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姮小姐请安!”暮颜换上了宫女的衣裙,又梳了个宫女的发髻。一脸俏皮得来到暮姮跟前,福了福身。
“鬼丫头!”暮姮娇嗔道:“去吧!”
“那我们就走了!”暮颜欢喜得说着。
“黄鹂,地上湿滑,小心伺候着颜小姐!”暮姮轻声叮嘱道。
“姮小姐放心,奴婢会的!”
透过窗户,看着两人远去背影,暮姮脸上泛着柔柔地笑意。
“小姐,这里又不是是侯府,颜小姐得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万一惹了事端,可还了得?”朱砂担心暮姮会受到牵连。
“连你都知道这是皇宫,难道颜儿还不如你?”
“奴婢也是担心,来时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说到这,朱砂慌忙掩口不说了。
“怎么不说了?母亲嘱咐你什么?”
“没什么,就是嘱咐奴婢好生伺候着您……”朱砂尴尬的笑着说道。
暮姮倚着软枕,眼睛直直的盯着神情慌乱的朱砂,平静的说道:“我知道母亲叮嘱你什么,颜儿不在,你也别糊弄我!”
“小姐,您知道夫人都是为了您好!”
“可颜儿是我的妹妹,她没了母亲,我理应照抚她!也不知母亲为何要我处处提防她?”暮姮轻蹙秀眉,面露无奈之色,言语中也略带着一丝不满。
“颜小姐在别苑生活了十六年,她的心思没人知晓,虽说处处谦卑,也保不起她没有什么杂念!”
“就算颜儿有什么杂念,那也是有因由的,怪不得她!”暮姮怜悯暮颜,怜悯她与她母亲在别苑的日子。
“小姐……”。
“好了,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至于夫人嘱咐你的那些话,就忘了吧!”暮姮悠悠的说着,脸上带着一丝疲倦。
朱砂见暮姮这般,也不好再说那些所谓的‘忠言’。
“要不奴婢扶您到床上躺一会吧?”
“不用了!”
朱砂转身,默默的从柜子里拿出一条罗衾,轻轻地盖在暮姮的身上。
“这会子也没什么事,就让她们退下吧!”暮姮翻着书,轻声道。
“是!”朱砂应着,走到门口对当值的两个宫女笑着说道:“你们退下吧,这儿有我呢!”
“是!”宫女们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宫女退下了,暮姮也无心再看书,将视线落在院子里那片未开花的蔷薇上。
忽然一身淡粉色俏丽的身影进了院子,手里的蓝色油纸伞遮住了容颜,只见身后随着两个宫女。
“朱砂,来客人了!”
闻言,朱砂忙到门口侯着。
暮姮心中疑虑,在这宫中她只是一个生人而已,并未有相熟之人。心里嘀咕着:“能是谁呢?”
“给贵人请安!”朱砂并不识得这女子是谁,只得以贵人称呼。
女子将伞递与身后的宫女,笑着说道:“好个嘴甜的丫头!你家小姐呢?”
“在里面,贵人请!”朱砂巧笑着,伸出右手做出‘请’的手势。
女子莞尔笑着,轻移莲步向屋里走去。
“苏妹妹,可是好些了?”
虽未见人,但听这声音也能料想到是个美人。
“肖姐姐?”暮姮一脸惊讶,随即又欢喜的说道:“您怎么来了?快坐!”
女子正是丞相之女,肖静茹。
“我来看看你!”肖静茹盈盈细语着,在榻几的另一边款款坐下。
“路上湿滑,姐姐还这样心思,暮姮心里实实不安呐。”
“妹妹客气了,父亲们同朝为官,你我早该是姐妹的。”
暮姮低眉浅笑着,命朱砂奉茶。
“姐姐是今日进宫的吗?”
只见肖静茹双颊微红,柔声道:“不瞒妹妹,当日太后寿宴之后便奉了懿旨留了下来。”
“姐姐是有福气的人,能得太后娘娘的欢心!”暮姮笑着说道。
“是太后仁慈,不嫌弃罢了。”肖静茹轻抿了一口茶,莞尔笑着,言语中带着骄傲,又似乎是在向暮姮炫耀。
“姐姐聪慧动人,任谁见了都会喜欢的!”
“这几日总在太后那,早膳时才给陛下请了旨,来看看你。虽说太医那也能知晓你的情况,可姐姐觉得过来亲自瞧了才算放心!”肖静茹边说着边暗中观察着暮姮的神情。
暮姮心里闪过一丝酸涩,随即巧笑着平静的说道:“这也算不得什么伤,再有几日便能下地了!”
“如此更好,那日百花园里,虽不知是何缘故,但着实让妹妹受苦了!”肖静茹轻蹙秀眉,一脸的心疼。
“只怪妹妹太粗心,没注意脚下,才闹了笑话!”暮姮一脸的自责。
“事情都已过去了,妹妹只管好生养着便是!”肖静茹细语着又道:“听陛下说,妹妹的家人来了,怎么只见这丫头没见家妹呢?”
“今早起闹了女儿病,在房里躺着呢?”暮姮不慌不忙的说着。
“家妹若是太辛苦,就让太医开些温补的药调理些,身子终归是大事!”
“姐姐说的极是!”
“这茶也喝了,人也瞧着了,我也该回去了!”肖静茹缓缓起身,走至暮姮跟前拉着她的手,柔声道。
“妹妹不便起身相送,还望姐姐不怪才是!”
“瞧你说的,快好好养着吧!”肖静茹轻拍着暮姮的手背,轻声道:“走了!”
“朱砂,送送肖姐姐!”
“是!”
送走了肖静茹,暮姮的思绪似乎有些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