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融入京都的圈子,田秋柔每天不是送礼就是参加各种大大小小的聚会。
每个人她都惹不起,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会笑脸相迎。
一群女人的聚会,话题自然离不开男人和家庭。
“沈太太,我听说你儿子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伤,还成了植物人?”
话题突然扯到田秋柔身上,所有人都看向她,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笑着道:“是的。”
“我可听说了,他现在住在a区的军区医院,有专门的的医疗团队给他治病。”
“a区的军区医院?”有人惊呼,“那可是咱们京都医疗最发达的地方,一般人可进不去,沈太太,你儿子是什么职位?”
“就是一个小排长。”田秋柔皮笑肉不笑。
“排长怎么可能在爱a区的医院治疗,沈太太,你肯定谦虚的吧。”
“天佑就是一个小排长,之所以在a区的军区医院治病是有莫家在帮忙。”
一瞬间,所有人都对田秋柔另眼相待。
莫家在京都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这个圈子在京都的官太太圈子里属于中下等,莫家属于上等,圈子都是有等级的,按照丈夫的职位划分。
托莫家的福,田秋柔在这几个圈子里终于站稳脚跟了。
回去后,田秋柔却气的摔东西。
她本想靠自己的能力,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跟,再一步一步爬到更高的圈子里,天知道她为了踏进这个圈子费了多少功夫,光送礼都花了一千多块。
花这么多钱,一点效果都没有,她是赔了笑,又赔了面子,最后却因为沈佑让她在这个圈子里瞬间站稳脚跟,甚至有很多人主动跟她打招呼,还说回来家里拜访。
如果沈佑是她的孩子,她自然高兴,可沈佑是那个女人的孩子,这让她觉得处处被那个女人压一头,她生的孩子比不上那个女人生的孩子,这让她怎么能忍。
沈佑的存在,就是不断的告诉她,她比不上那个女人!
田秋柔微眯着眼,沈佑不能留了。
当天晚上,沈鸿平下班回到家,田秋柔连忙上去厨房盛了一碗粥,“这几天你的嗓子不好,我特意给你炖了银耳汤,里面放了一点枸杞。”
在沈鸿平喝银耳汤的时候,田秋柔给他捏肩,恰到好处的力道,让沈鸿平舒服的眯着眼,懒散的靠在椅子上。
田秋柔眼睛闪了闪,“鸿平。”
“怎么了?”
“我觉得天佑太可怜了。”
沈鸿平睁开眼,“嗯?”
“咱们国家植物人还没有治愈的例子,天佑一直躺在病床上,也吃不了东西,不停的输液,吃喝拉撒都成问题,一直治疗对他反而是一种折磨,还是别让他受罪了,让他轻松一点的离开吧。”
田秋柔顿了顿,“医疗资源本来就很紧缺,省下来的资源还可以救更多的人,有人更需要救助。”
沈鸿平总觉得她今天不对劲,“是不是有谁对你说什么了?”
田秋柔叹气,“今天聚会,那些太太们也不知道从哪知道了咱家天佑在a区的军区医院,你也知道a区的医院医疗资源好,医生能力强,很多人抢着进去,天佑又是治不好的植物人,他们就阴阳怪气的说话,说天佑占用资源,让别人得不到治疗。”
沈鸿平皱眉,“天佑在a区接受治疗是莫家安排的,跟我们没关系。”
“我也说了,可他们觉得是我们占了病床,让他们的家人进不去a区医院。”田秋柔一脸担忧,“鸿平,我听他们的语气好像是记恨上我们了。”
盯着沈鸿平的眼睛,“要不,咱们把天佑接出来吧?”
再怎么说,沈佑也是沈鸿平的儿子,他多少有些舍不得,下不了决心。
田秋柔一直在他耳边唠叨,说一直占着病床,会被人记恨上,到时候有人给他穿小鞋,他们才到京都,还没站稳脚跟不能树敌,不然以后很难在京都待下去。
京都是权力的中心,处处都是人情世故。
沈鸿平动摇了。
植物人根本没有醒来的先例,等待沈佑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慢慢的死亡。
早晚都是死,一直住在医院占用床位和资源倒不如让出来,这样一来,还能卖一个人情。
想了很久,终于松口。
他主动去找医院沟通。
田秋柔克制着激动,一瞬不瞬盯着电话。
正当她以为事情要成了的时候,医院那边却说:不会放弃治疗,一切的医疗费用也不用他们担心。
沈鸿平以为是莫家在暗中做了手脚,田秋柔也这么认为。
田秋柔嫉妒的发疯。
早知道那么偏僻,那么冷的地方居然有个大院子弟,当初她就不会把沈佑弄到那里去,而是弄到一个山旮旯的地方,要不然这些机遇都是她儿子的!
她不死心,又让沈鸿平去问,这回医院那边回答的很强势。
只说了五个字,“不会放弃治疗。”
再往后,电话就打不通了。
沈鸿平有些不满,他身为老子居然管不了儿子的事情,反倒是一个外人可以做主。
但对方是莫家,他有怨言也只能闭嘴。
田秋柔面目狰狞,指甲扎进了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