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小姐,这个梨花簪好好看。”月牙一眼看中那支翠色梨花银簪,喜爱之色溢于言表。
“这个也好看。最适合咱们小姐了。”桃叶拿起一支黄水晶百合珠花,小心翼翼地端详着。
“老板,什么价格?”暮颜见她俩喜欢,便向商铺老板询价。
“姑娘好眼光,这些可都是今年的新花样,独一无二呀!”商铺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型微胖,双眼透着精明,又道:“您是痛快人,我也图个好彩头,给您个优惠价,这两支您就给我二两银子吧。”
“二两银子?!”
“你这个哪里值二两银子?”桃叶和月牙你一言我一语惊讶道。
“姑娘,这,这可是最低价了,您再看看这工艺和材质。”
“好了,桃叶给钱。”暮颜没有半分犹豫,毕竟这两件饰品的工艺可以算的上中上水平了。
“哦!”桃叶迟疑了一下,还是从钱袋里拿出二两碎银子给了暮颜。
结过银子,暮颜递给商铺老板说:“就依老板你的价,这两支我们都要了。”
“好,好,我给您包起来。”商铺老板接过银子欣喜若狂连连点头。
前面隔着两个商铺的周瑾驻了脚步,回头见暮颜三人有说有笑便转身向暮颜这边走来。
“不用包了,我们直接戴着。”说罢,暮颜拿起两支饰品分别给桃叶和月牙戴上。
“小姐,这……”二人小心的摸着头上的饰品,惊愕的看着暮颜,一时间不能言表。
“真好看。”暮颜盈盈笑着,看着那珠花银簪在她二人发髻上别有一番光彩,如秋水般的双眸尽是星光。
“眼光不错!很合适。”慕辰和宁梓初走过来,瞬间明白了状况。
“辰哥哥说的没错,真的很合适。”看着这两个陪着自己长大的忠仆,暮颜欣慰的笑着。
被夸赞的两个人相视一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这边温馨一片,而前面隔了三个铺子处,被人团团围住,争吵不休。
只见那掌柜双手捧着一支簪子,左右为难。
“这支紫云簪是我家小姐先看上的!老板也同意了给我们了。你们竟然想后来者居上,要不要脸!”春晓站在周瑾前面力争道。
“是呀,这位姑娘,要不您再换一支吧?我这儿都是上等货。”老板陪着笑脸对另一边人卑微道。
“可我家娘子说了愿付双倍价钱!”面对春晓和老板的说辞,白露不甘下风,丝毫不惧。
“还真是没规矩,没听明白老板的话吗?人家一个正经生意人,讲的是诚信,根本不是钱的问题!”春晓白了白露一眼,嘲讽道。
“三倍如何!”薇儿轻步上前,对老板微微一笑。只见她身穿蜜黄色绣山茶花衣裳,发髻高绾,珠玉点缀,手执一柄绣双碟的团扇,灯火映在脸上,染上淡淡的妩媚。
“哎呀,这,这……”老板看向周瑾,似乎在央求她们放弃。
“四倍!”薇儿淡然一笑,继续加倍。
“这位娘子,何故为难老板。”暮颜拨开人群,来到铺子前,嫣然一笑,拉着周瑾的手腕故意用了力,柔嗔道:“当真是把你宠坏了,府里比这精致的多了,你一件都看不上,竟跑到这里争这么个玩意儿,也不怕人笑话。”
周瑾的手腕吃痛,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了。
“颜小姐,是她们……”春晓见暮颜责怪周瑾,护主心切的她一脸委屈奋力辩解。
暮颜不理春晓,对薇儿笑着道:“娘子愿出四倍价钱买这支紫云簪,足见娘子对她的喜爱之情;孔夫子曾曰,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们若再执意,倒显得我们小家子气了。”
“那我听我家姐姐的。”周瑾的手腕被暮颜握的生疼,只得放弃这支紫云簪。
“姑娘的意思是?”老板看着手里的簪子又看向暮颜,弱弱问道。
暮颜用扇半遮面,娇俏一笑:“这么好的生意来了,老板岂有拒绝之理?这位娘子可是给了足足四倍的价钱,大伙都听见了,还不快快奉上!”
“是呀,掌柜的,还不快给这位娘子包装好。”
“掌柜的好买卖呀!”
围观群众喧哗起来。
“果然是钱多人傻,就这个簪子还要出四倍价钱。”围观群众李郎对两位同伴张郎和孙郎小声嘀咕着。
“是呀,这下好了,八两银子呀,不买都不行了。”张郎点点头,赞同李郎的话。
“你们懂什么,这人美戴什么都好看,瞧瞧这位小娘子的穿戴,买这么个玩意儿就是图一乐呵。”孙郎眯着眼将薇儿打量一番,小声反驳道。
“老板,务必给这位娘子包好了。”暮颜说罢,便拉着周瑾冲出了层层人墙。
老板将簪子放在一个绣百福的锦盒里,满脸欢喜的双手奉上:“愿娘子百事顺心万事如意!”
薇儿怒火中烧,她认出了暮颜,那个霸占燕华卿全部身心还让她今晚出丑的人;她看了一眼老板手里的锦盒,转身拨开了人群。
白露见状,掏出八两银子给了老板,锦盒由身后的两个小丫头收着。
“娘子,您慢点!”白露追上薇儿,小心跟着,劝慰道:“没见过世面的,娘子何必与她们计较。”
“你可知刚才后来的那位姑娘是谁?”
“娘子认识?”
“一面之缘,她是南安侯府的四小姐。”
“啊?”白露不解,又撇撇嘴道:“哪有出门打扮这么清冷素净的小姐,奴婢瞧着她身边的女使穿的都比她光彩些,您要不说,我还以为她是和您争簪子的那个姑娘的婢女呢。想来也是个不受宠的小姐。”
“是呀,可偏偏就有人喜欢她的清冷素净,你说怪不怪?”薇儿苦笑着喃喃道,可心头却犹如刀剜一般。
“娘子,怎么了?”白露察觉到了薇儿的语气不对,担心道。
“有些累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哦,小王爷临出门时说他在西岸水榭有雅间,说可以去那里歇息。”
“好吧,就去西岸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