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七烧完水后还在想要如何避开沈念之和裴玉泽说话,没一会儿机会就来了。
裴玉泽给沈念之打完洗澡水后就走出了房间。
来到厨房,看着还在烧火的暗七说道:“跟我来。”
“是,主子。”
暗七一看裴玉泽单独找自己,眼睛一亮,立马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两人就进了之前裴玉泽住的屋子。
裴玉泽和沈念之两人觉得暗七还有很多东西并没有说出口。
沈念之想了想,觉得或许是自己的原因让对方不愿意全盘托出,于是让裴玉泽单独找暗七谈话。
如果暗七真的是裴玉泽的手下,那么他们独自相处的时候一定会全盘托出。
原本也不需要这么麻烦,这不是裴玉泽失去记忆,什么都不知道吗。
还有一点就连裴玉泽也没有说出口,那就是他知道那些来杀自己的人不是流寇土匪之类。
是杀手!
他也想知道暗七到底隐瞒了什么?
会不会给沈念之带来危险?
这是他目前最担心的。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失踪的这几个月都发生了什么?”
裴玉泽坐在凳子上,就这么看着暗七,上位者的气息瞬间爆发,与之沈念之相处时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眼神没有白日的柔情,只剩冷漠。
这才是暗七最熟悉的样子,见此立马跪地。
“殿下,属下来迟,请殿下恕罪。”
殿下?
这两个字可不是谁都能叫的,只有皇家人才能被称为殿下。
难道他的真实身份是皇子不成?
裴玉泽身侧的大手悄悄攥紧,眸光沉沉浮浮,不知道在想什么。
跪在地上的暗七见裴玉泽不说话,只好继续说道:
“那天暗中的杀手不止两波,追杀殿下的就是最后一波。”
“属下等人解决掉其余杀手之后过来寻殿下,只有几名被杀的杀手,由于当时雨下的太大,所有痕迹都被洗刷干净。”
“暗三那边又发现了殿下的衣物碎片,却没找到人。”
“大雨连着下了好几天,痕迹根本就找不到,只能锁定个大概范围。”
“又怕背后之人先一步发现殿下行踪,所以属下等人只能故意将搜索范围扩大,这才找到这边来。”
暗七将裴玉泽失踪后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但是还不够。
他的身份还不够明了。
如果自己是皇子身份,为何不在京城,要来这里?
背后之人又有几个?
他们的身份是否和自己相当?
裴玉泽将暗七从见到自己后到如今的所有对话都一一分析。
突然想到了什么,眸中闪过了然。
暗七第一次解释就说自己是嫡子,被庶子所害才流落到这里。
如果换成皇家嫡子呢,那自己就有可能是当今太子。
庶子就是其他皇子。
而太子赈灾的事情他也听说过。
所以自己是来这边赈灾,结果被其他皇子针对,摔下悬崖。
这么一想,一切就说的通了。
其他皇子刺杀太子的目的是什么,一目了然。
自然是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太子没了,其他皇子才有机会不是。
裴玉泽的眼神无比暗沉,当然,要验证自己的猜想还要靠暗七。
“赈灾大队如今走到哪了?”
“殿下失踪之事事关重大,不能被有心人得知,所以已经安排替身正常返京,如今大队伍在青州停留,还有半个月就要靠近京城,所以....”
暗七说道这里抬头看了看裴玉泽,潜在话就是,
替身都快到京城了,你这个正主准备什么时候回?
还有时间在这里谈情说爱?
裴玉泽握紧的手松了些许,心里的答案已经明了,自己就是当今太子无疑了。
他故意问的赈灾队伍就是太子南下带的官方人马。
只是,如今知道身份后裴玉泽并没有开心。
因为他知道,太子这个身份代表的除了责任,还有就是源源不断的麻烦。
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
何况他身边如今还有心爱的妻子,如今手下又不在。
那几个对付自己的皇子要是发现了自己的踪迹,哪能让自己好过。
所以,他们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回京。
还要尽快。
“行了,我知道了。”
裴玉泽起身,一挥衣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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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窗外只有几只蛐蛐还在吱吱的叫唤。
几缕柔和的月光穿透窗户散在屋内的地面上。
“唔~相公...我、我不行了,饶了我吧....我想睡觉.....”
“好,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
屋内暧昧的呻|吟声响了大半夜,一道急促的惊呼声后,终于有了停歇的趋势。
裴玉泽搂着疲惫至极的沈念之稍作休息。
心里藏着事,他根本无法入睡,只有拥着沈念之,方才感觉片刻安心。
裴玉泽借着月光,看着怀中被自己折腾的满脸通红,却疲惫的闭着眼睛的沈念之,抬手轻轻拭去,刚才因为情动而留下的泪水。
轻声说道:“娘子,我们过两天就离开这里吧,那些要害我的人,可能已经快找过了了。”
听到这话,沈念之顿时睁开了双眼,看着搂着自己的裴玉泽说道:“要害你的庶兄弟吗?”
“嗯,他们人太多,我们如今人手不够,我怕自己保护不好你,你会跟我走吧,我不管,我们已经成亲了,你不能丢下我。”
裴玉泽手臂一个用力,直接将枕着自己胳膊的沈念之搂到了自己怀里,成了一个女上男下的姿势,紧紧抱着对方。
这段时间的相处,没人比他更知道沈念之大不同之处。
也同样明白沈念之是个特别怕麻烦的人,就像面对沈家人的找茬,如果不是无法避免,她根本就不想搭理。
而裴玉泽之所以没有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一个是他的记忆确实没有恢复,不知如何说起。
另一个就是自己身份背后带来的是巨大的危机与麻烦。
单从这次的刺杀中就能看得出来,那些人是有多希望自己死了。
他知道沈念之不喜欢这种生活,担心她知道真相后,不跟自己走了怎么办?
所以,还是先瞒着,等到了京城再说。
“噗呲~相公想什么呢?你就这般不相信我?”
沈念之枕着对方宽阔的胸膛,抬眼只能看到那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抬起柔弱无力的柔荑,抚摸上对方那性感的喉结。
轻悠悠的说道:“人家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不跟着你,还能跟着谁。”
“除非是你先不要我的,唔....”
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裴玉泽用自己的唇堵住了沈念之还未出口的话。
唇齿纠缠间一句低沉又郑重的声音响在沈念之的耳中。
“今生今世,除了你,我谁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