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当陈美玲醒来的时候,睁眼就看到了二丫和三丫殷勤的脸。
“大姐,你醒了,饭做好了,快起来吃饭吧。”
二丫抢先一步,把鞋子拿起来给陈美玲穿,三丫则转头把前晚陈美玲准备好的衣服拿过来,甚至还给她穿。
还没反应过来,鞋子已经被人穿好,陈美玲坐在床上眼睛有些茫然。
二丫和三丫就像丫鬟一样服侍陈美玲,这让陈美玲很受用,十分大方的给了她们一人一毛钱,“拿去卖糖吃吧。”
“谢谢大姐!”声音那叫一个大。
二丫和三丫更卖力了,恨不得把她当成太上皇。
今天的早饭比以前好多了,玉米野菜团子一人能分到两个,但陈美琳吃过好东西之后,就不想吃糠咽菜,“你们吃吧。”
从屋里拿了两块鸡蛋糕,就去公社了。
等她走后,二丫和三丫钻进了屋里,偷偷地从陈美玲的被窝里翻出鸡蛋糕,想着这么多块,少一块也不会被发现,就拿了一块两人分了吃。
吃了之后,没忍住,对视一眼后又拿了一块。
第一次上班,陈美玲格外重视,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去的格外早。
来到公社之后,她就直奔食堂。
食堂的花婶正在搬筐子,瞥见一个小姑娘笑着朝她走来,想到刚才冯康成跟她说的话,连忙迎上去,“哎呦喂,这姑娘长得真好看,你来找人?”
刚来就被夸,还是被同性夸,陈美玲开心的不行,羞涩的摸了摸麻花辫,“婶子,我不是来找人的,是来上班的。”
“上班?”花婶眼珠子一转,“你是不是叫陈美玲?”
“对。”
“那咱们以后就是同事了,你叫我花婶就行。”花婶笑道:“我在这里工作有五个年头了,有什么不会的尽管问我。”
“那以后请多指教。”陈美玲塞给她一把花生糖,“甜甜嘴。”
见是花生糖,而不是大白兔奶糖,花婶嘴角顿了一下,然后扯了个大大的笑容,“走,我带你熟悉环境。”
“我来帮你搬吧。”陈美玲抬起竹筐的另一边。
“那敢情好,你这丫头眼里有活。”花婶一边走一边跟陈美玲讲工作的事宜。
到了里面,花婶指着光头的大爷介绍,“这个是老徐,掌勺的大厨,这个叫邓淑兰,丈夫是公社的干事。”
名叫邓淑兰的姑娘今年才二十二,年轻漂亮看上去才二十左右,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大儿子已经五岁了,小儿子也能走路了。
陈美玲打招呼,“你们好,我叫陈美玲。”
老徐眼光毒辣,心想这姑娘空降下来,冯康成还特意叮嘱多加照顾,后台肯定很硬,一向眼高于顶的他主动搭话。
“小姑娘笑起来挺温柔的,应该是个好脾气的。”
邓淑兰心里直翻白眼,面上却不失礼貌,好奇地问,“你跟冯康成是什么关系?”
老徐和花婶闻言竖起耳朵。
徐副书记还没上门提亲,这事不宜说。
陈美玲笑道:“我跟他没什么关系。”
这是不想说。
还不清楚陈美玲的后台有多硬,邓淑兰不会轻易惹怒她,也就没再问。
老徐和花婶有些遗憾,之前每次来新人,邓淑兰都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次怎么不问了。
邓淑兰:这能一样吗?这可是许副书记的心腹冯康成来打点的。
上了一上午的班,陈美玲一点也不累,清闲的不得了,一直在跟花婶聊八卦。
她也罢三人的性格摸清楚了。
老徐仗着资历深,眼高于顶,还会偷肉。
花婶嘴皮子厉害,负责给老徐打下手,两人动不动就吵架,对她却很照顾,明显在巴结她。
邓淑兰这个人有些高傲,对她没有讨好也没有疏离,三人之中,最让人琢磨不透。
到了饭点,花婶、陈美玲和邓淑兰站在窗口给人打饭。
见到了个陌生的面孔,不少人打量了陈美玲片刻。
“请问你好吃点什么?”陈美玲抬头看到是冯康成愣了一下,还没等她开口,就听他说:“明天你请假。”
只说了五个字,多一个字都没说。
但陈美玲知晓他的意思,这是让她请假一天,明天许副书记会带上儿子提亲。
她连忙点头,按照冯康成点的菜,给了非常足的重量。
旁边的邓淑兰见冯康成排在陈美玲的窗口,就竖着耳朵偷听,只听到了五个字。
明天请假?
请假干什么?
陈美玲还不承认,她跟冯康成的关系就是不一般。
等打完饭,四人一起吃饭的时候,花婶好奇地问,“刚才冯主任跟你说什么?”
邓淑兰顿了一下,背挺直。
“没什么,就是问我工作的适不适应。”陈美玲敷衍。
花婶信了,但邓淑兰不信。
与此同时,营地。
说是三顿饭,其实一点也不轻松,需要备菜和炒菜,光备菜就需要一两个小时。
营地的人起的都很早,第一天上班云浅月迟到了,当她赶到的时候人都在吃饭。
更安福见到她,连忙招手,“我给你留了饭。”
云浅月坐下吃,“你们都几点起的?”
“五点。”
“那岂不是我要三点多起床?”她做不到啊,要不还是把这个工作给推了吧!
老尚:“他们五点起来锻炼,六点钟吃饭,我一般四点起。”
“这跟三点钟起床有什么区别?”
“丫头,答应的是可不能反悔。”苏团长在云浅月旁边坐下,十分贴心道:“知道你起不来,要不这样,你只做午饭和晚饭?”
“早饭我做。”吃了云浅月做的饭再吃自己做的饭,老尚都觉得难以下咽。
“行。”只要不让她早起什么都行。
为了以防万一,这次勘察小组进山勘察曹奎发现的钛矿,苏团长带上了云浅月整个移动的药箱。
刚进山,云浅月就在他们身上洒了防蚊虫的药水。
闻着味道怪怪的,怕弄在身上洗不掉,朱时茂:“我就不洒了。”
苏团长斜了他一眼,对云浅月道:“既然他不洒驱虫的药水,就让他进山被毒虫咬吧,咬死正好。”
驱虫的药水?
想到昨天被毒虫咬过的伤口,朱时茂连忙改口,端着盆往身上泼。
沿着标记走一圈,勘察小组拿着仪器一路测量,从一开始的惊讶到最后的一言不发。
苏团长:“怎么样,是不是钛矿?”
“是。”而且规划的范围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早都给你说了,你还不信。”
“现在信了。”朱时茂有些羞愧,可还是有些不甘心,“曹奎真没用仪器?”
“没有!”都说八百遍了。
既然已经确定钛矿的具体位置,苏团长迫不及待的下山给杨书记打了电话,下山的途中运气好,还抓到两只野兔。
开采出来的矿石需要运出去,临时修出来的路太窄,不能同时经过两辆车,苏团长只要去找村长商量,修路的时候可能会占用一些田地。与此同时会给予相应的补偿,开采钛矿人手不足,可以优先从红叶村招人。
这也是间接地增添了乡亲们的收入,村长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