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焦急等待的两位后选手一个搓手,一个踢墙根。
已经确定落选的那位,左看看这位手心都要搓秃噜皮了,右看看那位限量版运动鞋都沾上墙皮了。
虽然是失败者,但他此时怎么就这么高兴呢?
不用在这忐忑,拿着组里给的打车费,回学校跟同学吹牛x去喽!
五分钟后,见里面还没有动静,他们俩老这么渗着也不是那回事,还是冉枫主动搭话,两人才就角色聊起来。
交换剧本,看了一会儿对方做的笔记,里面终于叫他们进去了。
刚才浪费时间的主要是制片人,那可是顶流耶!疯了才放弃顶流选择那个毛头小子!
而且流量演员,能演及格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要是人人都能演技与流量并存,那干脆都不用试镜了!
其他人达成一致选择简慎之,只有制片人在那纠缠不休,最后还是虞江提出了解决方案。
“冉枫不是能力有问题,而是他本人跟沈昭铮相差太远,他也不会认同沈昭铮处事的方式,因此尽最大的努力也只是及格而已。”
“不是每个角色都得出彩!我们要允许某个角色只是及格而已!”制片人要急了,差点拍桌。
楚凉烟也坚持道:“我们试镜的目的就是选出最优的,为什么要退而求其次?”
虞江打断道:“制片老师,我只是说冉枫不适合这个角色,咱们要是有时间的话,也可以让他试试别的呀。”
制片人可不管谁演谁,只要冉枫能出演就行,爱演谁演谁。
争执结束,两位备选演员终于结束了忐忑。
宣布结果,简慎之能竞争过顶流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意外之喜,尽了最大努力的冉枫也不觉得失败是多么难接受的事。
制片人殷勤道:“冉老师,如果您一会没行程,方便再试一个角色吗?”
冉枫懵了,“我没准备啊,试哪个呀?”
这事儿制片人做不了主,转头看向宁锐锋,宁锐锋又用胳膊碰了碰虞江,虞江低头轻声道:“男二。”
宁锐锋像个传声筒似的,“试阿劣鞑,不用紧张,即兴就行。”
制片人跟个助理似的,把自己手上阿劣鞑相关的片段都找出来递给了冉枫。
为了照顾这个刚拿到角色剧本的试镜演员,大家把阿劣鞑的试镜留到了最后。
女一男一的试镜很顺利,要不是宁锐锋非得纠结,第一次试镜就能选出来了。
女一戴曼雯,蝉联三年华夏电影学院的专业课第一,自小又是学跳舞的,长相气质又符合角色,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了。
男一敖渊霜,华夏表演学院刚毕业,曾经在武校学习过,是编剧最中意的人选。
该选的都选完了,屋里就剩下了三位等着试镜男二的备选演员。
冉枫因为刚拿到剧本,于是被放到了最后一位。
男二阿劣鞑这个人物的人生起伏比较大,儿时是王后所生的嫡子,王后宫斗失败身亡,他作为牺牲品被送到敌国当质子。
连名字都被改的极具侮辱性,从准太子到质子,云泥之别的差距,可以说是成了大昱皇宫里的狗。
当狗的时候只有公主把他当过人,那是他五年里唯一的光,也是她最后求了已经是皇帝的弟弟放他归国。
回国后多年的仇恨变成了雷霆的手段,迅速的成为了墨羌的新王,改回原名墨尔亘。
后来他娶到了长公主,也死在了她的手里。
一个悲剧的人物,也是一个扭曲的人物。
《江山叹》的人物本就都有历史原型,没有反派,只有政治目标的不同。
如果说破坏约定侵犯大昱疆土的阿劣鞑是反派,那站在墨羌人的角度,把墨羌灭国的沈瑰妩就是反派中的反派。
角色虽然复杂,但他的所有情感都摆在明面上,不好表演,但好理解。
他的每个转折点都是重头戏,因此可选择的场次很多。
第一个试镜演员选了大昱国宴上,阿劣鞑被父王改名的场景,伤心欲绝又不能失态。
挣扎和纠结,表演的很好,理解也到位,没什么问题,但也没有非他不可。
第二位试镜演员陶良川选择了最后一场戏,墨羌王死在他的官员面前。
墨羌王继位不正,官员都想等着拥立年幼王子继位,他们掌权摄政。
面对群臣的无视,墨羌王好像并不在意,他只在意自己死在谁的手里。
“本王绝不会死于大昱人的剑下!”他手持弯刀指向他的王后,“要么你就亲自取我性命,要么我将拼死反击。”
虞江帮着他念了大段的台词,最后,他表演了一个被匕首割喉的死状。
这位演员比上一位演的好,第一位试镜演员被淘汰了,如果后面的冉枫没有让人惊喜的表现,男二基本就可以确定了。
最后一位上场的冉枫已经麻了,随便吧,准备过的都没准备好,没准备的没选上也很正常。
前面都是虞江ai读词,这次肯定也是,冉枫肯定选择自己最擅长的戏份。
质子在自己宫殿,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还要被宫人欺辱。
公主殿下如仙子临凡,救他于水火之中,把他当成平等的人看待。
眼神戏为主的前半部分,阿劣鞑看向公主的眼里有震惊、有感激、有惊艳。
他震惊于当初国宴剑指父王的公主竟然会救他,感激这昱朝的疆土上竟然还有人愿意怜惜他,惊艳于公主女装的美丽。
“你放心吧,有本宫在,谅来以后也无人敢再欺负了你去。”娇俏的一句话被虞江读的冰冷无起伏。
好在冉枫没有受她影响,复杂的眼神闪过一丝狐疑,但又很快的被隐去。
他不是在伪装,而是此刻的阿劣鞑不想考虑这么多,他只想在这里有个精神寄托,有个人哪怕只说说话就好。
“多谢公主殿下。”他恭敬的磕了个头,把泪水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洁白的披风搭在他肮脏的破旧单衣上,阿劣鞑怕把披风弄到地上,又觉得自己比地上还脏。
公主拍了拍他,“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你叫我昭文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