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阿月莫要担忧,母亲出行乘坐马车,自然比不得我们骑马来的快,但也就这两日便可进入西北地界了,我们明日便向前迎上一迎就是。”
萧锦硕状若无事的说着,其实哪里等得到明天,他们今晚......不、准确的来说是吃了这顿团圆饭便要出发去迎人。
母亲极少有过远行的机会,更何况是如此恶劣的天气,故早在行路达到一半时便病倒了。
偏偏还瞒着,这也就是病情见好方才使人送了消息过来,都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可反之亦然,若不是怕阿月担忧,他根本就不会等到膳后便会动身。
沈玖月心下了然,知自己现在是被他们给看成了保护对象了便也不再追问,只点头道:“那我等会给大舅母收拾些药丸带上也好有备无患。”
“好。”萧锦硕点头。
然后一大家子便开始了他们的年夜宴,倒是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全程用下来的也是十分的热闹。
饭后便是守岁了,不过这个项目明显不太适合沈玖月这个孕妇,才将将巳时初那脑袋便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了。
最后还是楚莫离直接一把将人给抱起送回了房间方才做罢。
“阿月近两日来看着好似感觉越发的疲倦了。”萧锦硕蹙眉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担忧。
“怀着身孕本就辛苦。”
萧锦研没头没脑的来上了这么一句,但却是让厅中的气氛随之一静。
“收拾收拾便去接你们母亲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去华大夫他们那里一趟。”
镇国公说完便向外走去,他们谁又真的看不出来呢,只是晚间放了个烟火又吃了顿饭的功夫阿月就打了好几次的哈欠了。
要知道,在他们来之前对方可是刚睡醒的啊!
繁星点点闪耀着无月的夜空,然如此美景却也注定了今晚不会有人欣赏。
主屋内室中,将人送回来安置于床榻上后,那个刚还强撑着眼皮的姑娘也彻底的睡了过去。
楚莫离接过丫鬟绞好的帕子,先试了试温度,然后才轻柔的帮着那个早已沉浸在梦乡之中的人擦着脸颊。
佛祖修的是慈悲之心,儒家讲究恻隐之意,而道家修的是成仙之路,可他却从来不信!
他不敬神佛,不惧鬼魂,只相信唯有自己手中握着的屠刀方可护自己想护之人。
但现在,眼前这个他最想去护也只想去护的人,他......没有护住!
既如此,若这世间真有神佛存在,那他祈求,祈求他们的慈悲之心,怜悯之意能让自己与阿月终老白头。
为此,这世间之责——他担!
这天下苍生——他护!
若是不然,那他也必将这天下托入乱世,人间化为炼狱,什么修得来世他楚莫离只要今生!
诚挚而热烈的情感最终皆化做了那一遍遍爱的抚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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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美好而静谧的夜色中,有的为自己所在乎的人守岁,只盼着在新年的初始为其许下最美好的祝愿。
有的在安眠,因着她就是那个被祝愿的人。
还有的......
则是依旧在承受着他们应得的报应了!
“啊——”
尖利中透着恐惧的声音穿斥着整座牢房,相比于早已麻木的其他人,李家的老少则再度被从噩梦中惊醒。
“爹...爹啊,救救嫣儿,嫣儿再不敢...啊——啊——”
“呜呜......救命,救命,饶了我吧,我什么都没做啊!是她、是赵嫣儿、都是她做的,你们打她,你们杀她去啊!”
赵氏兄妹的嚎叫声此起彼伏,装疯卖傻什么的终究没有逃得过刑具的验证。
“呵呵呵呵......还求你们那个爹有什么用?看到没,人家...只对我们母子用刑呢,你们爹...现在已经只顾保他自己去了......”
赵夫人那虚弱中依旧难掩着恨的声音响起,她恨,那个男人无情,在她看来,就是自赵远那日被带走后,她们母子三人才开始了这般暗无天日的酷刑。
这定然是赵远为了自保而舍弃了她们,不然,见着她们如此受折磨又怎么会这般无动于衷?
呵,男人呐,说什么一生爱她护她,为她连命都可以舍去,真正的心狠起来还不是如此绝情!
可......又怎会真的无动于衷?
牢房内的赵将军心中无比的清楚,这才是王爷对他酷刑的开始,相比于心灵深处的折磨,肉体所受的苦难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眼看着自己的妻儿子女被折磨而无计可施,甚至是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们该受的。
赵将军现在甚至是无比的希望自己能被人给拖出去打上一顿,用痛楚来解救自己几乎快要窒息的灵魂!
可便是他想,楚莫离又怎么会允许。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不知者无罪,端看的是你能否承担的起那个后果。
对于这件事,赵将军说不出无辜,
他楚莫离——亦然!
......
辞旧的炮响声终究将不能给所有的不愉快与黑暗划上了句号,呼啸的北风也没能侵袭室内的一片暖香。
“咝~”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来......”
“别叫,我没事,就是腿抽筋罢了!”
一声轻微的呼痛声,使得将睡梦中的楚莫离直接翻身而起,开口就要喊人唤大夫。
的亏沈玖月及时开口制止住了他的行为,不然,这大半夜的一得准要折腾的满府跟着忙活不成。
“腿......抽筋?哪只?”
楚莫离松了口气的同时伸手就朝着对方的小腿摸去,根据她那别扭的姿势成功的将沈玖月的左腿给捞到了自己腿上放定。
然后温热的大手便开始细细的揉捏起来。
“好些了吗?不然,还是将华大夫他们唤过来瞧瞧吧?”楚莫离不放心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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