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棠木木的瘫在原地,任由侍卫将她拖走,头上的发簪也大幅度的晃来晃去。
侍卫搬来刑凳,待秦雨棠趴好后便开始行刑。
“啪——”厚重的板子敲在皮肉上,发出一声闷响,拿起的瞬间带出火烧火燎的疼痛,秦雨棠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的紧绷起来,巨大的疼痛从头窜到脚。
“啪——”第二板没什么间隔的继续落下,打在和第一板相重合的地方,刚刚的疼痛尚未散去分毫,更大的疼痛接踵而来,这种打法就是完全不给受刑之人一点缓冲,受刑从头到尾只有不断叠加的巨大痛苦。
这秦雨棠也是个刚烈的女子,她紧紧的咬着帕子,手指死死的抠着刑凳,就是不肯发出一点声音,空旷的殿外只能听到板子打在臀上带起的声音,沉重的板子本就不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承受得住的,十板子下去,裤子上已经有点点血迹渗出来,疼痛像是油泼火燎针刺般密密麻麻的传来,浑身的汗水冷风一吹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住手!”一道气势强大的声音响起,侍卫抬起的板子停在半空,回头一看。
“参见七公主殿下。”侍卫们皆跪下恭敬行礼。
承乾殿门口的小太监看到萧宜华来了,连忙就要进去禀报。
萧宜华抬手,示意小太监先不要进去禀报,小太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听从七公主的话。
萧宜华走到秦雨棠身边蹲下来,她的声音有些微弱。
“有什么话想对本宫说?”
“公主,我……”秦雨棠耳语了几句,萧宜华点点头,然后起身。
“暂停行刑,待本宫进去禀报后,你们会收到新的旨意的。”
侍卫有些为难,“公主,这是陛下的旨意,属下等不敢违抗圣意。”
“父皇要是怪罪,本宫自会承担,你们只管在这儿等着就行了。”萧宜华迈步走向承乾殿,留下锦然在秦雨棠身边。
在秦雨棠受刑这点时间,承乾殿内,皇帝想起了另一件事,“宜华中毒这事你怎么说?”
五皇子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父皇,这件事儿臣真的不知情。”
“可是毒药是出自你府里的。”
“一定是那术士之前就研制出来,然后落到了别人手里。”五皇子的脑子从来没有转的这么快过。秦与峰也跟着分析,“陛下,殿下自从被封禁在府里,一直静思己过,而且侍卫们日夜轮流看守,府内根本不可能有人出来,除了送吃食的人以外,外人也绝不可能进入府内。所以,殿下根本没机会做这件事啊,请陛下明察。”
此话不假,封禁期间侍卫日夜巡守,绝不会让任何人随便进出,而且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皇帝沉吟,难道真的是那术士没看好自己的毒药?那么他为何招认是五皇子指使的?而且为什么偏偏落到了来福的手里,又为什么用到了七公主的身上。
五皇子和秦与峰悄悄对视一眼,他们猜到皇帝已经开始动摇了,所以打算继续狡辩,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走进来。
“陛下,七公主在殿外求见。”
“嗯?宜华醒了?”皇帝听到萧宜华来了,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点笑意。“快让她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
“快免礼,你这是大好了?”皇帝看着萧宜华的脸色,好像和之前差不多,应该是好起来了。
“托父皇的福,儿臣体内的毒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萧宜华扫过五皇子那震惊的眼神,轻蔑的看着他。
“好了就好,朕待会儿差人送些补品到你府上,给你好好补补身体。”
“谢父皇。”萧宜华语气淡淡,面上依旧是平静如水的样子。
“五哥看到本宫活蹦乱跳的样子是不是很失望?”
五皇子的脸上掠过一丝愤恨,不过很快隐去,“七妹开什么玩笑,你能好起来,我当然是非常高兴的,以后七妹还是要好好注意身体。”
“我能不能身体好,还得问问五哥想不想让我好,要是五哥府里的术士再多调配几方毒药,怕是我得早早的去见地下的祖宗了。”萧宜华漫不经心的开口。
“你胡说!”五皇子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立马软了语气,“这件事你得听我解释,都是那个术士的错,我根本不知晓这件事情,所以七妹不要误会我。”
“哦?是吗?昨天五哥见到我时的第一句话是问我不是在昏迷吗?请问五哥是怎么知道我还在昏迷呢?”
短短一句话含金量很大,他是在哪儿见到萧宜华的,又是怎么知道萧宜华的情况的,皇帝冷冷的看向五皇子。
五皇子突然哑住,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不过本宫很好奇,五哥不是被封禁在府里吗,怎么会在那个小巷子里出现?”
“宜华,什么小巷子?”
“回父皇,是五哥府邸北侧和正街里的一条小巷,很隐蔽,寻常人不会轻易发现,但是我记得五哥府上没有北门,那五哥?”
五皇子脸一下子刷白,哆哆嗦嗦的抬头,果然看到了皇帝愤怒的神情。
“父皇,您听我解释,我、我那是……”
萧宜华没空听他狡辩,“陛下,或许这件事五王妃知道是怎么回事。”
“对了,刚刚进来之前,儿臣让侍卫暂停行刑,儿臣觉得此事很蹊跷,所以才让侍卫稍等一下,父皇恕罪。”
若是萧宜华不叫停,秦雨棠这会儿受完刑肯定昏过去了,就不能再上殿了。
谁知半路杀出个萧宜华。
“嗯,无妨,那就先传她进来。”
秦与峰和五皇子之前的谋划又落空了,现在就只能寄希望于秦雨棠顾及生母,不敢乱说。
秦雨棠被锦然扶着走进殿内跪下,然后锦然退出去。受了刑的秦雨棠脸色发白,头上的流苏也绞在一起,但不知是不是疼痛让她清醒了,她这会儿不像出去时那么麻木。
“本宫有个问题想问你,昨日本宫在你王府北门的一条小巷子里见到了五哥,他是怎么出去的?是侍卫看守的不严密,还是?”
秦雨棠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不是的,侍卫日夜看守,没有人能出去,殿下是从秦府侧门出去的,那条小巷直通秦府侧门,不过设计巧妙,很少有人知道。”
封禁的人擅自外出,就是在抗旨!
皇帝脸色铁青,刚刚看到萧宜华时的笑意都没了,“他是怎么出去的?”