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新入的府邸饮酒作乐畅享这一番这土皇帝滋味的郑邺与袁宆二人。
已经商量好了要如何将此次鞑靼军入关的责任推给凉州,甭管合理不合理,证据是真是假。
便是明知道是假的,
他们哪位好陛下那也能给变成真的不是?
真可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真实写照!
然而就在这时却听闻御王来了,那还了得,被美酒醺的晕乎的脑袋瞬间就醒了个彻底,要是别人倒还算了,可御王,那是真的会杀人的好不?
二人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便顶着那张虽醒了就可依旧发红的脸奔上了城楼,今日这城必须给守住了。
不然,吾命休矣!
“呵,我妖言惑众?还军威?你他娘的真是好大的一张逼脸,瞅瞅你那颜色,可别说是你哪个小妾给抹的胭脂!”
先前扔刀的士兵也算是豁出去了,不豁也不行呐,人都要斩自己了!
便是死,他今个也要将这段时间的鸟气给撒了再说!
“你你你......杀了,将此人给我杀了!”
郑邺气的胡子都翘了,也顾不上再本将本将的了,之一劲的要将这竟敢忤逆自己的人给砍了!
但......
“唰唰唰!”
刀剑出鞘,一时间城墙只是剑拔弩张。
呈两相对峙之态!
将士们本就心生动摇,现在那害了他们当了逃兵的人一来又嚷着要杀人,自是不容!
袁宆皱眉,他与郑邺那地地道道的草包不同,其有如今的地位靠的是身为卫国公的父亲,是宫里的贵妃娘娘。
而他,说的好听一点是兵部尚书的侄子,可侄子到底不是亲子,故他也是正儿八经科举出来的。
眼下这局面......怕是不利!
于是看着城外那寥寥几千不到的兵马,心下稍定的同时又扬声道:
“御王殿下,您的西北军引着鞑靼人破了我雁门关不算,竟还将污水全数泼于我等身上,你......你居心何在?可还顾得我并州数王百姓,可还记的你御王府的使命?”
呵呵......
这读书人的嘴要是贱起来,
还真是无可救药!
漫天的一口黑色儿的大锅,砸中的可不止是御王以及其身后的将士。
便是他们己方人员也尽数被伤及!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就问你脸呢?
可脸不脸的他若是有那玩意,也不会有如今这局面了!
袁宆可不管什么脸不脸的,
那东西还能有命实在?
自己今日这么一说,那局面便是后面回京见了陛下那也是不怕了的。
于是再接再厉的道:“西北军做下如此累累恶行,不知悔改不说,如今更是要将我等赶尽杀绝,陛下啊,臣等无能啊!”
楚莫离都要气笑了,事实上也真的笑了,上一个在自己面前这般嚣张的人,呵呵......怕是早化成灰了!
“既知自己无能,那便以死谢罪吧!”
话落弦松,长箭‘嗖’的一下飞出,再入眼已是在袁宆那张能说会道的嘴中!
御王,何止百步穿杨!
“兄弟们,我等本就戴罪之身,如今御王殿下一诺千金,你们还在等什么?咱们的刀剑是抵御外敌的,可不是用来与保护咱们父母妻儿的军队搏命用的啊!”
城楼之上的众人一时被眼前的变故给吓的楞住了,就见刚才还被他们吐槽没脸的知州大人就那么的倒在了地上。
那插在其喉间的羽箭微微颤动,仿佛是对他们接下的命运加以警告,
而就在这时,之前说话的小旗又开始了他那龚惑人心的言论!
“对,咱们不跟自己人打,咱们开门迎御王入城!”
“不、不准开!谁敢开本将就杀了谁!”
早已吓破了胆的郑邺,躲在一群护卫后面,抖着身子咬牙说道。
“那我们便先杀了你这个混蛋!”
身为小旗的士兵振臂一呼,那些在长久的压制下早没了斗志的士兵,一时间也都被激起了血性!
“对,杀了这狗官!”
一边倒的混战一触即发!
“王爷,咱们不管吗?”
此次随行的将士皆为轻骑,其中一名统领上前问道。
“管,怎么不管,但不是现在!”
二十万大军,即便是有虚数,但十五六万绝对是有的,这般多的大军涌入,便是玄阳县地广,那也够受的了!
如今的哗变,
何尝又不是压抑许久后的爆发呢?
“且让他们闹去吧,既然被钉在了耻辱柱上,那这钉子总是要他们自己拔出来的。”
果不其然,待到城门大开之际,不止郑邺,便是与其一块逃至此地的妻儿姬妾也尽数被绑了个全乎,还有袁宆的,一个都没落下!
“恭迎御王入城!”
“恭迎御王入城!”
“恭迎御王入城!”
震耳欲聋的恭迎声昭示着他们那已经弯曲的脊梁正在慢慢直起。
英雄在前,何甘为犬?
“起吧!你们能迷途知返本王甚感欣慰,尔等日后将编入西北军中操练,愿你们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所谓法不责众,如此多的将士操练好了未必不能成为一支雄兵!
“谢御王殿下宽恕,卑职必将一雪前耻,守卫边关,守护我东盟国土不失!”
将士们个个感激涕零,他们......
又能当人了!
“呜呜呜......御王,御王殿下饶命呐!”
“饶了我们吧,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哇——”
女人的哭喊,男子的求饶,还有孩子的喊叫交杂在一处,若有那不知情的人定会心生同情的落下几滴泪来!
那小旗上前禀道:“禀御王殿下,那是郑......邺与袁宆两人的家眷。”
楚莫离抬眼去望,锦衣葛缎,镶金佩玉,虽身形狼狈,但富贵窝里养出来的人又哪里是这一时间的狼狈就能掩住的?
“依律处置!”
“是!”
“不不,殿下饶命啊,那都与我们无关呐,祸不及妻儿,殿下殿下......稚子无辜,稚子无辜呐!”
一着华服的妇人哭的是声嘶力竭,更是将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八九岁少女向前推了推,以求能够唤醒御王的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