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自然不留丝毫情面,反过来破坏他们数百年的心血。
面对杨昭那无比嚣张的举动。
了空和尚再也按捺不住,爆衣示威,苍老的脸庞下显露出犹如钢铁般的筋骨。
看到这副景象,杨昭蠢蠢欲动。
只要了空和尚动手,他就会借助这机会,当场摧毁洛阳内城一半,越大动静越好。
场上众人均武艺不俗。
只瞬间,他们都感受到源自杨昭的恶意浓厚。
像秦梦瑶这样的剑道明悟者,甚至心生悸动,看到半座洛阳废墟,接着就是隋朝震惊,萧皇后、杨广愤怒,连大部分家族也被卷入纷争,战事纷呈。
同样地,毕玄、朱无忌、盖聂、卫庄、西门吹雪、叶孤城之流,也悉数感受到四面八方浓厚的危机。
半个洛阳遭到毁坏,无人能幸免。
该死,这小子太过分了。
众人纷纷在内心咒骂杨昭,然而却自发地爆发出强烈气息,将了空和尚死死锁住,压制在阵法之内。
甚至秦梦瑶与李世民也不得不受牵连,胆寒如鹌鹑,丝毫不敢有所动作。
见到此景,杨昭露出明显的失望神情。
稍作停顿,杨昭索然无味地宣告:“真没意思,你们都不反对的话,那这和氏璧就归本座笑纳了。”
王保保冷汗直流,说道:“天上异宝,有德者可拥有,应当如此。”
朱无忌:“和氏璧神器,只有昭公子品德崇高才能接纳。”
盖聂:“我代所有人认同殿下对此宝的占有权,谁要反对便是与我等为敌。”
妈的,这家伙真是太危险了。
差点点,差点就让他挑起战争,摧毁了半座洛阳城。
我的天哪,这简直是九死一生。
帝国中心,隋都,若让杨昭将事件闹大扩散开来,无论何种身份地位,所有人难以逃脱...... 一个帝国的积淀、威压,早已超越个体所能承受的范畴。
看着四周的众生如同献媚般的表现,杨昭的心情犹如星辰般璀璨。
顷刻间,他的视线落在秦梦瑶和了空禅师身上,问道:“秦仙女、了空大师,这绿玉璧问世之事全赖你们策划与引领。如今它归属英主所有,难道你们就没有任何想说的吗?”
无语,可耻至极。
在场所有人再度以全新的视角看待杨昭的脸皮厚度,随后同情地转向秦梦瑶与了空禅师。
什么叫虾仁猪心,何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此情此景,堪称典范。
这个教派得罪了魔鬼杨昭,实在是悲惨至极。
就算秦仙女能忍受,那位了空禅师莫非要当场被气得走火入魔吗?
凄惨,极凄惨,悲惨至极。
在这整个事件中,净念禅宗不过是微不足道的配角罢了。
绿玉璧之事。
从始至终,李世民提出,关东豪门推波助澜,秦梦瑶与慈航静斋掌控大局,净念禅宗不过是象征性派个人出场走过场罢了。
然而事态发展至此。
李世民虽未得利,却也只是受了些污名而已。
关东豪门也是如此,顶多投入些许成本与人际关系,没有实际损失。
就连在整个事态中最为活跃的秦梦瑶与慈航静斋,也毫发无损,显得不受任何波及。
唯有净念禅宗,数百年的努力与底蕴,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不仅如此,他们的镇派圣器毁于一旦,派遣的人甚至无法发声,明明伤痛最深、最为愤怒,却又遭围观人群联合镇压,受杨昭持续侮辱。
了空禅师活过了九旬,修炼闭口禅近半个世纪。
这份纯净的佛心此刻破碎如残渣,滚滚邪魔思绪犹如黑烟缠绕其身,连强练的肌肉都衍生出血色魔纹。
简直欺人太甚,这不是在欺负人吗?
了空禅师心中压抑极了。
杨昭瞄了眼沉默以对,悄然敛起存在感的李世民与秦梦瑶,脸上浮现一丝微笑,走向禅师面前。
端详片刻后,他冷嘲热讽道:“你说你一个沉默者,这群诵经念佛的僧侣,安安分分地守护寺庙内的香火岂不是很好?何必卷入人性大潮,现在后悔了吧,损失如此巨大,李阀和慈航静斋会怜悯你们吗?他们岂不是像丢弃垃圾一样遗弃你们?”
至此,杨昭刻意暂停了一下。
了空禅师怒不可遏,双眼血红,瞪了杨昭一眼后,转头望向李世民与秦梦瑶。
李世民轻咳一声,抬头望向天际。
秦梦瑶脸上流露出同情,却无援手之意。
这简直是出乎意料的灾难性策划。
那尊供奉数百年,耗尽无数心血的圣器传承。
这一开口,岂不是迫使李阀和慈航静斋消耗资源填补漏洞?开玩笑呢,就算是变卖了李世民和秦梦瑶,也没那么多价值。
那粉碎的哪里是一尊金佛雕像。
那是净念禅宗世代传承,千年以来的根基所在。
就算李世民和秦梦瑶深知杨昭正煽风点火,挑起净念禅宗与他们之间的矛盾,两人也不敢妄担其责,承受代价。
实在太昂贵,赔不起。
看到李世民和秦梦瑶的态度,了空禅师先前无尽的怒火顿时凝固,内心悔恨愤懑却又无处发泄。
“别看了,大师,道路是你们自己选择的。”
“你信不信,经过这事,即便本殿放过你们,那些豪门与慈航静斋恐怕也容不得你们净念禅宗继续存在下去。”
“罢了,你们先回净念禅宗等着,待本殿离开城市后,会替你们上一柱香,捐些香火钱。”
“大禅师,来生多留点心吧。等到你见到佛祖,请转告我这片心意。”
说罢,杨昭爽朗一笑,傲然屹立。
伴随着他身上气势释放,顿时将制约与拘束了空的气场全部隔离。
了空禅师获得了自由,但没有与杨昭交手的意图。
是了,这世间最危险的莫过于人。
而在人的世界中,最凶险的莫过于斗争。
人道争夺,洪流滔滔不绝。
没有足够的算计心机,没有足够的底力,却轻率地让人摆布,加入到这种大势争夺之中。
庙破人亡,道统消亡,亦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