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发动起汽车,小心而缓慢的驶过那一段比较窄的路之后,他们三人才上了车。
一个村民对陈建国说道:“陈支书,学文这小子现在可真不得了,连轿车都坐了上。”
另一个也说道:“就是啊,还是县里的领导陪他一起来,真够牛的,听说你家两个儿子跟着他去城里工作,一个月好几十块,是不是真的呀。”
再一个上前说道:“就是呀,陈支书,你也和学文说说,听说他在城里搞了那么大一个公司,也让我们去呗。”
陈建国白了大家一眼,说道:“人家的公司又不养闲人,再说了,你懂什么技术?还是会识多少字?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还想去城里上班,赶快把路修好了,从合作社里买一些兔子回去养着,明年下半年就有收入了。”
大家被陈建国哄散之后,又开始各自忙着手里的活计,不过心中对宋学文更加佩服,这小子前几个月,还是一个猫不闻狗不理的小混混,现在却混得风生水起,连县里领导的车都坐上了。
宋学文他们走后,陈建国和村民的聊天他们都没有听到,又走了一段路,才遇到了他父亲和宋学武他们那一队人,到这里的时候,路也只有一米五宽,两边都是山崖,宋学文前晚骑摩托车来的时候,也只是勉强能过,现在小汽车,根本没有办法。
司机找了一个稍宽的地方,宋学文他们下车给他指挥着调好了头,宋学文说道:“现在只能步行进村了,还有一公里多一点。”
秦军和陈波都说道:“你还真把我们当成老爷了,又不是没有甩过火柴头,走几步路算什么。”
他们这边刚下车,那边宋学友也路了过来,看到宋学文,他高兴地问道:“学文,你回来了。”
宋学文和他打了个招呼,又给他介绍了两位领导和司机,然后问道:“我爸爸呢?”
宋学友指了一下前面,说道:“就在前面不远,今天学兵没有什么事情,也来上工了。”
宋学文已经从陈建国口里知道了这件事情,最近鱼比较少,兔场主要也是宋思远负责,所以他没事的时候,就来上工。
停车的地方也没有隔多远,他们这边聊着,那边宋学兵已经听到了声音,跑了过来。
两兄弟闲聊了几句,宋学友说道:“老四,你们家来客人了,要不你们父子俩先放工吧。”
宋开明说道:“那怎么行,我们也不能讲特殊不是。”
边上的村民都说:“你们早一点放也没关系,反正也要不了几天就修好了,家里来客了,还要让客人在山上等你们呀。”
宋开明被大家这样一说,才丢下手中的活,和宋学文一起,带着秦军他们回到家里。
秦军和陈波第一次来茅草坪村,远远地看到大柿子树下一片新建的瓦房,比较低矮,不像是人住的,问宋学文道:“那一块,不会就是你们的兔场吧?”
宋学文点了点头,说道:“正是,那里就是我们茅草坪村的种兔场,现在也已经有三千多只种兔了。”
陈波指着村子后面的大山问道:“你之前打猎,就是在那山上?”
宋学文说道:“是的,山的最高处叫黑山顶,山高林密,是几个村的交界,山里动物和野生药材都很多。”
陈波对秦军说道:“这次你可算来对了,正好他有枪,我们一起到山上过过瘾。”
秦军笑着对他说道:“我看是你想过打枪的瘾了才是真的。”
陈波回答道:“每次都是打死靶子,太没意思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在山里过夜,看看一个晚上能打到多少?”
宋学文忙说道:“现在大冬天的,山上太冷,要不明天一早上山,晚上去也碰不到山羊野猪这些,它们是白天活动的。”
陈波想了想也对,说道:“那就听你的。”
宋学文对宋学兵说道:“老四,你去和周嵘讲一下,让她去爸家多做几个人的饭。”
宋学兵听完点了一下头就先跑了,宋学文把他们带到了父亲家里,他家里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人住,冷锅冷灶的,父亲这边火堂里还燃烧着柴火,也比较暖和。
火堂里还烧有一罐茶,宋学文拿过碗来,给他们每人都倒了一碗,陈波喝了一口,说道:“姜茶,好东西呀,正好可以喝一杯,驱驱身上的寒气。”
宋开明在一旁说道:“天一下雨,温度就降了十好几度,加上年纪大了,不禁冷,就依着老办法,每天喝几碗,身上暖乎乎的。”
宋学文轻声问宋开明道:“爸,那天我让老四带来的热水袋你在用没有。”
宋开明说道:“在用,现在的日子真好,有了那个东西,再也不用烘笼烤被窝了,晚上放着,到第二天一早,还是暖暖的,还可以用来洗脸。”
宋学文听到这里,心里暗自高兴,前世就是因为烤被窝,一场大火就夺去了他们家几口人的生命。
虽然他极力地想把父亲接到城里生活,但是老人家在农村生活了大半辈子,乡情难舍,故土难离,他是肯定不愿意去的。
宋学文对他说道:“上次我让老四多带了几个回来,回头你送一个给二叔他们吧。”
宋开明说道:“昨天老四回来就给他们拿过去了。”然后对陈波他们说道:“你们先坐一下,我去换个衣服。”天上下着毛毛雨,他的衣服都有些湿润。
陈波让他自便,他们围坐在火堂周围,一边喝着姜茶,一边聊着天。
秦军对宋学文说道:“你把股份转让了,又辞去了董事长一职,现在准备做什么呢?”
宋学文说道:“暂时还没有想好,如果继续做食品行业,肯定还会被围猎。”
秦军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不错,继续做那一行,只要稍有一点起色,肯定还会被他们盯上。”
“你也都知道这件事情了?”宋学文抬头望着他,只见秦军一笑道:“在山南,这还是秘密吗?”
宋学文低下了头,是呀,不光是在山南,就是放眼全国,只要是他欧阳家看上的,只要是背景不如他们家的,要么臣服,要么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