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世家大族能在地方上扎根,可不是因为他们的高手有多厉害,关键在于他们的根基深厚,人脉遍布各行各业,尤其是官方势力。
东城这地界,锦衣卫的百户所成了世家们争夺的香饽饽。
这不,任家能在这块儿稳压其他几家,靠的就是他们把百户所攥得死死的。
可这会儿,阎文一露面,就把任平生的百户给撬了。
虽然任家不至于立刻散架,但百户所里的人心可都在任家,时间一长,谁说得准呢?
任平生一回来,任家高层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立马把最高规格的会议给开了。
这任家外表风光,里头却是乱成一锅粥,派系林立,嫡系和旁系斗得你死我活。
前任家主一走,嫡系元气大伤,家主的位置虽然还在,却让嫡系硬是扶了个嫩得出水的少年任宇上位。
这任宇,前任家主的独苗,十五六岁就扛起了家主的大旗。
年纪轻轻,让人不服气,嫡系又日渐衰落,这几年被旁系压得喘不过气。
不过这小子倒是有两下子,年龄大了点,开始反击了。
可惜啊!
嫡系势弱,想翻盘不易。
旁系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不推出了个任平生。
三十岁就成了百户,风光无限。
这会儿,任家那些个高层开会,气氛紧张得很。
任家旁系这回可是下了血本,把所有的宝都押在了任平生身上,这小子的一举一动,对他们来说可是关系重大。
就在任家那议事大厅里头,几位白发苍苍的族老正襟危坐,下面左右两边,任宇和任平生一前一后,其他高层也一个不少,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那个热闹。
任平生心里头却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一边听着大家发言,一边偷瞥着任宇。
心里暗自嘀咕,这家伙不会趁火打劫,让自己在这百户的位置上坐不稳吧。
正当大伙儿都皱着眉头,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
门外头忽然风风火火闯进来一名护卫,那模样儿,就像是谁家着火了似的,一进门就喘着大气说:“不好了!千户所的亲卫送来了公文和令牌。”
众人一头雾水,只见那护卫把公文递给了大长老。大长老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那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随后把公文传给众人,说:“这上面写的,全是南城百户所那帮家伙的贪污劣迹。”
大长老看向护卫,问:“送信的还有什么交待?”
那护卫忙不迭回道:“他让任平生少爷动手,把名单上的人处理干净,百户的位置就能保住。”
一听这话,众人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像是看了一场好戏。
“得了吧!”任宇一拍桌子,突然开腔:“阎文这小子,搞这么一出,不就是想让我们和苗盛掐起来嘛!可人家苗盛不买账,这会儿他指不定咋笑话我们呢。咱们要是真上了当,那可就成了他案板上的鱼肉了。”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心想这背后的猫腻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时,任平生手里掂量着阎文的身份令牌,一脸忧虑:“但我们现在哪有退路?不跟苗盛翻脸,东城百户所就要换主人了,任家得亏成啥样,你们心里没数吗?”
任宇眉心紧锁,反驳道:“百户所的事还能缓缓,可跟苗盛翻脸那就是一眨眼的事。这苗盛,平时就嚣张得很,那报复心可不是盖的,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任平生却轻蔑地一笑,眼角带过一丝不屑:“苗盛?他就是个有点本事的粗人罢了。要是蓝辰在东厉城,咱们确实得绕道走。但现在没了蓝辰,他在我们任家眼里,连个屁都不如!”
“你瞧阎文那热脸贴冷屁股的劲儿,简直就像街头卖艺的硬要收苗盛为徒,还承诺将来让他继承衣钵呢!”
任平生边说边比划,神情夸张,“你们说,阎文如此器重他,苗盛那摇摆不定的性子能坚持多久?保不齐哪天就倒戈相向,还不如趁早跟他划清界限,百户所咱们也能安心。”
任宇眉心紧锁,摆手道:“别急,这事儿得慢慢来。我可是仔细打探过的,苗盛那小子,眨眼间从小旗升到百户,可不是靠运气吃饭的。”
“哈!”任平生鼻孔里发出一声冷笑,“谁不知道他苗盛是抱上了蓝辰的大腿,才一步登天。任宇,你这不是明摆着吗?跟苗盛过不去顶多小打小闹,但丢了百户所,那可是真金白银的损失!你这一味阻拦,难道不是故意使绊子?”
任宇气得胸膛微微起伏,反驳道:“你少胡言乱语!这一旦动手,任家可就彻底成了阎文的棋子,他那背后的手段,你还没看清楚呢!”
“苗盛算什么?”
任平生不以为然,挥了挥手,“在我们任家眼里,不过是个跳梁小丑,随时都能摆平。”
“你……”
任宇深知阻拦无果,便选择了沉默以对。
大长老忽然把目光投向了一位全场默不作声的中年人,大声说道:“老三,你去纠集一些人马,今夜咱们就去南城抓人。动作要快,千户所里可有不少苗盛的耳目,别让这事儿提前露了馅。”
那中年人会意,点点头,起身匆匆离去。
任宇目睹这一切,明白事已至此,无法更改,只好对着在座的各位长辈抱了抱拳,随即转身离去。
回到自家院落,任宇长叹一声,摇头感慨:“这些旁系的族人,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难道都忘了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道理么?”
“家主,您别太焦虑了。”
任宇的护卫轻声安慰,“二爷和大长老都是先天武者,高手如云,苗盛就算再怎么火冒三丈,也不敢造次。顶多就是给您添点堵,咱们任家树大根深,岂会怕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小百户?”
任宇仍皱着眉头,忧心忡忡:“那些旁系的老家伙,一个个只想着中饱私囊,哪管家族大局?你不知道,我仔细查过苗盛,那家伙行事诡异、性格嚣张至极。我真是怕他到时候鱼死网破,弄得局面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