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折磨人的午膳终于结束,柳青渝身体板直坐在椅子上,肚子撑得慌。
炎冽擦过手,将湿帕子随手扔在一旁,“爱妃方才的诗做的不错,平日都喜欢看哪些书?”
柳青渝打了个无声的饱嗝,道:“什么书都看。”
这话答的很是敷衍,炎冽眯眯眼睛看向柳青渝,“书可不是什么都能看的,有些禁书看得人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是又开始刁难她了,柳青渝脸上摆出万分的真诚,“臣妾看的都是能看的书,禁书定是不会去看的。”
炎冽没再说什么,起身往外走去,卫公公赶紧跟上。
炎冽离开后,虞美人也起身告辞,“柳妹妹,今日多谢你的款待,本宫就不多打扰了。”
炎冽在时,精神高度紧绷,此刻炎冽一走,柳青渝精神松下来,神色疲倦,没形象地靠坐在榻上,“虞姐姐慢走。
这宫中生活真心累!只今天一天,她都感觉比上了一周的班都累。
出了风清殿,虞美人的贴身婢女话梅道:“美人,柳美人果然是奴隶出身,如此没规矩,直接在你面前就没形象地躺在榻上!”
虞美人斜她一眼,“同为美人,我和她位份相当,她为何要在我面前维持规矩?”
“不过,一个奴隶出身的人,竟然能做出那样的诗,这柳青渝可不简单。”
话梅道:“美人,奴婢觉得今日的柳美人和以往有些不一样。”
虞美人自然也瞧出来了,以前的柳青渝,性子清冷,入宫三个月,都在风清殿深居简出,今日也不过是她见她的第五面。
“要不要奴婢派人盯着风清殿?”
虞美人伸手阻止了话梅的话,在这燕王宫,到处都是那人的耳目,行事要万分谨慎。
*
楚王宫
一大臣被侍卫拖出紫东殿,嘴里高声喊着冤枉。
楚王肖羽戟看着趴跪在地上另外两位大臣,冷声道:“食君之禄,就要为君分忧,孙德会,传令下去,若是朝中再有贪墨钱财,不守法纪的官员,一律砍头。”
两位大臣身子一颤,齐声道:“陛下英明,吾等定当恪尽职守,为陛下分忧。”
肖羽戟摆手,两位大臣哆嗦着身子出了紫东殿。
孙德会递上情报,“陛下,这是各王宫的细作传来的消息。”
肖羽戟看后,指尖在桌案上点了几下,道:“给其他三国发请帖,就说太后五十寿辰,孤请他们来参加寿宴。”
孙德会:“是。”
肖羽戟起身走至楚国疆域图前,用手描绘着上面的边境线,“这天下分裂太久了,该是一统了。”
“陛下是要将各王聚在虞京,一网打尽?”
肖羽戟大笑 ,“若是真能如此倒好,孤这次不过是想借这次寿宴,加大各国之间的嫌隙罢了。”
孙德会垂眸不再问,若不是他和陛下有着一同长大的情谊,仅凭他一个宦官过问朝堂之事,早就被拖下去问斩。
对着疆域图细细看了会儿,肖羽戟道:“宣刘将军进宫。”
孙德会领命下去。
刘将军手握楚国三十万大军兵权,陛下在说出天下一统的话后召见他,其意明显,这天下太平不了多久了。
孙德会站在殿外,看着天上明媚的太阳。
这天上只能有一轮太阳!
*
柳青渝这午觉睡得久,醒来已经是黄昏。
清儿推门进来,“美人,该用晚膳了,奴婢伺候你清洗。”
柳青渝伸个懒腰,要说这日子也不错,吃饱了睡,睡醒了吃,还有人伺候,要是没有炎冽那暴君,这简直就是天堂。
“我午膳吃的太饱,晚膳简单吃点,不用准备太丰盛。”
清儿给柳青渝梳着头发,道:“陛下要来风清殿用晚膳,不能准备太简单。”
柳青渝被吓坐差点在地上,扶着妆台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美人午睡的时候,卫公公派小盛子来通知的。”
柳青渝思绪涌动,暴君若是在这里用晚膳,那岂不是也要睡觉?
单身了二十四年的柳青渝极不愿意。
“美人,已经梳好了。”
柳青渝瞧着镜中的自己,鹅蛋脸,水灵灵的猫眼,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嘴,确实很美,不然也不会被炎冽看中带回宫中。
这具身体已经入宫三个月了,想必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炎冽要来宠幸妃子,很正常的一件事,可她害怕啊!
若是炎冽性格不那么吓人,就凭他那张美人脸,自己享受一番也不错,就当免费睡只颜值超绝的鸭,反正这身体也不是自己的,原主应该也不会介意,毕竟早已被暴君酿酿跄跄过了。
可这只是假象,现实是炎冽很吓人,柳青渝一想到晚上要和暴君同床共枕,还要酿酿跄跄,就浑身冒冷汗。
三十六计,装病也是上策!
柳青渝抚着额头,“哎呦,我头晕!”
清儿自然认为是前几日磕到了脑袋,还没有好利索,扶着柳青渝到床榻上躺下,担忧道:“奴婢这就去叫太医!”
太医来得快,诊脉片刻后,道:“柳美人身体无大碍,不知柳美人头晕是如何晕法?”
不等柳青渝回答,殿外高呼,“陛下驾到!”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柳青渝一边啡唔一边忙下床行礼。
炎冽走进殿内,向柳青渝走来,“听说爱妃头晕,可是身体没大好?”
柳青渝低眉顺眼:“臣妾已无大碍,劳陛下挂心了。”
炎冽牵起柳青渝贴在腹部的手,“手怎么这么凉,孤在殿外听到太医问爱妃头晕是如何晕法,孤正好也想听听。”
头晕还能有什么晕法,不就是难受,柳青渝心里这样想,面上却甚是乖顺,“就是脑袋懵懵的,无法集中精神。”
炎冽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太医,“听到柳美人如何说了,还不下去开药。”
太医赶紧道:“下官遵旨。”然后迅速离开。
柳青渝‘哎’了声,想拦住太医,人却已经出了屋子。
松开柳青渝的手,炎冽坐在窗下的软榻上,“爱妃可是还有不舒服?”
柳青渝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臣妾想说,臣妾只是头晕,可能是晌午睡多了,不用开药。”
开药便又要喝苦药,她着不住。
炎冽一脸不认同:“爱妃身体虚弱,多喝些药补一补总没错。”
头一次听说喝药补身体的,这是拿来的谬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