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时间里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她不知道夏竹是如何处理的,但胭脂阁那边也没有在作妖,没两天就搬离了这里。
沈念之这边将招到的女子全部培训了一段时间后就直接上岗。
待遇可谓是这里的头一份,让不少人都羡慕不已。
除了原有的一个月十两的工钱,还有所谓的提成,逢年过节还有礼物。
这个条件一出来,无数人都想进醉吟阁工作,奈何没有机会。
一切都步入正轨,醉吟阁的生意天天火爆。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已经年底。
沈念之的肚子已经明显的鼓了起来,店铺的事情全部交给了冬梅和小月几人。
她没事不是在家就去店里逛逛,反正就是完全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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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太子府。
结束一场宫宴的裴玉泽终于回了府。
“殿下,浴池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过去。”
一个老太监接过裴玉泽的大衣,恭敬的说道。
“嗯。”
裴玉泽淡漠的应了一声便没再说其他,每次从皇宫回来,裴玉泽的情绪都不会太好。
身边伺候的人也不敢多话。
进入浴池后,屏退所有人,裴玉泽将身上的衣物全部褪去,赤脚踏进了浴池。
热气蒸腾,让原本还有些紧绷的男人瞬间放松下来。
靠在浴池边的裴玉泽缓缓闭上了眼,他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
那个一直跟随他的美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那个村庄,那个有她的地方。
“相公,你真好看....”
“玉泽哥哥~你是我一个人的...”
“你听好了,我只认我一个人的裴玉泽....”
他看着自己被那个女人调戏的双耳发红,看到自己为那个女人动情。
一幕幕是那样真实又虚幻。
没多久裴玉泽在一声声呼唤声中睁开了眼,眼里的迷茫是那样明显。
当看清来人后,眼底的迷茫瞬间清醒。
他如今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有所松动,每次做梦后不像之前那般一醒来就忘了梦中的一切。
徒留心底的惆怅愈发多。
现在他已经能够记住一大半的事情,独独没能记住那个女人的脸。
只有那一声声的呼唤让他的心为之一颤。
“殿下,暗一回来了。”
老太监徐海,是一直跟在裴玉泽身边的伺候之人,也算是看着裴玉泽长大的自己人。
对于裴玉泽的情况他是听暗一说的,也很心疼裴玉泽。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裴玉泽多渴望一份真挚的感情。
如今这份感情却被他自己弄丢了。
“让他去书房等着。”
裴玉泽已经恢复如初,俨然一副刀枪不入的模样。
“是。”
徐公公离开后,裴玉泽缓缓从浴池中出来,湿漉漉的头发也没管,随意裹了套衣服就去了书房。
一刻钟后,书房内。
徐公公尽职的帮裴玉泽擦头发,大冬天的,虽然屋内都有地暖,但是头发不干也会生病。
如今徐公公最担心的就是裴玉泽生病。
只要裴玉泽一病,什么牛鬼蛇神都想打他们家太子的主意。
如今的朝堂暗地里可是风起云涌,一个不注意就会粉身碎骨。
“主子,暗七那边传来消息,沈姑娘确实往更南方而去,只不过当初随着镖局出行,在半路遇到了劫匪,不过没出事,随后改了路径,后来是乘的船,但是具体|位置还未找到。”
暗一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但是他知道裴玉泽能懂,乘船南下的话要经过好几个指定港口,每一个渡口都有可能下去。
这也就增加了寻找的时间。
这也是暗七等人还未回来的原因。
裴玉泽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身侧的徐公公发现他的大手在听到沈念之遇到劫匪的事候,陡然握紧。
呼吸也乱了一瞬。
好在听到人没事,紧握的大手才微微放松片刻。
直到暗一说完,裴玉泽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黑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的沉默让暗一和徐公公大气不敢出,手里擦拭的动作都轻了几分。
“继续找。”
裴玉泽收回视线,对着跪地不起的暗一平静的说了三个字。
“是,殿下。”
暗一离开后,徐公公也被裴玉泽赶了出去。
裴玉泽从书桌的柜子里拿出一卷画,轻轻摊开于桌面,上面正是一幅女子的画像。
朴素的白衣,头上没有丝毫装饰,一根白色的发带随风飘扬。
而女子的脸上只有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其余皆无。
此画正是裴玉泽根据自己为数不多的记忆而画。
不是他不想将对方的脸画全,是他记不住,只有这双桃花眼已经刻入骨髓。
“沈念之,你到底躲哪儿去了,真叫人好找....”
裴玉泽轻轻抚摸画中那双桃花眼,眸子深处全是思念,他想见她,更想快点恢复记忆。
如今日日夜夜做梦,而梦中的那道倩影却不在身边,但心里的执念愈加深了起来。
如果一天找不到沈念之,他就一天安心不了,要不是他如今身份背负的东西太重,他是真恨不得亲自去寻找。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太医说过,他脑袋里的淤血已经完全消散,人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后续只要好好调理就没问题了。
而丢失的那一段记忆随着时间,会慢慢恢复,只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
“沈念之,吾很快就会记起你的,吾希望当记忆全部恢复的那一刻,你能在吾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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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转眼已至年关。
一夜之间银沙铺满大地,整个永北府换上了一件雪白的衣裳。
只有点点红梅探出枝头,点缀这独树一帜的美。
“姐姐,你慢点走,小心点。”
小月扶着沈念之缓慢的走在雪地里,嘴里全是担忧的神色。
“是啊,小姐,您如今月份已经大了,有什么事情吩咐奴婢们去做就好了。”
夏竹扶着沈念之另一边的胳膊说道,语气里同样都是关心。
沈念之看着身边两个比她自己还要担忧的小姑娘,无奈的笑了笑。
“今日去张大哥那里,顺便让他把把脉。”
垂眸扫了扫自己那大的有些离谱的肚子,脚尖都只能隐约看到一点,而肚子里的孩子如今才四个月。
她心里有个想法,但是自己又不敢置信,所以一直没有把脉。
马上要过年了,张玉书那边也准备回老家,她想让其带封信给张爷爷,顺带让张玉书给把个脉,确定一下心里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