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玲回到家已经天黑了。
进了院子,她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刚要推开门,就听咣当一声,后脑勺受到猛烈的撞击,人就倒在地上。
“打死你,打死你......”陈婆子装若癫狂,不停地挥动铁锨。
下了死手。
陈婆子干了一辈子农活,就算被厉鬼折磨的精神萎靡,力气也比陈美玲大,更何况她把陈美玲当作仇人,想让对方死,力道可想而知。
脑袋还晕乎乎的陈美玲被打的嗷嗷直叫,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声音细如蚊蝇的哀求,“别......打了,奶,是我.......”
“美玲啊!”
可惜晚了一步,当陈婆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晕死过去。
收回铁锨,陈婆子蹲下去一看,“美玲?”
看到是人,她深深松了口气,用脚踹了一下陈美玲,骂骂咧咧道:“死丫头大半夜装神弄鬼,差点吓死老娘,打你也是活该。”
她朝屋里喊了一声,“二丫,三丫。”
闻言,二丫三亚赶紧出来。
“奶,咋了?”
“赶紧把人弄回屋。”留下一句话,陈婆子就快步离开。
徒留下二丫和三丫大眼瞪小眼。
看清楚地上的人后,二人呆呆张大嘴巴。
只见陈美玲满头是血,不过还好伤口不是很大,没有毁容.
两人使了吃奶得劲才把人抬进屋,并没有第一时间把人放在床上,而是把陈美玲的衣服脱掉后才放在床上。
四丫给她擦脸,叹了口气,“奶也真是的,下手也太重了吧。”
“怪她倒霉,明知道家里天黑不要乱跑,谁让她现在才回来?”四丫满不在乎的扯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自打两年前,家里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天黑了之后所有人都不能四处走动,只能待在屋里。
血一般的教训,记得一年前她有次出去上厕所,如果不是她跑得快,早就被她奶一铁锨给打死了。
从那之后,无论是冬天还是夏天,她就算是拉屎也在屋里用尿桶解决,就算味道再难闻,她也憋着不出去。
天大地大保命最大。
三丫还想说什么,就听见打呼的声音,叹了口气,便吹蜡烛睡觉了。
深夜,陈美玲被痛醒,扶额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屋里漆黑一片。
伤口刺痛着她的神经,让她睡意全无,眼睛里全是恨意。
等着吧......
连绵的阴雨天气终于过去,阳光璀璨,天气大好,一大早乡亲们就被村长召集在一起,分配清理积水和淤泥的事。
牛棚冲毁,估计要住在大队部一段时间,所以云浅月等人准备把大队部的院子清理干净,一行人刚回来,瞧着干净整洁的院子,全都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
“我没看错吧?”
云晨光揉了揉眼睛,纯真的问,“一定是打开的方式不对。”
就连云浅月也忍不住挑眉。
莫非是田螺姑娘?
这时沈佑端着瓷盆出来,见到他们笑着走过来,“回来了。”
云浅月:原来是田螺小伙子。
云伯渠指着院子,不可思议道:“沈小子,这都是你清理的?”
先集体后个人,忙了一上午村里的事,还没来得处理院子。
走的时候院子还一脚稀泥,现在地面很干,淤泥被清理干净,还铺上一麦糠。
沈佑摸着后脑勺低笑着点头。
“辛苦了。”云伯渠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爷爷你客气了。”
“肯定累坏了吧,休息会儿。”云伯渠对云浅月道,便把晒药的架子抬出来,“时候不早了,小月去做饭吧,切点腊肉放锅里。”
大队部位于村里中央的位置,炖肉炒菜不可能,沈小子累了一上午需要油水补充一下,只能切点腊肉。
曹奎帮着把药材搬出来晾晒,云晨光跑过去生却被挤到一边。
“你去玩泥巴吧。”沈佑一屁股坐在木墩上,自顾自的用火柴点燃柴火。
云晨光:“.......”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早就不玩泥巴了。
等云晨光走后,沈佑低头拨弄着柴火,漫不经心道:“你人缘挺差呀,仇人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