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尽灼没有立即接上伯纳德的话,上一秒笑着的脸,忽然就僵住了。
伯纳德关心道:“怎么了,贺先生?”
贺尽灼反应过来,道:“是的,伯纳德先生,我的夫人在我眼中,是世界最优秀的女人。”
他说这话时,心里想的不是叶忧笙,竟是那个处处害人的扫把星。
贺尽灼安慰自己,一定是因为见到沈未饶的次数多了,所以才会引起这么糟糕的想法。
“那希望有一日,可以见到贺先生的爱人。”
“一定的,伯纳德先生。”
“很高兴能与贺先生这样的商业精英人士合作。”
“期待我们合作共赢。”
伯纳德还需要回y国打理公司,今天就没有多留,临走前,贺尽灼让秘书给他捎了些这边的甜点。
送走伯纳德没有多久,符昼打来了电话,他接通,符昼道:“四爷,监控不完整,二楼的全部监控,都没有。”
“想办法调出来。”司机给贺尽灼打开后车门,吩咐符昼。
“是,四爷。”
贺尽灼得到答复,要挂电话,符昼插这缝告诉贺尽灼。
“四爷,沈先生醒了。”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贺尽灼让司机开车带他去了沈未饶住的医院,到了沈未饶病房,女人并没在,
床上的三件套也换了新的,似乎没有来过的痕迹。
贺尽灼猛然慌张了,随便拉住路过的一位小护士。
小护士差点把胆子吓破了,手中的医疗设施也险些没有端稳,当她看到贺尽灼的脸,整个人都差点魂飞魄散。
见到他,如见阎王爷。
小护士磕磕巴巴的问:“怎……怎么了,贺先生?”
“这间病房的病人呢?”贺尽灼紧握着小护士的手腕。
“您是说沈小姐吗?”小护士既害怕又害羞,害怕是因为贺尽灼是江北的活阎王,害羞是因为贺尽灼的身形外貌家境是明星之流都不能比拟的。
“嗯。”
“沈小姐她今天上午就出院了。”
“行,我知道了。”贺尽灼松开护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四周散发着阴冷的寒气,令人汗毛直立,除去寒气,更多的是怒气。
小护士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的和旁边其他小护士泛起了花痴:“好帅啊”
“唉,像贺先生这样的人士,咱们,也就只能偷偷看了”
“帅能干嘛,再帅手段狠毒,嫁给他,九条命的猫,变半条。”一名小护士不怕死的说着贺尽灼坏话,还不忘花痴般的夸夸另两个男人,“不像我们人间清醒的许医生和温柔如水的陆男神”
其余护士一起发出嫌弃的声音。
……
贺尽灼在医院出来,在车上想了会儿沈未饶会去哪里,他捏着眉心,左思右想。
沈未饶需要钱,她又刚出院。
倘若她去夜色佳人,想必她一定是急缺钱,况且沈未饶不缺钱的时候,也是贪财之人。
贺尽灼想到这里,嘲讽性的冷哼,下定了决心。
“开车,去夜色佳人。”
路上,贺尽灼闭着眼,坐在后座,冥想了一路。
一个人即便再缺钱,也不可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自己的命搭进去。
以防白跑一趟,贺尽灼掏出手机,找到了叶芙的电话号码,拨出去,很快,那边接通了。
“喂,四少,监控视频已经让人发给符特助了。”叶芙接起电话,第一反应就是监控的事,唯恐惹上这尊大佛。
“监控我的特助和我说了。”
叶芙松了口气,不过,贺尽灼给她打电话,不是为了监控,她绞尽脑汁把这一年发生的事想了无数遍,都没能想到,到底还有什么事情,能让贺尽灼亲自给她打电话。
于是,她谨慎的问道:“那贺先生打电话是?”
叶芙刚松了气没几分钟,贺尽灼的问题,直接让她紧张感直冲云霄。
贺尽灼问:“沈未饶今天去上班了吗?”
叶芙心想:怎么突然关心起沈未饶了。
当然,她也只在心里想想,嘴上说道:“四少,沈小姐今天没有来上班。”
贺尽灼听到,说了个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叶芙话说了一半,其实沈未饶给她请了一周的假,但她不敢跟贺尽灼说,担心说了,不知道沈未饶又会遭受怎样的痛苦。
这还是她第一次说谎,第一次就是跟贺尽灼。
贺尽灼挂了电话后,叫司机开车去了沈未饶居住的地方。
……
二十多分钟,到达目的地,贺尽灼坐在车里透过窗户,看向沈未饶的居住地,女人如今住的地方,还不如从前贺家的老宅,好歹贺家老宅的窗户是完整的,而沈未饶居住的地,两个窗户,裂了十多条缝。
外面下大雨,里面就会下小雨的那种。
贺尽灼在车里看了许久,就是不下车,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情绪在作祟,压抑着他,让他此刻成为了胆小鬼。
他太爱面子了,万一下去,沈未饶没有在家,或者,沈未饶开门了,看到是他,把他拒之门外,那他不是丢大人了。
贺尽灼在出神,秘书出口喊道:“总裁。”
他回过神,对秘书道:“下去看看有没有人。”
“是,总裁。”秘书应道,随后下了车,走向沈未饶家门口。
“叩叩扣”小王敲着沈未饶的门,敲了约摸着五分钟,里面没人答复,他原路折回给贺尽灼报信。
贺尽灼听了,紧锁眉头,沈未饶居然没有在家。
躲着他?没有钱绝对出不了江北,既然她不来见他,那他就在这等着她回来。
他对秘书道:“去把门撬了,我今天亲自等着沈大小姐回来。”
秘书得了令,在车后备箱找到些工具,将沈未饶的门很迅速的给撬开了,压根就费不了多大的力气。
因为沈未饶家里的门,是木头的,锁也没有扣得很紧,撬开是轻而易举的。
贺尽灼进去之后,看到里面的环境,眉头皱的更深了,犄角旮旯没有好的地方,房间小的最多能容下两个瘦小的人,多一个就会没有容身之地。
虽然小,但是很干净,只是墙上有因年数过长而泛黄起皮的墙面。
屋里连个空调,暖气都没有,地上只有一个小火炉,很难想象,沈未饶那么怕冷,她这段时间是怎么样生存下来的。
过了半响,贺尽灼忽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心疼那个千刀万剐的女人,他在心底默念了无数遍的。
沈未饶不值得你心疼。
沈未饶是罪该万死的恶人。
这样念着,心里舒服了不少,但是,又似乎缺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
小王给他在屋里沙发上,铺了张干净的纸,让他坐下。
贺尽灼修长的双腿交叠,等沈未饶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