内院,目光在练武场上扫了一圈,迅速锁定了苏清清。
“嘘,表哥有事情委托我们俩。”
“什么事?”
“你过来,别让人听见。”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啊?为什么。”苏清清很是震惊。
“因为表哥不想和薛起凤决斗。”
“难道就这么认输?”
“什么叫认输!我表哥这是不想引起争端。武学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杀,不杀,那就是和~平~”胡铭轩眉飞色舞地说道。
“....你有点表哥那味儿了。”
虽然这么说,但苏清清还是选择配合。
两人先练了一会功,然后借着休息的由头,坐到了练武场边接近薛起凤和陆凌他们的位置,旁边还有一些其他内院老生。
胡铭轩给了一个坚毅的眼神。
苏清清郑重的微微点头,然后用起码比平时洪亮一倍的声音问道:“诶,我感觉你今天气色不好,这是怎么回事呀。”
她的语气相当浮夸。
“因为我昨天晚上辗转反侧,没有睡好觉啊。”胡铭轩也好不到哪去。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听到表哥在隔壁长吁短叹,这样的声音让我心如刀割。从小,表哥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喂大,对我恩同父母,他心中焦虑,怎能让我不感到忧愁呢?”
本来周围还没人在意两人的对话,但听到这里绷不住了。
你小子到底吃什么长大的啊?
就连正抱着水杯吨吨吨的薛起凤都竖起了一只耳朵。
苏清清继续问道:“他为什么会焦虑呢。”
“哎!”
胡铭轩拍大腿的同时歪头叹气,像个老生,生旦净末丑的生。
“还不是因为薛起凤学长!”
噗!
薛起凤一口水喷了出去。
关特么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