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刚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出贺家老宅时,贺尽灼在她背后说出来的:“只要我贺尽灼不开心了,你沈未饶不要想有温饱之地。”
沈未饶想起来,心情怫郁,愤愤不平的怒瞪着贺尽灼,努力去试着跟贺尽灼正常交流。
“请问贺先生,我是哪里做的不好,惹你不满意了吗?”
“沈小姐想问什么,进来问吧。”贺尽灼没有回答她,回过身,往豪宅里面走着。
沈未饶并不想进去,怕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她只想早问完早结束。
“不用了,贺先生,在这里说就好。”
贺尽灼抬头看了眼天,有些阴了,天气预报也报了今天有雷阵雨。
他头也没回一下的,无情的告诉沈未饶:“一会儿要下雨了,沈小姐想淋着,可以选择不进来,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浪费在一个杀人犯身上。”
说着,贺尽灼进了屋,他前脚进屋,后脚,淅沥沥的小雨从天而降打在沈未饶的脸上。
女人原封不动,傻傻的呆在原地,雨下密了些,沈未饶还是没有动,非常的固执。
贺尽灼透过屋内的透明玻璃,蹙着眉看着如此固执的沈未饶,不知不觉的就记起了他让沈未饶跪在叶忧笙坟前,女人宁可在大雪中冻得全身僵硬,去吃地上有细菌的雪维持生命,也执意不肯承认自己错误的那一日。
沈未饶今天的执拗,不比那一日厉害。
沈未饶的身子不好,站在雨中,身体摇摇晃晃的,站也站不稳,脸色白的可怕,雨越下越大了。
轰隆一声!
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暴雨夹杂着电闪雷鸣,沈未饶打了个激灵,她畏惧打雷,但是,她还是不肯进贺尽灼的房子。
贺尽灼知道沈未饶怕打雷,很怕,沈未饶刚来贺家那会儿,晚上打雷,就会抱着被子,小心翼翼的来敲他的房门。
战战兢兢的说,“尽灼哥哥,打雷了,我怕。”
贺尽灼当时恶狠狠的说:“胆小鬼,怕打雷,就滚出贺家。”
沈未饶老实了,抱着被子,在他的卧室门口,拧着双眉睡到了第二日清晨。
贺尽灼唯恐沈未饶再像小时候一样,淋着大雨,等到明天早晨,他将手握在把手上,意识到竟然在担心沈未饶那个该下地狱的女人,便放下了落在门把手上的手。
,“死就死了,沈未饶罪不可恕,死了也是便宜她。”他腹诽着,坐到欧式沙发上面,盘起了二郎腿,倒了杯温水,不再去看沈未饶,由着沈未饶自生自灭。
一旁的符昼看不下去了,谨慎的问道:“四爷,外面下暴雨,要不然属下让沈小姐先行离开……”
“我们沈小姐既然想淋雨,就该成全她的。”
贺尽灼没有因符昼的擅作主张而生气,则是悠闲自在的吹着茶水,抿了一小口,勾起了唇角。
外面的雷声一声接着一声的打着,沈未饶双手捂着耳朵,雨水落在肌肤的每一处,女人冷的发抖,也依然站在那处。
符昼目视着沈未饶,贺尽灼也不管,由着他去,
沈未饶开始站不稳了,身体摇摇欲坠,符昼慌忙的将看到的给贺尽灼,“四爷,沈小姐马上晕倒了!”
“马上而已,不是还没晕吗?”
贺尽灼嘴上不在意的说着,内心慌得一批。
沈未饶的身子完全撑不住了,倒下去那一瞬间,身后有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她,她模模糊糊的看出了接住她的人的脸。
貌似是祁京烛。
符昼给贺尽灼报备完,长叹了口气,心中有无数想跟贺尽灼说的,但是,他有那个心思没有那个胆子。
符昼转过头,接着观察沈未饶,不过,他刚才回了个身,同贺尽灼报了情况,转眼间沈未饶不见了!
也许是等久了,沈未饶疲惫了,并且贺尽灼一直不露面,身体也肯定熬不住,就走了。
“四爷,沈小姐走了。”
符昼如实报给贺尽灼。
贺尽灼握着杯子的手掌,紧了一寸。
一晚也熬不住,还妄想在他这里得到些什么,痴人说梦。
贺尽灼紧紧攥着茶杯,咬着后槽牙,胸膛此起彼伏。
“总有一日,沈小姐会再回来找我的。”
他直视着沈未饶刚才站的地方,神情淡漠。
……
沈未饶在北桐安港晕过去,被祁京烛抱到了车上。
祁京烛也没能想到,去隔壁炀城出差,路过北桐安港回乳州,能碰到这个有趣的女人。
他通过后视镜看向躺在后座,好似睡着一般的女人。
真是缘分妙不可言啊,短短几日,又见面了。
祁京烛哼着小曲,沈未饶因为难受掀掉了盖在身子上的淡蓝色限量版毛毯,哼唧着,脸颊发红,嘴唇惨白,额头冒着虚汗。
祁京烛发觉不对劲,拧起了眉头,他加大油门的速度,开着车,看旁边有没有药店,车开了很长一段时间,遇到几家药房,却都关门了。
马上就要到家了,沈未饶需要保暖,带着她一圈圈的转,怕是会加重。
祁京烛焦头烂额的给家里的座机打了电话,通了后,紧张兮兮的吩咐道:“吴妈,看看家里有退烧药吗。”
“少爷生病了吗?”吴妈在电话里关心道。
“不是,朋友生病了。”祁京烛打开转向灯,挂断了电话。
……
五分钟过后,祁京烛将车停在了一栋浅蓝色别墅前,他抱着沈未饶下车,一位留着超短发的妇女前来迎接。
“少爷,这位是?”妇女看着祁京烛抱下来个女人,关切的问道。
虽说祁京烛身边女人无数,隔三差五的就带个女人去吃饭,带回家的,只有这一个。
妇女好奇心过盛,努力扒着头,要看清祁京烛怀中的女人的模样。
祁京烛转过身,粗暴的用脚踹上车门,力道大的惊奇,声音小的惊人。
“是我的朋友。”祁京烛回答着妇女,“把客房的温度升一下吧,吴妈,顺便带她去泡个热水澡,拿个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
祁京烛说完,就抱着沈未饶进了屋,吴妈后脚跟了上去,给祁京烛拿出先前他嘱咐准备好的退烧药,放到茶几上。
祁京烛没生过病,故而也没有吃过药,生怕他给沈未饶吃错了,特意叮嘱着,“少爷,退烧药放在桌子上了,吃两粒,不要吃多了。”
“嗯,我知道了,你去准备吧。”祁京烛拿起桌上的药片,捏开沈未饶的贝齿,把药塞到她的嘴里,沈未饶还没有意识,药刚放到嘴里,就在嘴中溢了出来。
祁京烛活了二十四年,还没伺候过人吃药,他又不能做趁人之危的伪君子。
于是,祁京烛打开了百度引擎,搜索内容:病人昏迷,药片吃不到嘴里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