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河看着她们走出去的背影发愣,还是掌柜的喊他才回过神来,掌柜的说道:“她是今天新开的蓁味酱菜的老板,以后对人客气些。”
宋二河连连点头应下,心里却嗤之以鼻,花四娘还能开铺子?她认字吗?能算账吗?谁知道到底谁才是老板呢?!
宋二河心里“嗤”了一声就将此事抛之脑后。
而花叶蓁和宋珍等人也都回到铺子,今日开张第一天,怎么也要到天黑才能关门,这样寓意才好。
花叶蓁不在意碰见宋二河,她与宋家,除了宋家三姐妹,其余人毫无情分可言。
宋珍也将这事忘的干净,宋二河在镇上干活,并不每日回家,得空才会回去一趟,就是回去也跟个大爷似的。
后来她明白了,宋二河多念了两年书,又学过打算盘做账,干的是酒楼账房先生的活,这活比种地轻松,赚的也多,回来自然摆大爷姿态。
到天黑关门时,铺子里的酱菜已经卖掉大部分,最后陈文将账本给花叶蓁看的时候,花叶蓁眼睛都亮了一下。
这大大超出她的预期,没想到她的酱菜这么受欢迎。
接下来连着两日,花叶蓁都亲自在铺子里忙活,每日天亮就从老宅出发,天黑才回去。
第四天的时候,苏茗终于在工坊碰上了她的面,这一次酱菜铺子开张,又正逢苏茗来拿货,几乎将酱菜工坊里的酱菜给搬空!
花叶蓁看销量不错,品质把控也到位,于是给每个女工都发了多发了一笔工钱,她称之为奖金。
工坊的女工钱拿到手也个个都很兴奋,干劲满满。
苏茗回去想了两天,碰到花叶蓁的时候问她,“四娘,你要带我看什么?”
花叶蓁经他提醒才想起来,她说道:“我家种的地蛋能收获了,我带你看看。”
苏茗于是跟着她又一起去老宅,她没喊人帮忙,自己拿了锄头去地里刨地蛋,一颗植株下面能挖出五六个硕大的地蛋。
有些甚至能挖出七八个来,个头都不小。
花叶蓁挖了几颗,然后弄出来摆在地上,对苏茗说:“苏公子,你看我就挖了这么几颗,底下就有这么多地蛋,要是我这地里的都挖出来,该有多少呀。”
苏茗迄今为止确实没有见过地蛋的种植与收获,他只看到挖出来的地蛋以及能摆上桌的地蛋。
看到仅仅几颗就挖出来那么多的地蛋,他是有些震惊的,一瞬间他似乎理解了花四娘说的话。
只看花四娘家地里的地蛋,就知道数量不少,就算每日都吃也需吃上一段时日才能吃完。
而王见仁可不止种了这么点的地蛋,他有酒楼,有需求,所以种的更多。
物以稀为贵,若是种的人多了,这个东西确实不稀奇。
花叶蓁看他好似能明白,又继续说道:“而且地蛋我只是碰巧发现,我能发现,别人在别的地方也能发现,若是被别人发现又抢占先机,就没我们的机会了。”
苏茗明白了,他释然的笑了笑,说:“我明白了,先前是我短见了,四娘,我会找机会和王老板再谈一次的。”
花叶蓁点了点头,说:“苏公子,我们有先机,现在是最好的时候。”
苏茗笑了一下,说:“你说的对,所以四娘,脆片可以出了?”
花叶蓁也笑来了笑道:“当然可以!不过脆片易碎,我们需想个主意保护它。”
“交给我,四娘你尽管做。”苏茗说道。
“好,我还要一种工具,苏公子能不能帮忙?”花叶蓁看着他说。
既然要炸脆片,刀工就很重要,花叶蓁刀工一般,上一次能做出来也存了一丝侥幸,但要找一个刀工好的师傅又未免成本太高。
于是她想到了削片机,只要精确度足够,随便什么人使用都可以切出均匀且薄透的片来,那除了地蛋,其他东西比如地瓜或是山药也可以炸片吃。
苏茗听她仔细描述,又画了简易图纸,终于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东西了,他应声保证可以找人做出来。
但这一次,他想带一些出去,让贵人们尝个鲜。
花叶蓁一口应下来。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花叶蓁和苏茗分头行动,她在工坊炸脆片,苏茗则去想办法做盒子。
最后脆片也炸好,盒子也做了出来,苏茗让人用竹子编了食盒,方方正正的,上面一个把手拎着。
食盒比普通的食盒又小一些,材质也与普通的木质做了区分,显得更精致又可爱。
到走的那天,两人又去了一趟蓁味酱菜的铺子,竟然在铺子前见到了王见仁。
他憔悴不少,看上去似乎忧思过度,他看到花叶蓁和苏茗,走上前走:“花夫人,苏公子。”
“王老板怎么有空来了?”花叶蓁笑着问道。
王见仁笑了一下请他们去茶楼喝茶,三人坐在包间,王见仁看看两人说道:“花夫人,我想试试你说的。”
花叶蓁还是有些意外的,她以为他要很久才能想通,没想到这么几天就想通了。
王见仁自从那日之后,在家里仔细思考了很久,他怎么想都觉得这是将赚钱的机会送出去。
直到下人来问,要不要将地蛋全部从地里挖出来,小仓库可能放不下。
他赶到农庄一看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地蛋的产量如此之高,一颗植株下面有四五个很大的地蛋,就是少的也有三个。
而他种了两亩地的很多地蛋,全部堆在仓库里,几乎堆满了一个整个仓库。
在那之后他回去再想起花四娘说的话,突然觉得或许可以试试,他手下有不少菜农,更是种了不少的菜,经验丰富。
花叶蓁听他说完说道:“而且地蛋可以种植两季,如果我们的地蛋远销全国,占尽先机,就是旁人想赶也赶不上。”
王见仁笑着点了点头,他如今很认同她的话,他说:“所以我这次来,想趁着苏公子还在,我们细说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花叶蓁喝了一口茶,清苦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她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