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姥姥惊喜的道:“哎哟,真好听。”
晨晨和安安趴在炕桌上,兴奋的看着那个收音机。
苏写秋听着熟悉的旋律,不知怎么也有些激动。
没和原主换过来之前,她也喜欢听这些经典老歌。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年轻人,对那些流行歌曲反而欣赏不来。
同学和同事都说她品味老土,和父母那一辈人差不多。
现在想想,原来这些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她真的是这个年代的人,只是和原主阴差阳错间互换了身份。
“振宇媳妇,这收音机可真好,要不少钱吧?”杜姥姥问道。
“姥,我买的便宜的,四十块钱。”苏写秋怕她心疼,又把韩振宇拉出来做挡箭牌。
“韩振宇说让你和姥爷辛苦一辈子了,现在咱们有这个条件,让我买个收音机,你和我姥爷没事的时候听听广播,也了解一下国家大事。”
杜姥姥听说是给他们买的,心疼的抱怨,“你们两个不会过日子的娃,给我们买这干啥?花那么多钱?”
“姥,挣钱不就是花的吗?”
苏写秋笑着拉了拉她的胳膊,“姥姥,其实我也想听,但怕韩振宇不同意,才和他说给你和姥爷买一个。”
“你这个调皮的小同志,振宇那么稀罕你,咋可能不同意?”
杜姥姥拍拍她的手,又笑着说道:“以后想要啥直接和振宇说,他如果不答应,我收拾那小子。”
苏写秋故作欣喜的说:“谢谢姥姥。”
杜姥爷是快天黑才回来的。
向国强和罗杰怕下雪,又多喊了几个人帮忙垒院墙。
苏写秋从城里回来的时候,看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这两天应该就能完工。
“姥爷,用热水洗洗手,咱们吃饭了。”苏写秋倒了一盆热水让他洗漱。
杜姥爷走进暖融融的堂屋,笑问道:“振宇媳妇,烧火墙啦?”
苏写秋笑着点了点头,“姥爷,我看这天越来越冷,下午就把炉子和火墙都烧起来了。”
杜姥爷觉得还没下雪,就烧火墙有点早。
但想着家里两个那么小的娃,振宇媳妇又是城里来的,都没经过这么冷的天,早点把火墙烧起来也好。
他想,不就是费点柴火吗?明年他带着儿子多砍一点,也不费啥事。
杜姥爷笑呵呵的道:“这两天恐怕得下雪,火墙是该烧起来了。”
杜姥姥看他身上很多土,连忙拉着他走到屋外,用扫炕的小扫把在他身上拍打。
嘴里还念叨着,“老头子,你这头上身上都是土,干啥去了?”
“向知青和罗知青今天下午垒火炕,我闲着没事,就帮着弄了一下。”杜姥爷好脾气的笑了笑。
听说他帮人垒火炕,杜姥姥倒没说啥,把他身上收拾干净,两人才进了屋。
苏写秋已经摆好了饭菜,晚饭是杜姥姥做的,苏写秋烧的火。
玉米面萝卜饼,酸菜炖粉条,里面的几片肉还是苏写秋强烈要求放的。
中间还有一大碗鸡蛋羹,这也是苏写秋非要蒸的。
鸡蛋是陈晚霞和苗丽丽赔给她的。
她想起杜姥姥知道她又讹人东西,脸上那一言难尽的表情,苏写秋就忍不住想笑。
吃着碗里的粗茶淡饭,苏写秋决定,从明天开始,不让杜姥姥做饭了。
这老太太可抠门了,鸡蛋和肉不舍得吃,细粮也要留着慢慢吃,反正好东西都得留起来。
除了老太太刚来的时候吃了一顿好的,这两天他们家的生活水平和以前比,那是直线下降。
每天不是玉米高粱面饼子,就是玉米糊糊,酸菜,萝卜,土豆这些。
苏写秋觉得自己都有些馋了,更别说晨晨和安安这两个小孩。
虽然杜姥姥每天都给他们煮鸡蛋,但和前段时间的生活比,那也是差远了。
其实在农村来说,能每天吃一个鸡蛋,这条件已经算非常好了。
就算大队长家,也不可能天天给儿子吃鸡蛋啊。
最多隔两三天吃碗鸡蛋羹,还是一家人分着吃。
每天都给孩子吃煮鸡蛋,那得是啥家庭啊?
因为有了收音机,晚上休息的时候,安安也不说跟苏写秋睡了。
小丫头洗漱好,和苏写秋说了晚安,就屁颠的跟着晨晨去了杜姥姥的房间。
“振宇媳妇,要不把收音机拿到你屋里听吧?”杜姥姥想起外孙媳妇下午说的话,知道她喜欢听,就笑着把收音机递给苏写秋。
“姥姥,你们听吧,我晚上要看会书。”苏写秋道。
“那好。”杜姥姥笑呵呵的说:“振宇媳妇,你如果想听了,就过来拿。”
苏写秋点了点头,就回了卧室。
她把门抵好,从空间的书架上拿了一本英文书看起来。
苏写秋上辈子学的经济,工作单位是一家外资企业,平时交谈基本上都用英语,所以她家里有很多英文书。
八九十年代,是华国经济腾飞的时候。
很多外资会因为华国给的利好政策,来这边投资。
为了更好的和人交流,等恢复高考的时候,苏写秋准备报考外语专业。
因为未来的几十年,英语都很吃香。
她看了大概半个小时,就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觉得肚子空荡荡的,就去空间拿了些吃的出来。
………
而此时的韩振宇他们,经过这几天的长途跋涉,也即将到了目的地。
李少华开车,韩振宇坐在副驾驶。
严二强在后面车厢里,白天的时候跟着学一下,晚上是不敢让他开的。
他们这次来了三辆车,前面打头的是老司机陈飞和赵先河。
中间那辆是杜小兵和徐海峰,韩振宇和李少华走在最后面。
晚上七点,他们到了一个叫城关的小县城。最前面一辆卡车,在城关招待所门口停下了。
李少华皱了皱眉,“赵先河怎么停在这里?来的时候不是说好去汉城住吗?”
韩振宇看了一下表,又观察了一下四周,就推开车门下去了。
他走到前面那辆卡车前,赵先河和陈飞已经从车上下来了。
两人正看着招待所那个黑漆漆的胡同挤眉弄眼。
“赵哥,陈哥,怎么停下了?”韩振宇问他们。
陈飞笑呵呵的说:“韩振宇,今天太累了,我这腰酸背痛,实在跑不动了,要不咱们今晚就在这里歇吧。”
韩振宇刚才就看到了两人的小动作,但他没有拆穿故。
作为难的道:“陈哥,这不好吧,厂里都已经把路线规划好了,咱们如果住在这里,回去恐怕不好报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