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大会落幕。
青道高中同样也在半决赛败下阵来,最终这次关东大会的胜者是来自神奈川的横学高中。
选拔没有登场的他们肯定想趁着着股气回到注明激战区神奈川县争取一个去到甲子园的名额。
稻实这边可没有太多的心思关心别人。
西东京也是不遑多让的激战区,春季大会时碰上的市大三高、同样进军关东大会半决赛的青道高中,还有很多队伍被拦在都内,每一支拎出来都能掀起一阵风雨。
得亏首都圈够发达,东京的学校太多被迫分成东西两个半区,不然帝东高中这些高中也来分一杯羹,那就真的是僧多肉少。
虽然队伍失利,但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
国友监督回去之后再次让名单上的选手将背号上交,他先前丢的两条狗鱼成功地激活了这群鳗鱼。
训练场上的训练气氛比之前好多了。
跟前段时间输给帝东高中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好多了,两个一年级新生在关东大会有所表现激活了队员们的斗争心,原本在名单中的选手看到前段时间迎新赛被自己击垮的选手现在居然能跟自己站在同一条线上,只感到后生可畏。
他们的成长完全超出了前辈们的想象。
当然他们忽略掉他们在新生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尽管大家都是朋友都是同学,可是在社团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没有实力就只能闪到一边。
但是有一个人十分不合群。
那就是现在不在球场里面的桐山涟。
再进一步说他现在连学校都不在。
按照他个人的说法是他患上了伤风,为了不感染社团造成不必要的困扰他先暂停几天的训练。
“你们没人去看望一下桐山看他好点了吗?”副队长吉泽秀明问。
同年级的几个人都在沉迷在自己的话之中,没有开口。
“吉泽前辈,他都说感冒了,等下他传染我,我传染大家就不好了,他如果想逃避的话,我们去也不会回来。如果是真的感冒,那我们去了也不是好的选择。”
成宫鸣回应。
追分的关键时刻桐山涟自己打出了一支双杀打,以他的性格,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会自责地躲起来一段时间。
虽然说他的棒子拯救了队伍很多次,可是如果他又一次陷入自责的话,成宫鸣可不想再去跟他好言相劝。
队伍前行需要的可是一群意志坚定的志同道合的伙伴。
而不是会主动掉队的人。
大家互相支撑一直到现在,如果因为这种小事而逃避的话,以后的比赛还要怎么打。
“真无情呢。”吉泽秀明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一旁的白石麻衣开口:“等下我跟监督说一声我去看一下吧,正巧我听说家里有一批货要送去他家。”
“那就交给你了。”吉泽秀明。
“嗯。”白石麻衣。
……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桐山涟没有像大多数人想的那样躺在床上难受,当然也没有像成宫鸣想的那样躲在被窝里面哭。
他家是开打击中心的,不缺的当然是发球机。
一颗颗球从发球机之中射出来,让桐山涟挥动着手中的棒子将它们敲走。
有些不对劲。
如果有一路上关注桐山涟的人会发现,他进攻内角时的挥动动作完全走样。
在挥棒挥棒之前身体会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一下,再挥棒。
这样动作走形自然也就球打不远。
发球机的速度调到最快,每一球都射向内角高位,可是打了一下子,打得内衬都换了好几件了,桐山涟连一球满意的球都打不出。
“可恶啊!”
桐山涟狠狠地将棒子丢在地上,对自己的表现十分不满。
明明只是一个触身球而已!需要这么耿耿于怀吗?
每一球进入内角的球,桐山涟都会想起那颗直逼他脑袋的快速直球,他也知道天久光圣不是故意的,可是那一球没有收力,他当时真的感受到眼冒金星。
明明被球砸中之后的事情都记不太清楚。
偏偏球飞过来的画面像是贴上了强力胶水般地粘在脑海之中,每次球飞到内角,哪怕会进入到好球带之中,他的第一反应都是这球会不会飞向他的脑袋,然后下意识地躲开。
蹲捕的时候有意识地尝试配会飞到他面前的球,他跟之前一样将球顺利地接住。
问题只出现在打击上。
“接着!”
突然一个声音在桐山涟身后传过来,他下意识地向后转,看到一个水瓶飞过来。
也是向着他的脑袋飞过来。
第一时间向下一蹲躲过这个有可能砸到他脑袋的水瓶,然后向上伸手将水瓶接住。
动作有点滑稽。
但好歹是将水瓶接住。定睛一看,将水平丢过来的是白石麻衣,看到棒球社的人,桐山涟第一时间是假装咳嗽两声,毕竟他现在的人设是感冒人。
“我站在这里有十分钟了,这十分钟你一声咳嗽都没有哦。”白石麻衣笑着拆穿了他的谎言。
用手摸向自己的鬓角,谎言被拆穿让他的手有些无处安放。
“这么一看我也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不来训练了。”白石麻衣,“但是有时候向你刚才接住水瓶时那样,逃避一下也是很有用的。”
“击球可不是逃避就有用的。逃避只会让对手找到你的弱点!”
桐山涟反驳。
他一直以来的进攻总结起来就是广角打法,可以将球飞向球场的各个方向,尤其擅长进攻内角,如果他失去了进攻内角这个手段,那他身为稻实四棒就一点也不可怕。
“有时候暴露自己的弱点也是引诱对面打过来的一个手段哦。”
“……”
桐山涟沉默无语。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但是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的是自己能够像以前一样毫不犹豫地进攻内角。
现在等于是在关键时刻改变进攻思路。
失败了可以等于让球队跟他一起输。
“我来是看你的感冒好了没有,现在看起来是好了,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明天训练场上没看到你,我会告诉监督你是在装病,监督知道了可能你的夏天的背号就没有了,你自己好好考虑下吧。”
说完白石麻衣便离开,没有半点给桐山涟回应的机会。
“逃避可耻但是有用吗?”
桐山涟思考片刻,走到发球机旁边调试,之后拿起球棒重新站上打击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