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叶蓁将东西都放进马车后,外面又响起县老爷的声音,“老爷慢走。”
马车这才又行驶起来,等出了城,花叶蓁打开小小的沉甸甸的木盒,里面是一个一个码的整齐的金元宝。
花叶蓁数了一下,足有二十多个,另外的盒子里则是一些灵芝和人参等珍贵药材。
她看向周禛,用眼神问他,周禛只轻轻瞥了一眼,说:“真是下了血本,可惜了。”
“可惜什么?”花叶蓁问道。
周禛道:“他这官也做到头了。”
花叶蓁识相的闭嘴,不再打听,周禛也不再开口,马车里安静,只有车轱辘转动和马儿嘶鸣的声音。
从觅安镇到金凌县,赶了约莫近十天时间的路程。
一进入金凌县,花叶蓁就感觉一阵水汽扑面而来,她掀开帘子看向外面,外面的道路宽阔,白墙黑瓦。
地上的石板是湿的,隐隐还有划船的水声传来,花叶蓁看了一会儿说:“真不愧是金凌县。”
周禛也应景的掀开帘子看了看说:“金凌富饶,得益于位置得天独厚。”
花叶蓁“嗯”了一声放下帘子道:“二爷,今晚我们住客栈,明日我就去找宅子。”
“好。”周禛应了一声。
第二日,花叶蓁就在金凌县逛了逛,还看了几处宅子,其中不乏有满意的院子。
有一座院子是二进的,在进门之后有一个大的池塘,池塘里种满了荷花,这会儿正是荷花开的时候,看上去真有种“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感觉。
花叶蓁看中这个院子一半原因也是因为这进门的池子,里面的荷花太漂亮了。
于是当日她就定了下来,付过定金,第二日再去转地契。
等宅院的事情办好,花叶蓁和周禛搬进去,又请了两个婆子,一个做饭一个管打扫,这时候宋珍夫妇也到了。
花叶蓁在门口迎接他们,马车停稳,崔润安率先下来,然后折身扶宋珍下马车。
宋珍恢复的很好,脸色红润,身材匀称,她与崔润安站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四娘!”宋珍激动喊她道。
“四娘。”崔润安跟着她喊。
花叶蓁也激动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道:“珍珍,润安,你们终于到了,一路辛苦了。”
宋珍摇摇头,对她说:“你猜我带了谁来?”
花叶蓁听她说完就侧头去看马车里,结果看到一只灰白相间的小狗摇着尾巴从马车里钻出来。
“这不是...宋白的儿子吗?”花叶蓁说道。
话音刚落,只听“喔喔”的声音在里面响起,然后就是大公鸡花天霸昂首挺胸的从里面走出来。
花叶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说道:“怎么花天霸也来了?”
宋珍解释道:“宋白和它媳妇生了那么多,就是看家也够了,我就想一只来,结果到走了,这鸡也非要来。”
花叶蓁看着这神气的鸡问道:“它追马车了?”
“追马车倒是还好,它飞在马车顶在死活不肯下来,还是宋宋答应了带它一起去它才肯从车顶上下来。”崔润安说道。
花叶蓁笑的停不下来,说:“这鸡怕是在家无聊了。”说完她才想起几人都还在门口站着,连忙请他们一起进去。
一进到院子里,宋珍就被这一池塘的荷花荷叶给吸引了,她忍不住赞道:“四娘眼光真好,这太美了。”
花叶蓁说:“价格是贵了一点,就是冲这一池子的荷花我也情愿。”然后她指着一艘小小的船只说道:“到时候还能去采莲蓬。”
宋珍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果然有一艘小船,只能供一人独坐。
前厅已经准备好了接风的吃食,宋珍坐下一看道:“这是什么?绿豆汤?”
花叶蓁点了点头在她身边坐下,说:“是,他们这儿的吃法不同,我觉得新奇,就买来给你们尝尝。”
这时崔润安也搬了个箱子姗姗来迟,他把箱子放到地上,花叶蓁见状问:“怎么不让人搬?”
宋珍神秘兮兮的说道:“四娘,不是不让人搬,这最好啊还是自己搬。”
花叶蓁明了,请崔润安坐下喝口绿豆汤,自己也陪同在侧。
她们许久未见,有说不完的话,崔润安草草吃完便找借口去整理东西,留下花叶蓁和宋珍边吃边继续说话。
宋珍吃着这绿豆汤还不习惯,微甜清爽,喝到嘴里有种清爽的感觉,没有从前吃过的绿豆沙沙的口感。
这汤里的绿豆也少,几乎就是有味道的白水颜色。
“这里头加了什么?”宋珍问道。
花叶蓁也喝了一口,说:“加了一种草,叫薄荷,薄荷泡水喝下去就有清凉的感觉。”
“这是莲子,去了莲心,吃起来不苦。”花叶蓁又继续说道。
宋珍点点头,又吃了几口放下勺子道:“也是一番风味。”说完她又想起箱子里的东西,说:“对了,四娘,你来看。”
花叶蓁跟着她走到箱子前,看着她打开,里面是一些刺绣和家里从前藏的布料。
掀开上面的东西,底下是宋珍出嫁时那把黄金丝扇,边上还有几把都是当时花叶蓁和宋玉一起做的丝扇。
再把丝扇拿开,露出里面金黄的捆好的蚕丝。
花叶蓁惊讶道:“你怎么把它带来了?”
宋珍解释道:“我们都不在家,也不能时常回去看看,我不放心,就全都带了出来,正好你不是要开绣房?”
花叶蓁想了想笑道:“带出来也好,要是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端倪。”
宋珍把东西又都放回去,盖上盖子,说起村里的事。
就在她出来前不久,赵月娘和胡大成亲了,胡大看中赵月娘,一切都按头婚去办的。
按说是好事,但赵月娘的弟媳妇在成亲当日拉着个脸,也不知道这个当寡妇的大姑子嫁出去了,她不高兴什么,做一脸给谁看!
成亲之后,巧姐就回去住了两日,听说月娘的弟媳妇知道了在家摔了两个碗呢!
花叶蓁听她说完哼笑了一声,说:“看不得月娘带孩子在家,又看不得月娘嫁出去,都是女人,何苦为难。”
“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又说她也想进工坊干活,我也不想为难她,但她大着肚子,我不敢用她,就没让。”宋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