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肉裹上鸡蛋面粉在热油锅里煎至两面金黄，释放出诱人的香味，环绕整个大队部。
住在隔壁的徐大娘狂吸鼻子，摸了一下口水，伸长脖子往大队部瞧，咂吧着嘴，“真香啊，大晚上的炸鱼，云家吃的真好。”
“娘，我也想吃炸鱼，你快给我做。”徐大勇趴在墙头上，恨不得翻墙过去。
“吃吃吃就知道吃，炸鱼太浪费油了。”总共也就抓了两条鱼，给娘家一条，另外一条吃了四顿，只剩下半个鱼头，本来想着过几天再吃，但炸鱼实在是太香了，徐大娘咬了一下牙，“今晚吃鱼头汤！”
半个鱼头一锅汤，味道淡的跟水一样，哪有炸鱼好吃。
“不要，娘，我就要吃炸鱼，我就要吃炸鱼。”
“都多大人了还跟小孩一样嘴馋，也不害臊！”
“反正我不管，我就要吃炸鱼。”
被闹的没办法，徐大娘拉下脸想去要一块。
边走嘴上边嘟囔，“这家日子过得真好，明明是下乡改造吃的却比他们还好，说出去都没人信。”
听说红叶村山脚下挖出了两具尸体，沈佑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来，半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被他起了十几分钟。
一进院子，把车子一丢，就去了厨房。
正在给鱼块反面的云浅月抬头诧异的看着他，“大晚上的，你怎么突然来了？”
气喘吁吁的沈佑扫了一眼铁锅，扯了个借口，“来蹭饭。”
“那你来的真是时候。”鱼块煎好，云浅月把它盛出来，“洗手吃饭吧。”
“村里挖出了两具尸体？”
“嗯，一具女尸，一个男童的尸体。”
“你就不害怕？”
云浅月抬头，“我还解剖过尸体。”
沈佑：“······”
大队门没锁，徐大娘推门进来，就看到院子里有个高个子的帅小伙在洗手。
咦，她没走错地方吧？
回头看了一下，这里确实是大队部啊。
这小伙子看上去挺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哦，她想起来了，他是村长的远房亲戚。
“小伙子，你找错地方了，村长晚上不住在这，住自个家。”
就在这时，云浅月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来。
三人大眼瞪小眼。
徐大娘：“你们······”
沈佑脑子转的快，“我有事找村长，路过的时候闻到香味实在没忍住来蹭饭了。”
徐大娘信了，“原来是这样，这炸鱼确实香，比我过年炸的鱼都要香，我儿子闻到味馋得实在受不了，这才厚着脸皮想要一块。”
“我这可不是炸鱼，家里没有那么多油，这是煎鱼。”云浅月把盘子地递给她看。
方正的鱼肉裹了一层面糊，两面金黄酥脆，但表面却没有多少油光，却格外的诱人。
离的太近，徐大娘哈喇子直接流了下来，眼睛一刻都不想移开，搓着手不好意思道：“云丫头，我儿子实在馋得紧，你能不能匀给我几块？”
空着手来，本来只想要一块，可她实在馋，也想吃一块。
“实不相瞒，为了煎这些鱼，我家的油都用完了，本来就没炸几块，而且还卖给了他一半，剩下的还不够我们吃呢。”云浅月有些为难。
沈佑很自然的往下接，“本来我想全买了，但她不卖。”
徐大娘：“你花了多少钱？”
沈佑伸出一只手。
“五块！”徐大娘瞪大眼睛，弱弱的问，“一共买了几块？”
“五块。”
“多少？”
“五块。”
也就是一块钱一块！
天啊，五块钱都能买两条鱼了！
姓云的丫头真敢要，这小子真敢买。
徐大娘看向沈佑的目光变了，人傻钱多。
她顿了顿口水，“算了，我买不起。”
徐大娘脸上的表情的变化，云浅月都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憋笑。
没想到徐大娘还挺可爱的。
“你等一下。”叫住要离开的徐大娘，云浅月回来一趟厨房，从空间里拿出一张油纸，夹一块鱼肉包裹进去，出来后塞给她。
那盘鱼肉总共也就不到十块，卖出去五块，还剩下五块。加上曹奎他们一共四个人，云浅月这是故意匀出来给她一块，换做村里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这么大方。
徐大娘手上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
她手上抓得紧，嘴上却说，“你们都不够吃，我还是不要了吧。”
手是一点不松。
云浅月憋笑，“正好一人一块，多了一块不知道怎么分，婶子，你还是拿回去吧。”
“那就谢谢了。”徐大娘脸笑成一朵花来，走到半路回过头问，“小伙子，知不知道村长家在哪，要不我带你去？”
“我认得路，鱼凉了就不好吃了，等我吃完就去。”
“那行。”徐大娘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刚到家门口，徐大勇就跳出来，急切道：“鱼呢，鱼呢？”
“丢人现眼，赶紧进去。”快二十岁的人了，为了点吃的还跟小孩一样，让人看见传出去，更娶不到媳妇了。
油纸展开，徐大勇直接上手拿，却被徐大娘一巴掌拍回去，瞪了他一眼，“饿死鬼投胎啊，我来分。”
“娘，你要吃？”
“什么话，我不能吃？”徐大娘骂骂咧咧，“你又不是三岁孩子，我难道还想像你小时候啥好吃的都给你吃？”
“本来就是，甭管我多大都是你儿子，当娘的难道不疼自己儿子？”
“我算是看明白了，等我老了，指望你孝敬是指望不上了。”
鱼肉还有些烫，徐大娘吹着气把鱼肉分成两份，故意留下大的。
徐大勇死盯着大块鱼肉，“大的不是我的吗？”
“你到底吃不吃？不吃的话就没得吃了。”
徐大娘作势就要拿走，徐大勇连忙把鱼肉夺回来，一脸的不开心，在吃了一口鱼肉后眼睛猛地一亮，“好好吃！”
三两下吃进嘴里，如果不是有鱼刺，估计一口就能吃完。
在他看过来的同时，陈大娘把鱼肉全都塞进嘴里，满脸的享受。
“真好吃，鱼肉一点也不腥，特别嫩就跟豆腐一样，外面裹着的面粉又脆又香，想不到云丫头的手艺真好。”
因为惦记吃的，徐大娘惦记上云浅月这个人身上。
年纪是小了点，在等三四年才能长大，成分也不好，但人不错，厨艺好，还有一手好医术，如果大勇娶了她做媳妇，那岂不是以后每天都能吃到好吃的了？
“大勇啊，你觉得云丫头怎么样？”
“还行，不让人讨厌。”
“娶她做媳妇怎么样？”
徐大勇呆住，“娘，你说我娶她？”
“对。”
“娘，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她才十四五岁那么小。”真是搞不清她娘的脑回路。
“年纪小不怕，等几年在结婚也一样。”
“我不要，我要娶个漂亮高挑的媳妇，才不要找丑八怪呢”
“人家云浅月脸上只有胎记根本算不上丑，五官都好看，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如果没有胎记肯定特别漂亮。”徐大娘瞥了他一眼，“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长啥样，娶不娶得到媳妇都不一定，想找漂亮的，高挑的，你去找啊，人家能看上你吗？”
个子是硬伤，再加上徐大勇长得五大三粗，这几年去上门提亲都被女方家赶出来。
听到徐大娘的话后，徐大勇不知道想到什么伤心事，捂着脸哭着跑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