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解释道:“你好,未经允许突然造访是我的错,但我可以解释,我——”
松杳云一手操作着手机,一手抬起打断了钟繇的话:“不用解释。”
她像是无事发生似的,淡定地打开了手机app。
下一秒,吧台上方的挡板猛然倾斜,有什么东西撒下来了。
而从进到这个房子后就一直打着十二分精神的人偶们怎么会忽略这种意外情况,琥珀的防御结界瞬间撑起,牢牢地罩在钟繇的头顶,钟繇抬头,看到了被结界挡在上面通红的细密粉末。
钟繇:“……”好一个不用解释。
松杳云:“异能者!!!”
这下,轮到钟繇吃惊了,她原本以为松杳云不知道异能者的事,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种情况。
“你知道异能者?”
窗外突然亮了一瞬,钟繇也看到了松杳云在闪电映射下心如死灰的脸。
不等钟繇疑惑松杳云为什么这副表情,闪电过后,伴随着一阵轰隆的雷声,别墅断电了。
窗外的雨已经彻底下了下来,瓢泼的雨伴随着作乱的风吹打在窗户上,只留下一片水痕。
松杳云后退一步,身体贴在了大门上,手指也握在了门把上,这个姿势,明显是要跑。
钟繇抬手,手上握着的正是那把还没有用过的黑色手枪。
松杳云的脸色更加灰败了,异能者,果然是来杀她的。
她开了门,不顾外面倾盆的雨势,转身就往外跑。
钟繇开了枪。
被金色弦线包裹住的子弹瞬发,落到松杳云身上的时候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钻心痛楚,只是在接触她的那一刻,子弹变成了金色的弦线,把松杳云像个蚕蛹一样牢牢的捆了起来。
钟繇吹了吹枪口,毫不吝啬地夸奖:“这个发明真不错,出其不意的远距离捆绑,这种情况比我自己用丝线要方便很多,好用!”
同时,钟繇的指尖也出现了相同的丝线,把松杳云拖举着搬回了屋子里。
松杳云面色惨白。
她一直一个人住,家里对付歹人的装置数不胜数,对付普通人肯定很好用,可她从没想过要用这些东西对付异能者。
不,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而是不敢想。
她不敢想象异能者造访的画面。
因为那个女人说……
松杳云在心里自嘲地笑着,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就像那个女人说的那样,她绝对不是异能者的对手。
突然造访的奇怪女生,没有杀伤力却能把人团团包裹的子弹……
是来杀她的。
所以她今天就要死了?
这样也好,死了也挺好的,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至少以后都不用再提心吊胆地生活了。
可是……
可是真的好不甘心啊,凭什么她的一生就该是这样,凭什么她要为了那些人把自己变成现在这副讨人厌的样子,最后还要死在异能者的手里。
她是真的很想活着,明明已经挣扎了这么多年,她真的不想就这么死去。
松杳云抬头看向钟繇,急火攻心之下,嘴角居然漫出了血,就那样昏了过去。
钟繇:“诶?!诶?!我的异能子弹就能捆个人,一点子弹击打的力度都没有,你这不是碰瓷吗?!”
钟繇把碧玺召出了空间,小家伙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覆在了松杳云的心口处,蘑菇趴在碧玺的头顶上,也探着小身子去看。
空间里,辰砂也喊着要出来,钟繇干脆把大家全都放出来了。
一出来,辰砂就跑到吧台旁。
琥珀的结界撤走后,被挡在结界外的红色粉末全都落到了地上。
这种色彩鲜艳明亮的粉末,应该是什么毒粉吧?
她最喜欢做毒药了,看到毒药更是好奇的想要研究,也不知道松杳云的毒药有什么功效。
辰砂捏起一点放在鼻尖前闻了闻,下一秒,她重重地打了个喷嚏,红眸中漫出生理性的泪水。
钟繇吓了一跳,赶紧凑过去轻拍着辰砂的后背:“很毒吗?不应该啊,宝贝你不是百毒不侵吗?”
辰砂红着眼抬头看着钟繇:“狠毒。”
“很毒?”钟繇难以置信,辰砂的核心力量来源于被古代皇家当做传世珍宝代代相传的一对朱砂石,这小家伙百毒不侵,怎么会有她都对付不了的毒呢?
辰砂自从诞生以来,一直以为自己总想要偷偷给充满黑色恶意的坏人下毒已经很阴险了,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比她还要阴险的人。
“母亲,她太狠毒了!她撒的是辣椒粉!”
钟繇:“……”
她伸手,用小拇指的指甲沾了一小点,伸出舌尖飞快地碰了一下。
就这一点,差点给她辣撅过去,不过三两秒的功夫,给她辣的冒了一身的汗。
钟繇赶紧跑回碧玺身边,让碧玺帮她缓解痛苦。沁润的力量包裹住舌尖,钟繇终于恢复了正常。
“核武器。”她心有余悸地点评道,“这辣椒粉堪比核武器。”
难怪辰砂说松杳云狠毒,这物理攻击的手段真的太狠毒了。
很脏的手段,但这也确实给钟繇提了个醒。有时候物理伤害更加防不胜防,面对未知的情况,她永远都得做好准备才行。
黑曜在房子里转悠一圈回来了。
“钟繇。”黑曜叫她,“跳闸了,拉上去了也没电,好像是线路问题。”
钟繇被辣的精神恍惚:“你会修吗?”
黑曜:“……三千年前,我那个时候照明用的还是油灯,你觉得我会吗?”
钟繇:“抱歉。”
这一边,碧玺的眉头越皱越深,好一会儿才收了手。
钟繇:“她什么情况?”
碧玺皱眉看向钟繇:“母亲,她很不健康。”
钟繇一愣。
连很字都加上了,这还是碧玺第一次说一个人很不健康。
碧玺轻声道:“母亲,沉疴旧疾我已经治好了,但是她似乎是太久郁结于心,如果不能改变根本源头,以后还是会变成这样。”
“这还不简单?”琥珀高高兴兴地撸起了袖子,“敢骂母亲是狗崽种和操蛋玩意,干脆现在趁她病要她命,死人就不会生病了,多么一劳永逸的办法!”
钟繇对着她的额头弹了一下,“胡说八道。”
琥珀捂着额头,噘着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