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阮蓝蓝一脸震惊,“大姐,你等会儿,我先去洗个手再来。”
阮青青就见她一阵风似的,冲进厨房,卸下背篓,打盆水将自己的双手仔仔细细地洗了三遍后在擦手布上擦了又擦。
“不用这么夸张吧!”阮青青有些无语。
“这是我长这么大收到的第一个簪子呢!娟姐都不曾有的。”阮蓝蓝眼睛晶亮晶亮地盯着竹簪子道。
阮青青也顺便洗个手,拿到另一个做好的竹簪子走到王氏跟前,“娘,我给你簪头发。”
“我也有礼物?”王氏颇有些意外。
她最近精神有些不济,躺在床上的时间更多些,之前听过几个孩子的声音,知道了礼物这么回事。
当视线扫到竹簪子时,她也忍不住惊艳一把,“哎哟,青青,这是你自己做的?真精致!比镇上卖的可好看多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娘,我扶你坐起来,给你簪上。”阮青青举了举手中的竹簪子。
“这么好看的簪子哪能在家里戴,等娘生了,出了月子后,过节去你们外婆家再戴。”王氏颇有些不舍得收回目光。
“娘,你来试试嘛!我看可不可以做来卖,给家里赚些花用。”阮青青解释道。
一听说给家里赚花用,王氏立即配合。
给王氏簪好头发后,从院子里跑进来的阮世安和阮蓝蓝很是捧场的夸赞了好几句。
“你们这是在干嘛?怎么都挤在屋子里?”晚归的阮万铁凑到她们母女跟前问。
“爹,你觉得娘今儿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阮青青笑着问他。
阮万铁狐疑地将王氏打量了几眼,“除了脸比往日更红点外,没啥不一样。”
“他爹,你浑说什么呢!”王氏在阮万铁腰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哎哟,别别……”
求生欲爆棚的他立即发现了王氏头上戴的竹簪子,不假思索地惊呼一嗓子:“孩子他娘,你怎么在头发上别了个竹笊篱?”
阮青青绝倒。
自家老爹这钢铁直男的品味哦!
没救了!
王氏重重地哼了一声,扭头,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模样。
阮蓝蓝则低着头,咬着嘴唇努力憋笑。
“爹,那是竹簪子,不是从汤里捞东西的竹笊篱。”阮世安一脸认真地纠正道。
“哦哦,孩子他娘,这竹簪子很精致,你戴着看起来都年轻了许多。”阮万铁立即补充道。
结果换来王氏更重的冷哼声。
晚饭时,阮青青给大家说了做竹簪子的打算。
阮蓝蓝的眼睛盯着自己的饭碗,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碗里的饭。
“大姐说做竹簪子卖,卖得好的话,到时候家里也算是有进项了,到时候可以扯布给我们做身衣服和鞋子么?”
“好不好卖暂时不好说,我先准备着。咱家情况就这样了,总的要试一试,找个挣钱的路子。不过你们别向外面透露。因为我们即使赚钱也只是在开始卖的时候赚钱。后面肯定会有人模仿的。”
“大姐,那个竹剑你也可以多做些,肯定好卖!一定会有很多像我这样的小孩子喜欢。就是大哥那么大的人也喜欢的紧,对吧?大哥!”
阮世安冲阮世平努努嘴。
阮世安挑了挑眉,但没否认。
“竹剑做法不难,估计难以卖上价钱,主打就是个新颖。不过咱们也可以做几把卖着试试看。”阮青青没有完全否认这一建议,只是有些不看好。
“最近家里柴火打得差不多了,我和世平就在家里帮忙劈竹篾吧!早些做出来,家里也好早点有进账。”阮万铁咽下嘴巴里的饭,亦参与讨论中来。
阮蓝蓝抬起了头,“我也可以帮忙。”
“行!不过我要先去了解下行情,确保没人卖咱们这种,再大量做。”阮青青还是想更稳妥点。
阮世安挑了挑眉,“你不用去了解,至少附近的镇里和县里是没有出现过这种竹簪子。”
“你怎么知道的这般清楚?”阮青青诧异得看了阮世平一眼。
“我以前就是在镇上和县里混的!”这家伙一脸自豪地昂起头。
阮青青扶了扶额,十岁小屁孩就知道混了,看来她的改造任务还是很艰巨。
“行了,以后大弟就别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了,免得吃了他们的亏。”
阮青青话音一落,阮世平不满地把筷子往饭里重重地插去。
“你这是偏见!都说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前几天,若不是我道上的兄弟给我透露刘员外家急缺柴火,我又怎么能及时赚到那么多的铜板?”
“道上的朋友?”阮青青双眉微微蹙起,口边的话在舌头上转了几圈,“既然人家给你帮这么大的忙,不如有空带到家里,我们好好招待一番他。”
听阮青青这般说,阮世平狐疑地连连打量了她好几眼,“你有这般好心?”
“对我们有恩的人,我一般都比较好心。”阮青青漫不经心地觑了他一眼。
“行,等过一阵子我去寻他问问。”阮世安见阮青青不像是讽刺,忙应了下来。
这事阮青青也在心里暗暗记下,然后琢磨做竹簪子的事。
因为最近家里卖野味和柴火,倒也挣了些铜板,饭是能吃得饱了,倒是不必天天为吃不饱饭而担忧。
阮青青带着家里人齐上阵做竹簪子。就是王氏精神好的时候也帮忙编织簪扣。
她的手很巧,几乎是看一眼就知道怎么编织了。她编的簪扣又紧致又齐整,倒是让阮青青眼前一亮。
阮蓝蓝也不差,编坏了几个后也能编得像模像样。
如此阮万铁和阮世平负责砍竹子,劈竹篾。阮青青是哪里需要就做什么。
如此紧赶慢赶花了十天的时间,他们一共做了一百个竹簪子,十把竹剑。除此之外,阮青青还编了十个竹盒子,再放上竹簪子,盒子一盖,档次瞬间提升不少。
竹簪子是做好了,可是他们怎么去卖呢?
毕竟竹簪子不像其他的东西,穿得邋里邋遢的,卖的东西谁敢要?谁有心思去瞧呢?
阮青青看着自己光着的脚丫子和破烂不堪的衣服,一时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