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药膳?”
“陛下说姑娘的身子太虚弱了,要补一补。”
柳青渝记得昨夜她哭着求饶时,他似乎说过这句话,当时她已经迷迷糊糊,也没放在心上。
现在清儿一说,她不禁老脸一红。
补什么补?补的身强力壮的岂不是让他更为所欲为。
柳青渝:“我身体挺好,这药膳难闻,就不吃了。”
清儿一脸的哭丧,“陛下说姑娘不吃,就打奴婢十大板子。”
真是会拿捏她!
柳青渝咬牙,“拿过来,我吃!”
药膳吃完,趁着清儿端碗出去的空隙,柳青渝赶紧将上次在医馆拿的药丸翻出来吃进一颗。
好在炎冽最近忙的很,所以折腾她的次数不太多,不然这药丸要不够了。
在大帐中待了会儿,柳青渝去了军医大帐找虎子,如今的他比之前成熟了不少,眼中装着比以往更盛的坚毅,正在给伤兵换药。
见到她进来,虎子将包扎好的伤兵打发走,忙给柳青渝倒茶。
“柳姐姐,快坐。”
柳青渝让他不用忙活,“听清儿说你前几天救了一个被箭射入心脏,一脚已经踏入鬼门关的人?”
“那人被抬回来的及时,而且他的求生意志很强,我才能将他救下来。”
“也是你医术高超,不然有再强的求生意志也不行。”柳青渝想了想又问道:“等战事结束了,你有什么打算?”
虎子:“我会继续治病救人。”
“你在军营里救了很多的伤兵,功劳很大,要不要做太医?”
如果虎子同意,她就去找炎冽说,炎冽基本上是会同意的。
虎子摇了摇头,“我的医术还不足当太医为贵人们治病,而且宫中规矩森严,我更喜欢宫外的生活。”
“也是,那你以后倒是可以开个医馆,然后坐诊看病。”
说到自己的心坎里,虎子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小喜子匆匆忙忙跑进来,“姑娘,陛下回来了,正找你呢。”
柳青渝皱眉,“他不是在前面大帐谈事,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奴才不知道。”
撩开大帐走进去,柳青渝双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
只见炎冽手中正拿着一瓷瓶把玩,那瓷瓶自己不久前还从里面拿了一颗药来吃。
这瓷瓶明明被自己收的很好,炎冽怎么翻出来的?
柳青渝强装镇定走上前,“陛下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炎冽坐在榻上,漫不经心地抬起眼帘,“你心虚什么?”
这什么眼睛,一眼就看出她心虚。
柳青渝装聋作哑,“什么心虚,我是在疑惑陛下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平时不都是在前面议事。”
“今日无太多事。”炎冽回答了问题,摇了摇手中的瓷瓶,问:“这是什么?”
柳青渝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后,装作不在意道:“就是寻常的补药。”
“是吗?”
“是。”
炎冽将瓷瓶扔给卫公公,“让军医查查。”
柳青渝捏着茶杯的手一紧。
卫公公正要出去,炎冽又道:“就在这儿查。”
“是。”卫公公示意小喜子去叫军医。
柳青渝手心里都是汗,要是让炎冽知道这是避子丸,自己今日不知道能不能逃过一劫。
不一会儿,小喜子便领着虎子进来。
柳青渝见到虎子提着的心放下来一些,接着佯装生气道:“我都说了这是补药,陛下不相信,那就让虎子还我清白。”说着暗中给虎子使眼色。
虎子听到这话大概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炎冽行礼后,接过瓷瓶倒出一颗药放在鼻尖闻了闻。
“回陛下,这确实是普通的补药。只是这补药用的药材不太好,所以不能对身体有多大的好处。”
柳青渝彻底松口气,虎子这随机应变的能力真不错。
炎冽点点头,“既然这补药没什么效果,且是药三分毒,你吃药膳就行,这药就不要吃了。”
哼,他还知道是药三分毒,当初他逼迫自己喝那些苦滋滋的药的时候怎么不这样说呢。
现在不让她吃这药,有本事别碰她!不吃怀孕了怎么办?只是这话万万不能说。
柳青渝:“我不喜欢药膳的味道,吃这个就挺好。”
炎冽难得让步,“那让军医给你重新研制些药丸,用最好的药材,这药丸就别吃了。”
柳青渝忙道:“那让虎子来。”
“可以。”
得到炎冽同意,柳青渝含着暗示对虎子道:“虎子,那你就按照这药丸的功效再做些。”
这药是避子的,这么说虎子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是,柳姐姐。”
虎子退下后,卫公公也示意清儿和小喜子随自己一并退下。
炎冽伸手将人扯进自己怀中,“孤这几日要外出几天,你乖乖待着。”
正是要攻打虞州的紧要关头,他这是要去哪儿,柳青渝不免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孤要回一趟雍京,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要炎冽亲自去见?
柳青渝沉默了会儿,“元婳来了宁州,我想进城去找她。”
“好,我让暗风跟着你。”
“不用,暗风还是跟着保护你比较好。”
炎冽话中带笑,凑近柳青渝的耳朵,“你可是孤的命根子,可不能有闪失。”
柳青渝被这带着热意的话震的身子一酥,心里念了几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然后道:“让暗雨跟着我就行,暗风不跟着你我也不放心,再说宁州现在已经是燕国的领土,没什么危险。”
这话取悦了炎冽,今日罕见地第二次听了她的话。
*
翌日,柳青渝乘坐马车到宁州城内,元婳在原宁州郡守府等她。
几月不见,元婳消瘦了不少,也没有了最初脸上常带笑的没心没肺的模样。
一见到柳青渝,元婳立刻红了眼睛,似乎找到了依靠。
柳青渝忙上前挽着她的手臂,“你怎么等在门口?”
“青渝,我好难过啊。”元婳哽咽道。
怎么会不难过,毕竟是放在心上的人。
柳青渝拍拍她的手,“我们进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